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 插隊趣事(之一)

插隊趣事(之一)

馴個“生個子”給你瞧瞧

騎馬,這是草原上的人必須具備的一項技能,如同城裡的人騎自行車。放牧要騎馬沒的說,就是串營子、走親戚、買東西、開會,總之一出包就得騎馬。所以蒙古族下至五、六歲的孩子,上至六、七十歲的老人都會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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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插隊時,還是集體所有制,馬是大隊的。按工種不同,分配的匹數也不同。羊倌三匹馬、牛倌四匹馬、馬倌六匹馬、駱駝倌也是六匹馬。突然來了十六個北京知青,隊裡就從老鄉手裡挑了幾匹最老實的馬分給知青騎。一開始一個蒙古包一匹,後來大家爭著要,一人也能混上一匹了。有了馬騎,知識青年就象插上了翅膀,初次騎馬,奔走在綠色草原上,那也是很愜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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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最牛的要數騎自己馴出來的馬,行話叫馴生個子。“生個子”就是馬群裡從來沒人騎過的生馬。馴生個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就是老鄉中也只有青壯年、或者是出色的騎手才能做到。心高氣傲的知青當時正值十八、九歲,不服氣,非要馴生個子,隊裡派了一個馬倌指導,我們就還真牛了一把。第一次馴生個子起碼兩人以上,馬倌在馬群中選一匹三、四歲的馬,套住以後,一人上去使勁攥住馬的兩個耳朵,另一人上去給馬戴馬嚼子、馬籠頭。說者容易做著難,你以為馬那麼聽話呢?它不停地掙扎、不停地刨咬,兩人要用拼死的力氣壓住它,穩、準、快的給它戴上馬嚼子、馬籠頭。只要過了這一關,它就跑不了啦。然後,一人攥著馬韁繩,騎手攥著馬嚼子竄上馬背,雙腿緊緊夾住馬的兩肋。這時候生個子就象西班牙鬥牛裡的鏡頭一樣,瘋狂的尥蹶子。馬這種動物通人性,它專門欺負那些膽小無能的人。這時候你只要雙腿夾住、緊拽嚼子、保持平衡,堅持、再堅持,馬一看摔不下你,它就徹底服輸了。這時牽著韁繩的人,就可以牽著它慢慢往前走,適應一段時間,旁邊的人就可以把韁繩交還給騎手,讓他獨立操作了。如此訓練幾回,再加上精心呵護,馬跟你有了感情,沒多長時間,這馬就算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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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這事兒說清楚,是因為我親自實踐過。說實話,多數知青沒這個經歷,我們大隊也只有我和“蟈蟈”有這氣魄。不信,有照片為證,哪天給你看看。

草原生活讓人羨慕的“美差”

插隊趣事(之一)

插隊時最美的活兒要算駐守崗哨了。邊境線上,除了有解放軍的兵站,巡邏、站崗,還有民兵,軍民聯防嘛。

插隊趣事(之一)

邊境線上,每隔十幾裡就設置一個蒙古包,裡邊住著三、四個民兵,都配有半自動步槍,每人五發子彈。民兵的主要任務就是每天騎馬沿著邊境線轉一圈,看看有什麼特殊情況,如發現問題,馬上向邊防站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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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大草原,方圓幾十裡沒有住家,再加上到了邊境,更沒有人煙了。所以,每天巡邏放哨沒什麼情況,跟散步一樣。一首歌裡唱得好:你守護在嬰兒的搖籃邊,我巡邏在祖國的邊防線......真是很有詩意啊。當然最關鍵的是,在邊境站崗給記最高工分!活兒又不累、錢又掙得多,雖說有些寂寞,但真是美差了。這樣的好事只有男知青、而且必須是表現好的男知青才有份兒。我說得這麼熱鬧,其實一直不讓我站崗,因為我出身不好,所以這段博文有點酸。

一次“生離死別”的經歷

插隊趣事(之一)

當年我插隊時,有一年夏天,草原上的老鼠特別多,後來從上邊傳來消息說是鬧了鼠疫,這一下大家非常緊張,再加上有人傳說,過去什麼地方鬧了瘟疫,這個地區就要被封鎖,實在控制不住,就用機槍掃射。大家更是驚恐萬狀,不知如何是好。但日子總要過,那就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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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倒沒看見派軍隊封鎖,身邊也沒有異常的病人,公社只是發了幾項指示:首先,要求每個人不能隨便離開公社,知識青年更不能回北京,甚至連信也不許寫。然後一人發了一雙長筒白襪子,每家發了很多打老鼠的煙炮。所有的老鄉和知青每天都在草原上打耗子,見著地洞就往裡塞一個煙炮。一連打了一個禮拜,人倒是沒聽說有得病的,老鼠倒是死了不少。後來還專門從北京派來了防疫隊,這些隊員也是北京人,見著北京知青特別親。我看這些隊員也就是跟著打耗子,沒搞什麼專門研究,倒是跟知青混得不錯,日後還成為了朋友。當時條件有限,信息不暢通,到底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我現在分析,那次所謂的鼠疫也就是個“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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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經歷很有意思,只不過具體年頭忘了,哪位插友如果記得,提提醒。有了這段經歷,“非典”時我一點兒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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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茂桐,男,“老三屆”中最高一屆。1968年8月從北京三中赴內蒙古錫林郭勒盟阿巴嘎旗那仁寶拉格公社白音錫力大隊插隊落戶。1976年返京,在北京醫療器械三廠當工人。1977年考入北京師範學院中文系,1982年畢業後就職於首都經濟貿易大學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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