“江小巖同學，請你讀一下《滕王閣序》的第二段。”老師看著座位表點了江小巖的名字。
江小巖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其實他不知道老師之前講的什麼，不過幸好有提示。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腦（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飛閣牛（流）丹，下臨無地。”
全班哈哈大笑起來，“咳咳，坐下吧，我們先把字詞掌握一下……”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個別字的音。
“江小巖，今天才發現你的ln不分更嚴重了。”同桌用手臂碰了碰江小巖。
“真……真的嗎？”
“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之前把葉流叫成葉牛是故意的呢，難怪他每次都懶得理你。”
“只要我改過來他就會理我嗎？”江小巖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同桌。
“不知道，你先把它改過來再說吧。”
“江小巖同學不要再說話了。”老師看著他，眼神還是很溫和的。
感覺身後某人的目光，江小巖的耳朵紅得像烤熟了一般。
“時維九月……”江小巖大聲地讀著。
“大哥，別唸了好不，都十一點了。”是有從被窩裡鑽出來。
“啊？哦……不讀了。”江小巖把書扔到一邊，窩進了被子。
“葉流，葉流，葉流……葉牛……”江小巖嘴裡默唸著。
“大哥，你這樣是不是喜歡葉流啊？”室友翻了個身盯著江小巖。
“不……不不不是的，我那是鍛鍊，總要讓我找個詞練練吧。”江小巖一本正經地說道。
“侵略，撩撥都可以啊。”室友撓撓頭。
“為什麼……詞都這麼……”
“沒什麼，睡覺睡覺。”室友又蒙進了被子。
“葉流，葉流，葉流……葉牛。曹言，怎麼辦……我我我……可能真的喜歡他。”江小巖猛地坐起來。
“哦，早知道了。”曹言懶懶地回答。
“唉？你怎麼知道的？”
“每當看到他的時候照照鏡子啊，保準能發現。別吵了，我得睡覺了。”
“哦。”可是自己分明沒表現得那麼明顯啊……
“葉牛……流，你要吃那（辣）條嗎？”江小巖遞過去一包辣條。
“不吃，謝謝。”葉流安靜地看著書。
“哦。”江小巖默默地把手縮回。
那什麼……也太冷淡了吧。
“哇吼吼，葉流分手了唉。”江小巖看著手機短信，是葉流的室友發給他的，可把江小巖高興壞了。
“你那麼高興幹嘛？人家分手了也不是你的，撇開別的不談，就說說你敢告白嗎？你敢嗎？”曹言三兩下戳死了遊戲對手的小人。
“不敢……但是我喜歡他呀。”
“江小巖同學，你以為喜歡就是有用的嗎？”
“有用呀。”曹言看著江小巖長長的睫毛，這娃哪時候能長大呀？
“你說說……我是憋在心裡還是跟他說呀？”江小巖蹲在曹言床邊。
“隨你，愛咋地咋地，被拒絕了也正好，你以後也不用浪費時間了。”曹言掀開了眼皮。
“可是我連人家名字都叫不好。葉流，葉流，葉流……葉牛……曹言，我想死。”
“哦，那你出去吧，死寢室裡不太好。”曹言這次連掀眼皮都懶得掀了。
“……”
“你要是實在不敢，我就做個好人幫你遞遞紙條好了。”曹言突然來了句。
“哦，可是我不想用這種方式。”江小巖笑了笑。
“那你去死吧。”曹言之後徹底地沒理他了。
他只是覺得親口說會比較有誠意，但是他沒考慮的是他根本就不是個勇敢的人。
然後猶豫著猶豫著也過了整個高中，某江學渣留在自家麵包店裡打工。而某葉學霸自然是去上了大學。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不過這兩年裡江小巖每天都會發信息騷擾葉流，不過也就幾句話的交談，但是會讓江小巖開心到上天。
這天……某巖終於按耐不住了。
“那個，葉流，我今天出櫃，要不要一起！”發過去一分鐘後江小巖開始後悔，三秒鐘之後又撤回。
“不過我暫時沒有要喜歡男孩子的打算。”
“那我呢？我喜歡你也不成嗎？”膽小的江小巖又開始想要撤回了，不過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就這樣吧。
“不行。”不過這一頭的葉流倒是盯著江小巖的粉紅小豬頭像看了半天。
“哦，沒事。”江小巖將手機扔到一邊，轉頭對他母親喊:“媽！我今天放個假，你兒子的心靈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混著混著也就二十九了，偶爾和葉流開玩笑說:“葉流，你看你都單了那麼多年了，不如我們倆湊合著過日子吧。”
不過每次都被葉流拒絕了，真不知道是葉流太冷情還是江小巖太執著。
“小巖啊，葉家那小子又給你帶吃的了。不過你可看看，今年他可是帶了個姑娘回來，跟你講，哪天把你嫁出去了都算好的嘍。”
“媽！”
江小巖偷偷從巷子口探出頭來，看著咖啡館裡的倆人，憤憤地拽著衣角。俊男美女的畫面惹得不少人回頭欣賞，江小巖突然想哇的一聲哭出來，但是奈何人太多……還是算了吧。
“老闆，娘（兩）瓶啤酒。”某巖的酒量超級差，幾乎兩瓶就可以不省人事。
這次兩瓶下去倒是沒有不醒人事，只是走路打著飄。夏天總是有些悶熱，或許是太悶了，或許是他醉了，走到河邊就把手機扔了。눈_눈恐怕是腦子不太清醒。
“去死吧，葉牛。我就是喜歡叫你葉牛怎麼的！我就是喜歡！”趴在河邊的欄杆上，風陣陣吹來，江小巖也有些清醒。某人在遠處靜靜看著他。
江小巖，你死了！（咬牙切齒狀-_-||）
少有的沒有表情，只是看著那條河，遠處……燈火依舊。
江小巖回到家，把零食全都倒了出來，糖是甜的，薯片是鹹的，鍋巴是辣的，只是吃來吃去都沒有自己喜歡的那種味道。
那些東西，他吃了一個晚上。
“葉牛！我喜歡你！”某江醉鬼在葉家樓底下喊了。
葉流關上了窗戶，合上了窗簾。
“葉牛，我……唔唔。”某人被一路拖著上了樓。
“第一，以後不要喝酒。第二，不要瞎喊。第四，叫準我的名字。”葉流非常認真地說。
“哦，知道了，葉牛。”
“你還是走吧。”
……
江小巖三十歲一過，他就有一種自己馬上要七十的感覺。
當初葉流和他女朋友也掰了，兩個人就這麼耗著，其實也不算耗。
雖然葉流沒有說什麼話，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充分地暴露了他的思想。而且有時候會強行住在江小巖家，江小巖好像都習慣了。
江小巖也懶得重新買手機了。每天守著店裡的電話，畢竟朋友很少，能講的話不多。想講話的人偶爾在身邊，挺好。
葉流隔幾天會來個電話。每次的對話如下:
“您好，這裡是xx麵包店，是葉牛先生嗎，我們這裡有……”
然後就被掛了電話。
嘛，葉牛什麼的果然是個禁忌啊。
“江小巖同學，你和葉同志怎麼樣了？”曹言偷偷地問，因為某葉在旁邊敲電腦呢。
“我跟他？沒關係啊，有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
某葉抬起頭來。
“葉大神哪是我稜（能）高攀得起的？只有小姑娘才是適合他的。”
曹言挑了挑眉。
“還有啊……”
某葉三秒鐘以後扛走了江小巖，江小巖像死魚一樣掛在他身上。
好吧，就這樣栽了……（無奈）
“葉牛？葉牛。葉牛！牛牛牛牛牛牛……”
“……”-_-||，“江老巖，不要再說話了……”
本文原創。
圖源網絡，侵刪。
蘑菇要沉迷學習……嗯……好吧，是被關進學校，月底再見～(T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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