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順朝演義（九）孫傳庭西安隆重誓師，闖軍醞釀圍殲計劃
孫傳庭回到西安,他每天黎明即起,舞劍練功之後,就開始處理一天的公務。五綹長髯已呈一片花白,嚴峻的神色中增添了憂鬱和悲憤。
孫傳庭在西安徵兵籌餉,操練兵馬,修繕器槭,並實行屯田,積儲軍糧。他採取三戶一丁的辦法,在不長時間裡擁有了近十萬兵力。
此外,孫傳庭又學戚繼光、俞大猷的辦法,製造了三萬輛戰車,上載火炮甲仗,稱為“火車”。作戰時,推著它可抵擋騎兵;駐地休息時,圍在四周還可用以防衛。
鑑於戰敗的教訓,孫傳庭並不願這麼快出關。但陝西的士紳不滿孫傳庭抽丁徵餉、督工苛急,他們一面跑到北京汙告孫“玩寇縻餉”。一面又在西安以流言恫嚇。
崇禎更是按捺不住,他急於要除掉李自成和張獻忠這兩個“巨賊”。又過了十幾天,孫傳庭接到了崇禎措辭嚴厲的詔書,他擔心再不出關會有不測之禍,不得已上疏奏明,定於八月初率兵出征。
八月初一,孫傳庭在西安關帝廟隆重誓師。巡按金毓峒前來送行,他帶著哭聲說:“秦師倘出意外,天下事有不忍言者矣!”孫傳庭深受震動,道:“既已普師,斷無退縮之理。”
再說闖營這邊,一個在中原大地圍殲孫傳庭的計劃正在醞釀。劉宗敏摩拳擦掌地道:“老孫頭到底被崇禎逼出潼關了,咱就把口袋張得大大的,等他來鑽!”
宋獻策提出要不斷以弱兵示敵,引孫傳庭進入口袋;牛金星主張另派一支人馬赴滎陽、汜水,佯裝渡河北上,迫使孫傳庭不敢退縮;李巖建議在孫傳庭過了洛陽後,派兵切斷其糧道。其他人也都發表了意見。
李自成特別詢問了如何對付火車營的問題。宋獻策剖析了車戰的沿革、利弊,進而道:“只要孫傳庭進了口袋,再斷其糧道,那時軍心動搖,鬥志全無,火車營非但起不了作用,還會加速他們的崩潰。”
從事邱之陶道:“還須先弄清陝軍戰車的利鈍所在,方能因器制宜。”邱之陶是現任明朝禮部侍郎邱瑜的次子,於去冬攻佔宜城時歸降,屢屢建言獻策,很快得到了李自成的信任。李自成隨即囑咐劉體純進一步打探火車營的制式和配置。
考慮到孫傳庭進入河南後,可能會聯絡登封的土霸王李際遇。眾人商議,決定派李侔親往登封,勸說李際遇不要輕舉妄動。
河南總兵陳永福、鄖陽巡撫高鬥樞以及左良玉都有可能配合孫傳庭,前後夾擊義軍。其中,左良玉一旦出兵,必然先取襄京,這將對形勢極為不利。李自成開始為田見秀能否順利固守襄京而擔憂。
這時,邱之陶自告奮勇,表示願協助田見秀守衛襄京。李自成深感欣慰,道:“有你在襄京,孤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按照計劃,李自成準備將孫傳庭的主力引誘到郟縣一帶予以殲滅。會後,義軍主力離開鄧州,開往襄城。同時,李自成命原駐守洛陽以西的軍隊撤走,只留馬世耀率部在陝州誘敵。
抵達襄城不久,李自成獲知孫傳庭的前鋒部隊已進抵洛陽,並與陳永福的數千人馬會合。誘敵之計初步奏效,李自成在襄城縣衙召開軍事會議,部署下一步戰事。
李侔講述了去登封見李際遇的經過。李際遇為求自保,表示絕對不敢配合官軍行動。李自成聽完非常滿意,道:“只要他不蠢動,我們不會馬上吃掉他。”
接著,李自成又派羅虎率部前往白沙鎮,切斷官軍的糧道。羅虎現已由當年的孩兒兵長成為一員剽悍的青年將領,頗受李自成、劉宗敏的喜愛。
宋獻策取出一幅自繪的地圖椎在桌上,給羅虎指示了一條神不知鬼不覺的小路,可直插敵軍大後方。羅虎目不轉晴地看著地圖,把路線牢牢記住了。
宋獻策道:“孫傳庭到了洛陽之後,如果還讓馬將軍誘敵,恐怕不行了。必須派一員大將出馬,把這條大魚引過來。”李過、劉芳亮、郝搖旗爭先恐後,賀錦、劉希堯、藺養成以及幾位原屬曹營的大將也踴躍請戰。
李自成非常高興。最後,劉宗敏作了詳細部署。為避免意外,劉宗敏沒有把曹營將領放到第一線。對此,曹營眾將雖然心中不滿,但都隱忍了下來。散會之後,眾將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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