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讀詩】：“而今不食嗟來食，黃犬何須吠不休。”清朝名乞丐凍死路旁，遺體中留下一首《絕命詩》，句句催人淚下！

[原文]

身世渾如水上鷗，又攜竹杖過南州。

飯囊傍晚盛殘月，歌板臨風唱曉秋。

兩腳踢翻塵世界，一肩挑盡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來食，黃犬何須吠不休。

（清·永嘉詩丐《絕命詩》）

[註解]

水上鷗：鷗是種形似白鴿的野鳥，生活在海邊的稱海鷗，生活在湖邊或江邊的稱江鷗。江鷗腳趾間有蹼，善游水，喜成群飛翔，三月份在東北中部繁殖，春、秋季節振翅南遷，是種候鳥。“水上鷗”形容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南州：中國歷史上設置過多個南州，詩中的“南州”泛指南方地區，為詩丐所寄居永嘉之代稱。

飯囊：討飯用的飯籃。

歌板：本為藝人演奏時的一種樂器，類似於竹板，用於打出歌詠的節奏。這裡指的乞丐討飯時唱曲的敲打節奏的竹竿。

嗟來食：別人施捨的食物，引伸為帶有傲慢、瞧不起人的一種施捨。古語有云“渴不飲盜泉水，飢不吃嗟來食也！”渴了不喝偷盜而來的水，餓了不吃別人施捨的食物。形容一個人很有骨氣。作為乞討為生的乞丐，所食多為“嗟來食”。“而今不食嗟來食”係指乞丐已死，再也不用靠別人的施捨度日了。

黃犬：看門狗。

[譯文]

這一生就像南遷北徙的鷗鳥，一直流浪在路上，如今，我又手持柺杖來到南州乞討。只是，主家也不富裕，給得太少，用來盛飯的倒破筐都空了好久了，飢腸轆轆之人只能對著秋風歌以自娛。塵世的不平與艱辛，我都用雙腳量完了，換來的仍是雙肩不堪重負的惆悵。如今的我，已走到生命的心頭，再也不用挨門乞討了，但是，那些兇惡的看門狗為何還狂吠不停呢？

[辨析]

這首《絕命詩》是清朝嘉慶年間永嘉的一無名乞丐所留。當時正值深秋，天氣寒冷，無名乞丐凍死路旁，人們在為他料理後事時，發現他懷中藏有一首絕命詩。該詩對仗工整，格調不俗，既有蘇軾的豪放，又有柳永的婉約，一時爭相傳看。這首《絕命詩》堪稱古今乞丐作詩第一，即便和那些著名的流傳千古的名人墨客的絕命詩相比，也不出其右，為冠絕天下之作。

詩的前半部分頗有柳永放浪不羈之清風，後半部分卻又筆鋒陡轉，氣吞河山，傲骨錚錚，胸襟之豪放、義氣之豁達，不同凡響。能寫出如此詩文的才力，並不是一個普通乞丐所能企及，只可惜，無名乞丐一生唯留此絕命詩一首，其他，姓氏名誰，家世背景，以及他的前世今生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都隨著他的死，而成為永遠無法解答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