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8 折翼的天使(民間故事)

1

欣欣媽總是風雨無阻的送外孫女詩琪去學校,已經六年級的詩琪活潑開朗、“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每年都給家裡牆壁上獲獎專欄換上新的內容,幾乎包攬了學校的所有獎項,惹得鄰居家和詩琪一般大小的孩子都不來家裡玩,怕那些刺眼的光環把自己打擊的體無完膚。

要說詩琪這個孩子,聰明勁是沒的說,但這些年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愛好和個性得以充分張揚,還應該是實行包吃、包住、包教“三包”政策的姥爺和姥姥的功勞。

詩琪是欣欣的女兒,欣欣和丈夫王宇承包了縣城內的公交車線路,一個開車一個售票,兩個人倒是蠻搭,就是起早貪晚的沒有時間照顧詩琪的生活。

正在小兩口犯愁的時候,欣欣爸爸開了口:“詩琪的事我和你媽都包了,你們年輕人掙錢養家也不容易,我和你媽都退休了,我們兩個照顧一個孩子你們還不放心嗎?”

“是啊,我和你爸這些年也反思了很多,這幾年我們也學習了很多新的教育理念,人性化鼓勵式的教育方法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我們保證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的,你們就放心吧!”欣欣媽媽說到動情處,紅紅的眼眶讓女兒和女婿有點手足無措。

“這樣感情好了,就是太讓爸媽操心了,我的心裡著實愧的慌,謝謝爸媽!”女婿搶先答謝著。自己的父母遠在外地農村,無法照顧孫女,自己再不向岳父岳母說點好話,那不就不通情理了嗎?

“王宇,就你嘴甜,你知道照顧一個孩子多累啊?不是你的爹媽,是不?你不知道心疼,我還心疼呢!我看還是找代理家長吧,給孩子花點錢你還摳?”欣欣說話還是沒深沒淺好揭人家的短,多少年了也沒有長進。

作為女婿身份的王宇一臉的無奈,攤上這樣沒心沒肺說話不加考慮的媳婦,自己還真的就沒轍。

欣欣媽打著圓場說:“這是我們自願的,詩琪讓我們帶也給我們帶來新的動力,要不我們老兩口不成白吃飽了嗎?再說,我們也覺得是欠欣欣的,要不是我們當年……”

“行了行了,別提以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孩子聽了還難過。”欣欣爸及時的打斷了欣欣媽的又一次憶苦思甜。

一提到以前的事,沒心沒肺的欣欣一改常態,只一瞬間就潤溼了眼眶。

2

欣欣爸是初中數學教師,欣欣媽是初中語文教師,他們倆在當地的教育系統可是很出名的,都是優秀的高級教師。

對於這樣一個家庭,欣欣在學業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各種資源,欣欣很小就被進行正規化的訓練,欣欣的爸媽只恨不能在胎教時就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知識都傳授給女兒,孩子懵懵懂懂咿呀學語時,兩口子就不停的給孩子灌輸,還總是說“就算孩子聽不懂也有先入為主的記憶,也會記起並模仿以前大人教的知識,就和總是和父母一起換破爛的孩子剛學會說話就懂得吆喝是一個道理。”

欣欣爸媽這樣有名望的教師,他們的理論自然是千真萬確不容懷疑的,聽得那些沒什麼文化的父母都一愣一愣的,少不了稱讚和羨慕的一些言辭,欣欣爸媽欣然接受。

欣欣三歲就認識300多個漢子,會背100首唐詩,還會20個數以內的加減法,是當地縣城小有名氣的神童,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天生高智商和完美教育深度融合的碩果,三三兩兩的家長託親戚走關係的要和欣欣爸媽結識,只是為了求得教育子女的真經。

欣欣一入小學就明顯的看出來了優勢,很多孩子一天天的默寫著生字、揹著數學運算法則,欣欣只得以讀國內外的名著來消磨時間。欣欣的爸媽只好讓她在小學連跳兩級,後來因為她的年齡太小,才沒有讓她繼續做越級跳。

小學畢業升入初中時,欣欣才只有十歲,比其他孩子平均小兩歲,個子雖然也不矮,就生活能力方面還真是不敢恭維,幸虧欣欣神童的名號盡人皆知,又加上欣欣的爸媽都是當地教師,欣欣在班級還是備受關心和照顧的。

欣欣自懂事開始就知道努力,爸媽經常耳提面命的話她一直都記在心裡。

“這個社會就是競爭的時代,你沒有知識和文化,你就會被社會淘汰,你只配去做最低級的出苦力的活,你一定替爸媽爭口氣,好好的學習。”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社會上20%的人佔有財富總額的80%,你只有成為這精英的20%,你才能過上你想要的美好生活。”

“人的一生總有需要付出的時候,你現在努力吃苦,以後就會輕鬆的過好日子;你現在輕鬆沒有壓力,以後就有你遭罪的一天。”

欣欣很小的時候根本聽不懂這些,她只知道只要她學習好父母就高興;只要她考試成績好,父母就不停的向別人炫耀,眉眼裡盡顯喜色。

為了這個簡單而又實際的目標,欣欣一直不懈的努力著。

3

欣欣三歲以前只知道按照父母的教授去接受去練習,小小的她沒有其他的慾望和奢求,她就是爸媽眼裡最為乖巧的小公主,她將爸媽的傳授不打折扣的全盤吸收。

六歲的欣欣走進了校門,同齡孩子們會玩的各種遊戲,對於只知道讀聖賢書的欣欣就如同天書一般,很快就沒有小朋友願意和她一起玩,都怕她拖了同伴的後腿。

“這有什麼好哭的,不會玩遊戲又不是缺點。他們一天就知道瞎淘,現在不知道用功,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這是父母經常鼓勵她的話。

幸好欣欣不停的跳級,經常換同學、換環境,這樣才沒有讓她為不能和其他同學合拍而一直懊惱下去。但隨之而來的就出現了她和同學們生活能力相差太懸殊的問題,學校為了保證這難得的神童學習不受影響,班級輪流派自理能力強的同學幫帶著她,她就這樣在不停變換不停被幫扶的環境裡茁壯成長起來的,直到以最優異的成績小學畢業,不負眾望的為學校和父母增添了光彩。

快上初中的欣欣只有十歲,她經常站在自家窗前望著樓下嬉鬧著的同齡孩子,那些天真爽朗又愉快的笑聲總是感染著自己,可是媽媽不允許她浪費這大好的光陰,她只能默默忍受。

欣欣拿起了自己心愛的畫筆,她把樓下嬉鬧的場景,風和日麗的天氣,記憶中的美好都展現在畫筆下,雖說畫功不是很好,可是自己看著就是有興奮的感覺。

“拿出來,又把什麼藏起來了?”媽媽的目光嚴厲語氣沉重。

爸爸走進屋來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這畫的什麼啊?放著正經的知識不學,弄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嘶啦嘶啦”幾聲後,欣欣的作品變成了滿屋飄飛的雪片,欣欣的心竟有了一種刺痛和寒涼的感覺。

如今的孩子多數都是獨生子女,習慣了小公主、小王子樣的獨寵生活,缺乏團結博愛的胸懷。為了讓同學們更知道互相尊重、團結互助,初中一年組統一組織了“慶新年團隊競技大賽”,各個班級先組織預賽,每個團隊為八至十名同學,同學們可採取自由組合的方式,每個班級推薦出預賽前二名,再參加整個年組的決賽。

這個決定著實讓同學們熱鬧了一大陣,大家爭先恐後的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很快就自動組成了歌唱團隊、舞蹈團隊、小提琴團隊、素描團隊、跆拳道團隊等等,還有個別同學同時參加兩個以上團隊的,真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

4

欣欣這幾日心情一點都不爽,眼看班級的團隊預選賽就要舉行了,可是自己竟找不到準確的位置,想一想從懂事以來,除了學習還真的不會什麼。

當前後座的同學問自己有什麼特長或者愛好什麼,準備參加哪個團隊時,自己是一臉的茫然無法回答,只好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自己究竟會什麼呢?很小的時候自己喜歡五彩斑斕的畫筆,好羨慕能讓一張白紙熠熠生輝的妙手,可是爸媽說那些都是文化課不好的同學另闢蹊徑的一種辦法,自己是學霸級的神童,不用費那些腦細胞,正規的途徑就可以一路光明。

小學時學校號召學生幫助家長做家務,給父母端杯熱茶暖暖心。可爸媽說這些長大了就自然會了,還是得以學習為主,千萬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別說讓自己幹活了,巴不得吃飯的時間都擠出來才好,父母寧願分坐在自己兩旁給自己剝瓜子仁吃,也捨不得自己因為嗑瓜子而浪費時間。

爸爸媽媽為了自己的學習確實煞費苦心,自己在班級中仍然穩穩的霸著第一的位置,而且比第二名的成績高出很多,可這就是自己追求的目標嗎?

後座兩位同學低聲交談的話飄進自己的耳朵,一直像針一樣刺痛著自己。

“你看那個欣欣就是成績好一點,其餘的什麼也不會,真不知道老師還拿她當個寶似的有什麼用?高分低能。”

“可不是嗎?聽說小學時都是懂事的同學在照顧她,老師多偏心啊?”

“老師還不是圖成績嗎?可是長大後成績好真的就管用嗎?”

“這我可說不清,成績好一定能考上好的大學。”

“那考上大學以後怎麼辦啊?反正我不想像她那個樣子。”

這兩個同學的疑問又何嘗不是欣欣自己的疑問,自己究竟將來想幹什麼?能幹什麼?欣欣的心裡一片茫然。

自己的叔叔和小姨都向爸媽進言獻策過,爸媽的回應不是情緒激動就是不屑一顧。

“我說哥、嫂子,你們這樣管欣欣是不是有點不妥?我看孩子像在囚籠中一樣,多難受啊!我還聽很多人說,那些很小就出名的神童,最終也沒有幾個有大出息的,你們就饒了欣欣吧,誰的童年過成這個樣?”

前腳小叔剛走,屋裡就傳來媽媽憤憤的聲音:“自己才念幾天書啊?還竟說些大道理。這麼明事理的話自己怎麼沒有考上大學,現在討生活這麼費力,連累咱們還得接濟他,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小叔也許是一片好心,可是不管變成什麼肝什麼肺的,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姐,姐夫,你們對欣欣可有點過分了!這孩子在屋裡悶得臉色都不好,總不見陽光都得缺鈣。努力學習是好事正事,可是也不能這樣下注啊,我看你倆就是賭徒心理,可別耽誤了孩子。”

“不會的,就你瞎操心。我和你姐按照食譜給欣欣配餐,每天的牛奶和鈣片都不斷,什麼也不會缺的。你說我和你姐都是優秀的教師,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我們倆的臉往哪放啊?以後還想給別人家孩子補課?門都沒有。”

“我說你倆就認錢啊?難道逼著欣欣學習是為了給你倆做廣告啊?現在的孩子都得全面發展,綜合素質才最重要,你倆還老師呢,沒法溝通!”小姨氣惱的說完就“哐當”一聲狠狠的摔上了房門。

這回可是沒有指望了,唯一一個能解救自己於危難的小姨也沒有做得了爸媽的主。

5

欣欣沒有辜負爸媽的希望,初升高考試全縣第一名,很多比較著名的學校都發來了邀請函,有的學校還不惜開出很多優惠條件來挖這個超級神童。

欣欣爸媽經過慎重的考慮和調研,最終選擇了全省最有名氣的一家高中,據說該學校每年考入清華和北大的學生佔5%左右,所有學生的高考成績都能上重本分數段。

十三歲的欣欣進入了離家一百公里的省級重點高中,入校的手續和一應事務都是來送自己的父母辦理的,開課的頭一天爸媽就不得不把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心肝寶貝丟在了遙遠的高中校園,都是為了美好的理想和未來,不得已而為之啊!

高中的生活和初中有了很大的區別,欣欣剛到一個新的環境,好久都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

首先,欣欣失去了以往的自豪和自信,這裡的好學生比比皆是,每位同學都是初中出類拔萃的學苗,自己以往那種被崇拜、被呵護、被珍視的感覺找不到了,一直被人們捧在手心裡的神童淹沒在浩渺的芸芸眾生之中。

其次,欣欣的生活自理能力太差,自己的校服、襯衣、鞋襪總是沒有人家洗的乾淨,清洗自己餐具的時候總是弄得滿地是水,還經常讓臨近的同學遭受池魚之災,久而久之一些愛乾淨的女同學都離她遠遠的,更別提在宿舍打掃衛生時發生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了。

最後,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本該上初中的欣欣走入了高中的課堂,學習的領悟力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和同學們交流時難免顯得單純幼稚甚。在同學中只有同桌黃小麗和她還有交流,她慶幸還有個朋友可以談談心聊聊天,可這個朋友還是讓自己得罪了,自己弄不懂她是因為什麼生氣?

自己不就是替一個男生還給黃小麗一本書嗎?當時的男同學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別人知道這事,可是自己當時急著去廁所,總不能拿著書蹲茅坑啊?自己只是把書交給了同班的一位女生暫時保管了一小會,從廁所出來自己就一直保護著這本書,直到安全妥帖的交到黃小麗手裡。為什麼黃小麗會發火?難道自己把人家的書弄丟了頁?欣欣覺得好難理解。

欣欣的爸媽每天晚上都定時給欣欣電話,一是詢問學習情況,二是指導生活常識,雖說欣欣每次都是有問必答,但是欣欣的口吻和語氣明顯的有了變化。

6

欣欣的高一生活在自己摸爬滾打不停的改變和適應下匆匆而過,一個學年的成績都是可以的,班級60名同學剛好排名第30,稱得上是標準的中等生,爸媽也頭一次沒有對欣欣的考試成績品頭論足。

離校的頭一天,學校把本校高考狀元,現就讀於清華大學的學姐請回來做了一場報告,目的是激勵這些目標還不甚清晰的學弟學妹們。

欣欣對這些勵志性的教育並不陌生,可學姐最後講的一些話一直縈繞在腦海。

“在座的學弟學妹們,雖然現在你們的學習進入攻堅階段,作為我個人,還是建議你們擠出一定的時間涉獵一下課外的內容,培養一下自己的愛好,提升一下自己的綜合素質。

這可是我自身有感而發的。我以前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我雖然沒有特長也沒有愛好,可是我總是用自己的成績和同學們比,我覺得我很值得驕傲和自豪。

我如願的考上了清華大學,別人的眼中我是成功的幸運的,我也一直這麼覺得。

進入大學後我逐漸的感覺到了壓力,我的學習不再突出,比我學習優秀的比比皆是,更主要的是他們都有自己的愛好和特長,他們都比我全面、比我有發展的潛力。

現在我才懂得,如果你有自己熱愛的事,一定不能放棄,長久的看不但不會影響你的學習,還會不斷的激發你的潛能,提升你的才智,會給你以後走向社會提供難以估量的平臺。”

欣欣聽得仔細想的認真,一遍遍的琢磨著學姐的話,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對爸媽的諄諄教誨有了不同的看法。

7

欣欣的高二生活是自己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可是這個轉折是不理想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

高二的上學期,欣欣經常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消瘦乏力,欣欣的爸媽多次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沒有什麼器質性病變,醫生只是說要注意休息和保持心情愉快。

高二的下學期剛開學不久,欣欣的爸媽就接到了欣欣班主任的電話,夫妻倆的心瞬間就懸了起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原以為好歹再熬過一年半,女兒就高考結束了,沒成想這個時候女兒的身體卻出了問題。

欣欣爸媽來到欣欣寢室,看到走路都一搖三晃的女兒,夫妻倆著實嚇了一跳,好好的女兒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醫院的檢查結果是欣欣患了“乾性腳氣病”,主要原因是維生素B1缺乏造成的,次要原因就很多了,比如:壓力、睡眠、免疫力等等。

這個病必須及時治療,嚴重的可能造成行走障礙,最後累及周身,是絲毫耽擱不得的疾病。

欣欣爸媽將欣欣接回家裡精心的調養,雖說表面沒有給欣欣任何壓力,可是父母越來越憔悴無神的面容讓欣欣總是不得安寧。

欣欣一家三口就這樣陷入了循環不斷的怪圈中,每個人都從驚恐到無助再到絕望,當著親人的面強行壓制著自己的情緒,然後就是又一次的循環往復,不亞於最為殘酷的刑罰。

欣欣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她稚嫩的肩膀終究不能承擔起太為沉重的壓力,疾病和用藥損傷了她的記憶,沉重的打擊讓她在原有的疾病上又雪上加霜,她患上了抑鬱症。

至此,欣欣爸媽對孩子學業徹底放棄了,只要女兒健健康康,他們已經別無所求。一個神童的傳奇故事就此謝幕,一個本應該前途無量的天使就這樣被折斷了翅膀。

……

欣欣這一病非同小可,欣欣的爸媽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把女兒調理好,女兒從十五歲的花季變成了二十五歲的剩女,當父母的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現在女兒的智商不比從前,年齡也沒有了優勢,擇偶的標準自然而然也降低了許多,在親屬的撮合下與一位外地農村打工青年王宇喜結連理。

王宇比欣欣小兩歲,生的是相貌堂堂高大魁梧,在農村可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帥哥,頭腦也很靈活,只因為家庭貧困才中斷了學業,但心裡對有學問的人那就是尊敬和羨慕。

欣欣二十六歲時與二十四歲的王宇結了婚,小兩口恩恩愛愛十分和睦,欣欣爸媽終於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欣欣二十八歲時生下了女兒詩琪,欣欣爸媽看到隔代人了,心裡的興奮勁可就別提了,這個孩子漂亮可愛不說,那個聰明勁充分的體現了人類遺傳基因的強大。

做了外公外婆的欣欣爸媽忽然間好像年輕了好幾歲,聰明的外孫女讓夫妻倆久違的夢又蠢蠢欲動了,鑑於對欣欣的教育半途而廢,夫妻倆這回可沒有固執己見,花了好多的學費去省裡好幾家培訓班做了系統的培訓,學習了營養學、心理學、兒童教育和管理等好多課程,為了有一天能親自教育自己的外孫女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8

詩琪被送到姥姥家時剛滿三歲,欣欣的爸媽總是用一些新理念去教育引導外孫女。

“孩子三歲前要給予強烈而執著的親密,滿足她們所有愛的需求;三歲以後要適當學會分離”

“找到孩子的優勢,與孩子一同成長”

“不能只重視孩子智商的提高,卻忽視了孩子情商的培養”

“教育孩子時,不能只是說教、審視、監督,而要身教、欣賞、平等,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能夠相互理解、把握關鍵時期、學會適當放養、創設家庭氛圍、堅持做好自己”

“孩子不是父母的願望寄託體,孩子更不是攀比的工具”

“尊重孩子的隱私權,關注孩子的心裡健康”

“好孩子是誇出來的,遠離功利化教育”

“提升孩子學習興趣,培養孩子抗挫折能力”

……

這些新的理念還真的管用,詩琪在無憂無慮的學前時間打下了堅實的學習基礎,同時也養成了良好的學習和反思的習慣,詩琪在入學後如魚得水,學業突飛猛進,德智體全面發展。

詩琪讀小學的六個年頭裡,每一次考試都是第一名。欣欣的爸媽又一次成了教育孩子的典範,這一次他們非常的低調,非常的謙虛謹慎,但是卻非常樂意把這些科學的理念傳授給需要的家長們。

欣欣的爸媽在自家開辦了一個“如何教育好子女”的培訓班,無償聽課、時間靈活、來去自由,很多家長都踴躍報名參加,欣欣的父母除了照顧接送詩琪外,其他的時間都應接不暇,比上班時還要忙。

累了一天的老兩口互相捶捶背、揉揉腰,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

他們的宗旨只有一個:不能讓天使再折斷飛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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