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兩個人不知道的地方，決明冷冷地透過紗幔目睹了兩人的互動，那隻緊握著的手，過了一盞茶才輕輕鬆開，一串上好的金絲檀木佛珠在手心已經化為粉末。
他等顧南川離開，叫來小沙彌道：“你們怎麼辦事的？！讓秦昭那裡上點心，她的王爺都要寵幸傅蘭因了，到時候還有她什麼事？我看四王妃這個位置她是不想要了？！”
……
是夜，紅燭過半，傅蘭因被安排在顧南川的寢殿裡，浣碧在給她打散頭髮梳理。
她身上只穿著一條鴛鴦戲水的肚兜，外面罩著白色冰凌紗的衣衫，半透著，將身體的美好弧度一覽無餘。
月光下，她美麗得像狐仙一般，連浣碧也看得有些呆。
浣碧充滿期待地道：“王妃，今晚王爺終於肯同你合房，你這麼好看，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王爺的心，讓王爺徹底被你迷住，就沒有秦姨娘什麼事了。”
傅蘭因卻是眼底帶了點點苦澀：“可是，王爺已經有秦昭了。”
浣碧不明白：“王爺有了秦姨娘又如何？以前還有幾個寵妾，不也是膩了就打發走了嗎？只要王妃您得了王爺的喜歡，再來幾個姨娘也不怕。”
傅蘭因的唇又白了幾分，她的手默默地掐進了掌心的肉裡，自言自語道：“是啊，他前頭還有過好幾個人呢。”
她垂眸，神情恍惚地想起當初，當初他說喜歡她，曾經對天發誓，此生他顧南川只會有傅蘭因一個女人，若違背誓言，就永生永世得不到想要的。
傅蘭因苦笑，當初自己怎麼傻乎乎地竟信了呢。
記得當初，她讓決明去救顧南川后，自己假裝和顧南川走散，前去拖住永王。
等收到顧南川安全的消息，她滿腔喜悅回到他身邊，見到的卻是他在殿內和女人歡愉的情景。
那瞬間的震驚和絕望，此刻還那般記憶猶新。
再然後，他怒斥她，可那時候，她的心都死了，根本懶得辯駁。再說永王耳目繁多，她也沒找到辯駁的機會。
再然後，他殺了她好幾個親信，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他們因為信她才追隨而來，而她卻信錯了人，害了這些夥伴的性命。
她瘋了般衝進去，只看到了那幾個人 頭顱，死不瞑目。
凡此種種，由不得她不心死。
接著，顧南川用她弟弟妹妹的命要挾，讓她嫁給他，傅蘭因已經無所謂了。
其實，嫁給他以後的那些屈辱，比起之前的種種，已經不算什麼。
可他似乎並不明白。
或許還覺得自己太過手軟吧？
不然為何那麼理所當然的以為，肯臨幸自己，自己就該感恩戴德？！
正想著這些，一道蠻橫的身影忽然闖進來。
啪！！！
一個耳光打在傅蘭因臉上，她躲也不躲地承受了這一記重擊，甚至紋絲未動。
若不是那迅速鼓起的右邊俏臉，秦昭甚至以為自己不曾碰到她，反而是自己的手掌被震得陣陣疼痛。
她愕然了下，越發惡毒地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奸細，伺候完了決明，還想用骯髒的身子碰王爺，到底有沒有一點羞恥？！若是懷孕了，那孩子算是王爺的還是決明大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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