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 乾旱、林火、病毒!澳洲就業數據並不會告訴你真實市場有多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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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前 言
  • 上百份求職申請換不來1個offer
  • 180萬個約翰·艾裡
  • “倔強的”失業率
  • 城市海綿效應


前 言

根據澳大利亞統計局(ABS)公佈的最新數據,澳大利亞失業率在12月出現下降,達到5.1%。

然而,對於約翰·艾裡(John Allie)而言,數百次簡歷投遞、百餘次面試、進入最後一輪20/30次,卻依舊換不來一份offer。

進入2020年,林火、乾旱、新型冠狀病毒……全是壞消息。而每個壞消息的背後都是無數個就業崗位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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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份求職申請換不來1個offer

申請超過了100多份工作,其中有1/3進入了最後一輪面試,然而還是沒能收到offer。

不用想象,就能夠明白這是一種多麼無助的“挫敗感”,尤其是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齡。

然而,這在約翰·艾裡(John Allie)以及成千上萬個“約翰·艾裡”身上卻真實發生了,並且還是繼續上演。

乾旱、林火、病毒!澳洲就業數據並不會告訴你真實市場有多艱難”


約翰,44歲,自從澳大利亞能源公司(Energy Australia)一次裁員中失業至今一年多未能找到工作。

他說:“我曾經去過一家能源公司面試,那個職位幾乎就是我原來工作崗位的翻版。”

“那次面試我感覺非常棒:出色的團隊、運轉良好的公司、閉著眼睛都能勝任的崗位……。”

“當我回到家後,面對妻子的詢問,我興奮的說‘我已經拿到了,我已經拿到了,我怎麼會拿不到呢?”

“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三個星期過去了,四個星期繼續了,什麼都沒有收到,什麼消息也沒有。”

“我剛剛才得知他們最終錄用了其他人。”

約翰已經投遞了100份求職申請,並且有20-30份工作申請進入了最後一輪面試。就算按照概率,他也應該輪到了。

然而,他說,每次收到的回覆都是相同的信息。

他說:“他們總是說我在文化適應性方面不適合。”

“他們說面試很滿意也很喜歡我,只是覺得我的文化氣質不適合擔任這個職位。”

“因此,這種反饋很難說有什麼幫助。甚至,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它可能意味著我年紀太大了,或者沒有比文化適應性更好的別的推辭說法了。”

約翰表示,自己不確定問題出在那裡。但是,自己有一種感覺就是新一代的工人可能具備僱主想要的技能,而這種技能在他們那一代人身上沒有。

他說:“相比Y一代、或者數字技術一代,自己一代人的計算機技能可能或落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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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萬個約翰·艾裡

約翰並不是唯一擔心在就業市場上落伍的澳大利亞人。

他只是180萬澳大利亞失業者中的一個。這些人要麼失業在家,要麼就是未充分就業。用澳大利亞統計局的專業術語來說,就是“未充分利用(underutilised)”。


根據澳大利亞統計局公佈的數據,澳大利亞失業率在12月出現下降,達到5,1%。儘管如此,全國未充分利用率則仍停留在13.5%。


未充分利用率(underutilisation rate)是失業率和就業不足率(即:尋求更多工作的人)的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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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失業率,未充分利用率是衡量勞動市場疲軟的一個更好的指標,因為這是一個有關工資的合理領先指標。

“為了使工資增長率達到澳儲行3%的目標,未充分利用率則需要降到13.2%。”凱投宏觀(Capital Economics)公司首席分析師保羅·戴爾斯(Paul Dales)說道。

他說:“儘管目前我們開始接近這一目標。但是,仍有兩個重要因素造成’疲軟’的就業和低工資水平,那就是澳大利亞人口增長強勁,以及就業市場參與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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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的”失業率

大型養老退休金投資基金公司IFM的經濟學家亞歷克斯·喬伊納(Alex Joiner)對美國和澳大利亞經濟進行了有趣的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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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納博士表示,澳大利亞在許多方面正在“超越”看似更為強勁的美國經濟。儘管如此,失業率依然倔強地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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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經濟發展更快,但是澳大利亞新增人口也越多,同時更多人希望找到工作。”喬納博士說。

澳大利亞就業參與率處於創紀錄的高位,表現為當地女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多地在工作或在尋找就業機會。

同時,澳大利亞人口增長強勁,保持在1.6%。把人口增長與想要工作的人群結合在一起,你就會得到一個高位的失業率。

事實上,澳大利亞在失業方面與其他發達經濟體非常不同步。

澳大利亞現在幾乎是唯一一個失業率比十年前高得多的發達國家。大多數國家的失業率都比澳大利亞低。

2008年8月,澳大利亞的失業率為4%,而現在為5.1%。

在同一時期,美國的失業率從6.1%下降到3.9%。上一次美國失業率曾經歷如此之低的水平還是在世紀之交之時。

而對於英國來說,那要追溯到1975年了。

儘管失業率跌至幾十年來的低點,但美國和英國的工資增長仍然相當緩慢。所以,如今即便是充分就業也似乎難以確保工資的強勁增長。

喬納博士說:“澳大利亞將需要把失業率降到5%以下才能使工資增長回暖,”。

澳儲行認為這會讓失業率在2020年降到5%。這就給澳儲行帶來了雙重問題。


一方面,如果澳大利亞的人口增長率比現在的要低,那麼理論上失業率就會降低,工資也會提高。


這會更容易地讓工資增長回到首選的2%至3%的目標區間之中,以阻止家庭儲蓄得到快速侵蝕,同時也會增加人們的消費支出。


另一方面,人口快速增長所帶來的紅利會相應減少,澳大利亞經濟增長可能會進一步放緩,進而影響到新增就業。



事實上,澳儲行行長Philip Lowe毫不掩飾地支持高人口增長。

在澳大利亞人口突破2500萬的時候,,Philip Lowe移民保護經濟做出了強有力的辯護。

他說:“這是一個重要的區別,澳大利亞人口的快速增長是我們經濟經歷平均增長率高於許多其他發達經濟體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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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海綿效應

過去一年,新州中北部沿海地區,未充分利用率上升至18%,墨爾本東南部則超過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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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新州非首府地區的科夫斯港(Coffs Harbour)和格拉夫頓(Grafton)為例,兩地就業市場的未充分利用率均高於15%。

位於科夫斯港的心理治療師和社會工作者Johanna Treweeke指出,如果只是隨便找一份工作,非但不會對求職者或經濟有所幫助,反而可能帶來更大的危害。

她說:“對於很多失業的人而言,他們需要和想要的是能夠感到有意義的工作和參與度。但是,實際情況卻往往是就業市場匹配度日趨下降,造成高不成、低不就的問題越來越多。”

“因此,在很多的情況下,求職者不得不放棄找工作,或者轉行。”

德勤合夥人Nicki Hutley一直在研究就業市場,並表示乾旱和近期的林火導致問題進一步加劇。

她說:“從長遠來看,我們正在經歷所謂的'海綿效應(sponge effect)'。”

“城市經濟學的運作方式表現為人們趨向於被城市吸引。而澳大利亞當然是高度城市化的地方,工作集中在城市,尤其是高薪工作。因此,非首府地區的人往往會向城市流動,這種趨勢在澳大利亞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在這些地區,找工作只會越來越難,如果找不到一份全職工作,生活也變得越來越難。”

約翰表示,他的信心現在受到了打擊,促使他去做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他說:“我正在考慮回去再攻讀另一個學位-不管是法律還是類似的東西,更多的是基礎學位。”

“因為44歲還不老,我還有至少25年的時間可以工作。所以也許,這是一個完全重新掌握技能並去做我熱衷的事情的好時機。”


END


根據澳大利亞經濟學家的預測,2020年是充滿不確定性和低預期的一年。

林火、乾旱、新型冠狀病毒……全是壞消息。

在這樣的背景下,失業率進一步上升的概率明顯大於下降的概率。

雖然體現在數字可能是0.X個百分點,但是背後可能卻是成千上萬個“艱難”的經歷。

澳大利亞經濟連續28年無衰退的神話能否繼續?或者時間會給我們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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