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1 我從韓春雨的事件再次看到科研體制的崩塌

8 月 31 號,河北科技大學才在官網上公告了對韓春雨團隊撤稿論文的處理結果,未發現韓春雨存在主觀造假,追回榮譽、獎勵、終止項目等等。


我從韓春雨的事件再次看到科研體制的崩塌



9 月 1 號,韓春雨也就此表態,「撤稿論文的實驗設計存在缺陷、研究過程存在著不嚴謹的問題」,給大家帶來困擾,對此表示歉意。


我從韓春雨的事件再次看到科研體制的崩塌



然而就在昨天 9 月 10 號,澎湃新聞曝光了韓春雨 「誘導」學生購買論文的一份語音錄音,全程均為韓春雨教授對學生的談話。

視頻流量大,筆者整理了文字版,內容如下:

韓春雨:

因為你來了以後,你以為你在幫忙幹活,實際上你在添亂。

因為你跟我的要求不一樣,對吧。咱們兩個要求不同。

那你要拿那個證,你也得買,對不對。

你也得付出,就這個意思,明白了嗎?

筆者看法:韓所在的這個實驗室,環境氛圍不好,學生幫忙做實驗,為什麼就成添亂了?研究生做實驗發文章拿畢業證,天經地義的尋常事,為什麼一定要買?!

韓春雨:

我給你的明示就是,論文,從高峰、武永強(韓春雨的學生)那買,明白了吧?

你到外面去買,我不放心,因為我怕你白花錢,你懂嗎?

過去我就幹過這個。

我專門,我過去,博士畢業的時候,沒錢掙的時候,

我跟那邊那個我第一個徒弟王超,

一個博士論文收費 7000,一個碩士論文收費是這個 4000-5000。

那你,那你,有的是。

我跟你說我離開那,高校工作了,還有人找。

一篇核心期刊的收費是 1 萬 - 2 萬。一個那個什麼是,那是連版面費啊。

筆者看法:韓在博士畢業的時候,就幹過論文代寫,對博士論文、碩士論文、核心期刊論文等各類論文的價格,也是相當清楚。不止自己做過論文買賣,還帶著自己的徒弟、學生組團幹。一旦形成規模,這一個月都要賺不少錢吧?

韓春雨:

你不會啊,你不得求人嘛。

那你找工作,你這樣可要想想看,你是買個畢業。

你去醫大問問去,找導師不光是這些東西要自己掏錢。

然後最後還有畢業,你還得喂足了導師,最後才能放你走。

因為他捏著你呢,對不對?

說白了,我要是不籤這個字,誰也放不了你。

我要是痛痛快快籤這個字,但那個東西你必須得負責弄好了,就得找高峰、武永強。

筆者看法:導師簽字,又是導師簽字。是有很多導師利用 「簽字」二字壓著學生各種苦幹,埋頭實驗室,甚至打雜等等,向好的方向說,這或許算是一種「磨鍊」。但身為人師,絕不能用簽字來逼迫學生找人花錢買論文買畢業吧?

韓春雨:

你也不能把這,這東西必須是,這東西畢竟它是高腦力含量的勞動,對不對。

你也不能太不尊重人了,是不是。

所以就弄一個畢業論文,弄一個那個,那個我不強求你。

你願意到外邊買,隨便。只要你不寫我名就行了,明白了嗎?

我可不是說要掙你這個錢啊,我可缺錢了。

但是你得弄個,你不能弄得不像話了。

你弄那個,你不寫我名,你隨便。

其實你要碩士的論文,我不是以前也和你說過嗎,你只要碩士論文沒我名,隨便在外面買。

或者你和哪個導師說好了,因為你畢業實際上有一個,你有一個空可鑽,你是生物工程的,你可以寫任何一個的導師。

你只要和他說好了,名是他,我都同意,明白了嗎?

那樣就可以不花很多錢。

比如你可以花錢更少,比如你 1000 塊錢...

說通了,讓他幫你這個忙,那就行了,

明白了嗎,我不攔你了。

他要打電話問我,我絕對不攔你。這個你放心。

你只要能找好了就行,明白了嗎?

筆者看法:聽著這段話,感覺全程都在甩鍋推卸責任:在外面買,不要掛韓的名字;自己去鑽空子,找其他人 「弄」一個論文...... 學生進實驗室兩三年,難道就沒教點正的東西嗎?

韓春雨:

因為說實話,我為什麼給你指這個,因為他倆弄的東西,我信得過,而且他們的結果也是真的。

而且該寫哪兒、不寫哪兒、不該寫哪兒,都心裡很清楚,對吧。

你不能寫寫,把咱們實驗室機密給洩露了,

這可不好了,是不是?

筆者看法:信得過自己團隊學生 「弄」的東西,結果也是真的?「該寫哪兒、不寫哪兒、不該寫哪兒」,這除了實驗設計存在缺陷、研究過程存在不嚴謹,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實驗室小秘密?

韓春雨:

也就是說,你給多少我,

花個錢去畢個業,夠可以了的吧。

這一年你都可以出去掙錢去,這些時間能掙多少錢啊。

去賣烤串,一個月就掙回來了,你說是不是?

你可以在家,回家給爸媽幫忙去,明白了吧?

你看,你要回家幫忙,你得這樣想,你雖然花錢,四五千買篇論文,

可中間這時間你回家幫忙,

比如說你幫忙開個飯店或者其他什麼也好,

你能掙多少錢呀,是不是。

筆者看法:在韓的觀念裡,一個研究生的畢業證似乎已經沒有多少學術價值了?可以用錢去衡量了?純粹是錢證交易?拿個碩士博士畢業證,或許就只是為了以後好找工作。

整理完整段錄音後,再回顧這兩年來韓春雨時間的是非爭議,似乎有點可笑。

大多數人只看到問題表面,深層想一想為什麼?原因在於:博士畢業,早已三十又三,可憐的工資薪水,高額的房貸,供養年邁多病的父母,不菲的交際應酬(工作和生活)。每天生活在現實和理想的邊緣,為了生活只能從事地下交易,只能告別高大上的科研,真正應該反思科研體制到底怎麼改革,否則,科研危機始終是個雷,關係到國家的經濟發展的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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