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6 老片風雲-張家班弟子1

老片風雲-張家班弟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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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徹導演

功夫片裡的張家班弟子

有關香港武俠、功夫片導演張徹先生主持的電影創作班底——張家班,其明星弟子的斷代問題,不同的資料上有不同的答案,從最早的王羽到最後一批的董志華、徐小健等京劇武生,譜系並不清晰,即使當事人的說法,也不盡一致。本文中採取的是魏君子主編的《武俠大宗師:張徹》一書中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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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代

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李小龍從美國返港拍攝《唐山大兄》和《精武門》,一時間聲威大震,少與爭鋒。媒體為了製造噱頭吸引眼球,推出一位本埠的動作英雄,欲與狂龍試比高,他就是張家班的第一代弟子王羽。

如今,我們能看到一幅二人有趣的合影,李小龍和王羽並肩而立,顯然雙峰並峙,無分高低。事實上,當時在香港影壇能與李小龍平分秋色的功夫明星也只有王羽,他冷峻的氣質和利落的身手,以及在新武俠片時期培養的觀眾影響力,都比後者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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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是內地的游泳運動員出身,自幼習武,赴港後投考張徹導演開辦的“武俠實驗班”,以一套燕青拳和雙刀,從數千考生中脫穎而出,成功入選。因其體健貌端、氣宇不俗,很快就成為“邵氏”銀幕上的主角。1967年,張徹開拍日後被稱作“新武俠電影”開山之作的《獨臂刀》,啟用王羽擔綱主演,使其一舉成名。不久,二人再接再厲,又拍攝了續集《獨臂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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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臂刀王》比上一集更加磅礴大氣,卻也殺戮無度,血腥殘忍。片中充作血漿的番茄汁隨著刀光劍影而飛濺瀰漫,利刃洞穿身體和肚破腸流垂死掙扎的鏡頭更是隨處可見。王羽不再是唯一的刀客,而有一群身穿白衣的後生圍繞在其身邊,各個視死如歸,一往無前,使得影片中的激戰場面十分壯觀。在刀山血河般的混鬥廝殺中,王羽仍然能夠主宰局面,不是因為他的武功,而是別人難以效法的嚴酷暴戾、殺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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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徹於六十年代中後期所執導拍攝的一系列武俠片中,王羽憑籍這一類硬漢殺手角色,一改香港影壇上陰盛陽衰的局面,樹立起了富於男性剛陽之美的時尚新風。後來,王羽離開張徹麾下,獨立發展。1969年,年僅二十五歲的他嘗試導演兼主演,拍攝了表現中國功夫決鬥日本空手道的影片《龍虎鬥》。該片尚使用“國術”一詞稱呼中國武術,是因為功夫片此時只是初露端倪,尚未真正形成氣候。但在今天看來,《龍虎鬥》絕對算得上是一部地道功夫片,習武、打鬥、對武術的闡述等所佔篇幅之大、地位之重要,已經與武俠片有了極大差別,王羽可謂是這一嶄新電影類型的先行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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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王羽離開“邵氏”,轉赴臺灣拓展天地,其間回港主演了“嘉禾”投拍的國際製作《獨臂刀大戰盲俠》,並因此與老東家因版權糾紛對簿公堂。官司的結局這裡不論,總之,王羽沒有放棄屬於他的獨臂俠客形象,日後又接連主演了《獨臂拳王》、《獨臂拳王勇戰楚門九子》和《獨臂拳王大戰血滴子》等功夫片,充分挖掘自己舊作的剩餘價值,保留用刀時的凌厲殘忍,打得天翻地覆,鬼哭狼嚎。有趣的是,“獨臂殘缺”的王羽總比他作為健全人出現的電影票房成績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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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在臺灣期間自組公司,大量製作功夫片,1972年,張徹啟用陳觀泰拍攝功夫片《馬永貞》,轟動一時。王羽不甘人後,也拍了一部相同題材的《霸王拳》。在片中他一人獨斗數十人,兇狂剽悍,有萬夫不敵之狀。此外,他還拍攝有《黑白道》、《海員七號》、《英雄本色》、《雙龍出海》、《龍虎金剛》和《直搗黃龍》等影片,全部親身上陣,不改英雄本色。其中《黑白道》一片投資雖小,卻頗有氣魄。王羽與對手大戰於城外荒野,小水溝中的打鬥竟拍得如翻江倒海一般,所設計的火繩陣也令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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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羽的影片中,也有啟用他人主演的,如《青杉客》與《硬漢鐵拳》,主演叫王戎,風格同他一般無二。

從影片中看王羽的真實功夫,可以發現他的最大優點是體能過人,但腿上的柔韌性不強,很少有漂亮的腿法。據說他的拿手武技是日本空手道,在銀幕上確也能見其威猛氣勢,但拿他接替李小龍主演的《冷麵虎》,與後者同期的作品《猛龍過江》相比,可以看出二者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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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考入“武俠實驗班”時,與他同期入選的還有兩個體魄矯健的年輕人,一個叫羅烈,一個叫鄭雷。三人曾聯手出演過張徹執導的武俠片《邊城三俠》,鄭雷是個典型肌肉男,給內地觀眾留下深刻印象的角色是電視劇《霍元甲》中的趙星顯。羅烈除了參演張徹作品外,也大量出演其他導演的電影,所以只能算半個“張家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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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王羽合作時,羅烈總是扮演次一等的角色,不僅武功不如,品格上往往也略輸一籌。在《龍虎鬥》一片裡,他更跌到了反派的地步,面目猙獰,怪異可憎。

在張徹的武俠片和功夫片中,羅烈很少擔任最主要的角色,倒是一位在香港發展的韓國導演,讓他通過一部影片,獲得了國際聲譽。

這位韓國導演的名字叫鄭昌和,這部影片叫《天下第一拳》。

過去,我們一提功夫片的國際影響,往往要從李小龍作品開始。其實,這部《天下第一拳》才是最早衝出華人世界,而在更廣泛的國際領域取得隆重讚譽的電影。該片曾在英國本土獲得賣座冠軍,在美國引發轟動,當年還位居全球十大賣座電影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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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烈在片中表現出色,不僅武功凌厲,氣勢奪人,情感戲絲絲入扣,而且形象也非常可愛。在他日後出演的諸多影片中,我們很少能看到他如此乾淨清純的模樣。他因此片大紅特紫,影迷遍及港澳臺和東南亞等地,電影片商紛至沓來,邀約無數以致應接不暇。據說僅在1977年年內,他便出演了三十一部電影。

在古龍式的懸疑武俠片和劉家良的功夫片中,羅烈經常出現,演得多是配角或反派。他的武功根基紮實,足以應付不同形式的打鬥。在劉家良導演的《爛頭何》中,他將手中一杆關公春秋刀舞得繞身紛飛,絕非一般現學現賣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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