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8 豆瓣8.7分的日本男同劇,彎直都愛看

時代在進步。在日劇史上第一次將同性愛作為嚴肅題材對待的劇集,1993年的《同窗會》中,主角安藤風馬暗戀同窗阿中多年,卻迫於家庭壓力走進婚姻,三男兩女的修羅場只能以狗血為關竅,悲戀為註解,結局雖以兩段婚姻為收尾,一者是畸形三人行的產物,另一者則以一方變性為代價,在今天的觀眾看來可謂天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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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會》(1993)

翌年的《人間失格》強調少年朦朧愛意的幻美脆弱,少年的同性之愛純潔而理想化,如露水般轉瞬即逝而必然不容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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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失格:假如我死的話》(1994)

從1990年代風格極端殘酷的異色之戀到2015年的《偽裝夫婦》裡荒誕嬉鬧的形婚關係,劇情似乎變得明快太多,編劇也開始從其他角度看待同性戀者們,不再單純將其作為邊緣題材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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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夫婦》(2015)

然而,無論是劇中性向為同性戀的主角們,主角身邊的家人朋友,甚至編劇自身,都無法把同性戀者當做普通人來看待,如果說這些劇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認定喜歡同性的人,肯定和異性戀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而在春季檔新劇《大叔之愛》裡,我們終於可以看到一個性格再平凡不過的主角,以及兩個設定同樣普通的追求者,不虐戀,不劈腿,不悽風苦雨尋死覓活,專注模仿月九劇的愛情線,打造一部三個男人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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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所有人物無論男女老少,對男人向男人告白的事實都抱以平常心,祝福有之,調侃有之,震驚有之,但不會再有人覺得匪夷所思,告白者也能坦然以對,無需對性向遮遮掩掩。這樣的劇,就算是在正常描寫同性之愛嗎?

時代也沒有改變太多。當黑澤部長因為春田為自己受傷,感動得無以復加,回家向妻子誠懇下跪提出離婚時,對方的第一反應依然是最傳統式的:「你在外面有女人了?」也不能怪黑澤夫人在這個時代還拘泥於小三的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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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之愛》

2015年,Netflix曾推出一部喜劇劇集《同妻俱樂部》,兩位女主角的丈夫在四人會面用餐時,同時表示要與妻子離婚,簡·方達飾演的格蕾絲大驚失色之後問出的第一個問題一樣是,「那個賤女人是誰?」

不過,鑑於《同妻俱樂部》的故事發生在同性戀婚姻剛剛合法化的的美國,年逾七旬的兩位丈夫之所以堅決要求離婚,就是為了能在有生之年合法廝守在一起,因此也就順勢道出:「對方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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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妻俱樂部》(2015)

反觀《大叔之愛》裡55歲的黑澤部長,本打算將情愫深藏心底,結果因為一時感動就要離婚,相處三十年的妻子還是氣質容貌俱佳的標準美魔女,對真相難以啟齒本是情理之中。儘管很多sp篇擁躉感覺TV版的部長不如sp篇深情,實際上,sp篇因為一見鍾情就默默離婚十年的人設才叫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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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之愛》

sp篇《大叔之愛》的大受歡迎應該歸功於反差萌的人設和見好就收的劇情,要把50分鐘的內容拉長到足以填滿一部深夜檔劇集,主要角色變多,人物關係也隨之更加複雜。

sp中的核心關係只圍繞春田、黑澤部長和後輩長谷川展開,部長告白失敗,春田被後輩突然親吻後明白自己心意,到此戛然而止,留給觀眾無窮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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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版的黑澤部長尚未離婚,後輩牧凌太有謎之身份,春田多出一位有好感的青梅竹馬,配角中還有情況複雜的暗戀者,隱隱有了貴圈真亂的架勢,但不搞三角戀四角戀乃至N角戀,又要如何湊齊TV版多出來的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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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田創一在sp篇裡只是普通廢柴,TV版集優柔寡斷、不講衛生、粗枝大葉、沒女人緣於一身,居然在33歲時同時出現兩位真情實感的追求者,讓人依稀感覺自己在看《最後的灰姑娘》或者《今天不上班》。

言情劇中看膩的套路放在耽美劇裡卻能產生耳目一新的感覺,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偏見。必須承認,本劇的劇本萌點頗多,臺詞時有爆笑警句,三位主演的演技也恰到好處,尤其是飾演男主角的田中圭,能把性格單蠢的春田詮釋出島國觀眾最愛的天然萌感,即使他偶爾猥瑣,時常顏藝,也確實能體會到周圍人等那種憐愛和無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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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讓上司和後輩為他爭風吃醋,各種愛心便當輪番上陣,春田的個人魅力究竟表現在哪兒?連上天台的兩位追求者也只能比拼誰更瞭解他的十大缺點,按劇中的表現,春田最大的優點是老好人,也就是俗稱的「心靈美」。

如果《大叔之愛》是正劇,第二集末尾春田對告白後輩的態度就足以鑑「婊」,阿牧踮腳一吻後默默離去的身影傷透了心,下一集大家卻又對著春田和黑澤夫人攜手「捉姦」的劇情哈哈哈哈,早把上一集的心碎忘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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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叔之愛》不是喜劇,不要說黑澤部長偷拍照片、逼春田東躲西藏的行為,光是阿牧衝進浴室,被引為經典的臺詞「我知道你喜歡巨乳,可是巨X就不行嗎」都是絕對的性騷擾。喜歡男人當然沒有錯,可是在愛情的道路上,劇中三位主角顯然都與成熟相距甚遠,還需要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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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喜劇和真愛的前提下,觀眾總是能輕易原諒劇情上的邏輯和三觀問題,還是《同妻俱樂部》裡,攤牌出櫃的丈夫一號感嘆道「我感覺愧疚難當,但是你知道更糟糕的是什麼嗎?我他X開心得要死」。另一位卻表示,「我不會再為真實的自己感到愧疚了」。

這種時候,我們到底該欽佩真愛,還是唾棄渣男呢?幸好《大叔之愛》裡沒有這種問題讓我們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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