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和崔顥的《黃鶴樓》,誰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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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白“模仿”多次,卻終究無法超越,這首詩被我們吹了一千多年

好的詩人,是不看他人的作品的。因為“好的立意”是有限的,一旦被別人寫了,自己就無法再寫了。筆者也寫詩,並有一首拙作,其中一句便是“只有你和花落,無限接近我”。相信即便是大文豪蘇軾,也無法寫出同立意,能與之比肩的詩句。這不是自負,而是詩人的作品,都是某個瞬間偶得的“天才之句”。在唐朝的時候,李白就遇到了這方面的難題。有一位天才詩人,他寫的一首詩,曾被李白多次模仿,卻終究無法超越。並且,這首詩,還被我們吹了一千多年。這個人就是崔顥。

相信大家都會背崔顥的這首《黃鶴樓》,此詩堪稱唐人七律第一,同時,也是唐詩的代表作之一。但大家不知道的是,李白也曾寫過“黃鶴樓”,只不過,卻是對這首《黃鶴樓》的模仿。雖說文無第一,但李白的模仿之作,明顯不如崔顥的原作。辛文房就曾在《唐才子傳》中,記錄了李白在看到崔顥詩時的驚訝和佩服,“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意思就是崔顥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李白再食,無非是拾人牙慧罷了。不過,李白詩仙的頭銜也不是蓋的。在李略的《該聞錄》中,則描述了李白的不甘心,“(李白)故擬之,欲與之較勝負,乃作《登金陵鳳凰臺》”。此詩完成於天寶六年,當時的李白已經47歲了。這期間的跨度是非常大的,但不管怎麼說,崔顥的《黃鶴樓》,對李白的影響,還是比較深遠的。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原詩如下:

崔顥《黃鶴樓》和李白《登金陵鳳凰臺》,立意相同,謀篇佈局和聲律用韻上,都是極為相似的。所以,《該聞錄》中“擬”字,就用的十分貼切了。被李白“模仿”多次,卻終究無法超越,這首詩被我們吹了一千多年。除此之外,李白的《鸚鵡洲》,也是對《黃鶴樓》的模仿。魯迅說讀書人之間,偷不叫偷,叫借。那李白是不是“借”呢?

其實,對於李白、杜甫等名家來說,是不存在“抄襲”的,因為他們都進行了再創作。不過,話說回來,李白的這兩首“模仿詩”,確實不如崔顥的原詩《黃鶴樓》。也算是驗證了李白自己的話吧,“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被李白“模仿”多次,卻終究無法超越,這首詩被我們吹了一千多年。不服氣,或者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模仿一下筆者的這句現代詩,“只有你和花落,無限接近我”。歡迎留言和關注!


歷史詩人


說太白《登金陵鳳凰臺》“抄襲”崔顥《黃鶴樓》的,多是被“太白擱筆”這美談所誤導,太白確實“抄襲”過《黃鶴樓》,但那首詩叫《鸚鵡洲》。

崔顥《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李白《鸚鵡洲》

鸚鵡來過吳江水,江上洲傳鸚鵡名。

鸚鵡西飛隴山去,芳洲之樹何青青。

煙開蘭葉香風暖,岸夾桃花錦浪生。

遷客此時徒極目,長洲孤月向誰明。

兩首詩的形制完全相同,都是“半古半律”,前二聯古風,後二聯則是整飭的律句。《黃鶴樓》連用三個黃鶴,《鸚鵡洲》則連用三個鸚鵡。《黃鶴樓》第四句出現“空悠悠”的三平尾,《鸚鵡洲》就跟上“何青青”的三平尾。《黃鶴樓》寫鄉愁,《鸚鵡洲》的愁則更豐富一些,你也可以理解是鄉愁(遷客),也可以理解是“懷才不遇(月向誰明)”之愁。

《黃鶴樓》其實是半首古風+半首律詩,當然不是格律詩的正格,那為什麼歷來詩論盡皆推崇,嚴羽更在《滄浪詩話》中定其為“唐人七言律第一”呢?我認為黃白山在《增訂唐詩摘鈔》裡的評最能說明,他說:“前半一氣直走,竟不作對,律之變體。”前四句一氣直下,連用三黃鶴,讀來卻流利鮮活,第四句忽然轉到白雲,飄然又不突兀,是盛唐氣象,三四句本應對仗,這裡也都捨去,所以這是格律詩的變體。變體二字並不是簡單的區別於正格,盛唐時,格律詩處於發展階段,《黃鶴樓》正是崔顥對格律詩創作所作的嘗試,這是一個“從無到有”或者說“強強聯合”的過程,而這過程所孕育出的作品,也便是彌足珍貴的。

反觀太白《登金陵鳳凰臺》,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此詩除了四五句失粘(上一聯下句第二字與下一聯上句第二字平仄相同為粘)外,完全符合格律,每一句都是整飭的律句,這是與《黃鶴樓》的半古半律有明顯區別的。《黃鶴樓》的黃鶴是每一句用一次,太白的鳳凰則集中在一二句,不妨礙三四對仗,這是直接借鑑沈佺期《龍池篇》“龍池躍龍龍已飛,龍德先天天不違。”可以說兩詩的創作各有千秋,《鳳凰臺》也並沒有“抄襲”《黃鶴樓》。

那麼兩首詩到底誰更厲害呢?前有辛文房《唐才子傳》的“抄襲訛傳”,後有嚴羽《滄浪詩話》“唐人七言律第一”的定調,後世論詩者大都傾向於崔詩或認為兩詩等量齊觀。這自然有對盛唐氣象的思辨,但也似乎少不了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人云亦云。而用今人的上帝視角去看兩首詩,風雲竊以為太白更勝一籌。

思想上,崔詩登樓,李詩登臺,都有弔古傷今之意。而崔詩在黃鶴白雲後,繼而寫景,並未說透,鄉愁是極易引起共鳴的,便也顯得單薄。而李詩則用三四兩句來懷古,五六寫景,虛實有度,又不事雕琢,便覺超然,此李詩高。

氣勢上,崔詩前二聯古風佔盡“地利”,三黃鶴一白雲,一氣之下,又飄然而止。雖“吳宮花草埋幽徑”一聯的厚重,稍補李詩不足,仍無法軒輊,此崔詩高。

同樣寫景,“三山半落青天外”一聯的遼闊壯麗,崔詩“晴川歷歷漢陽樹”一聯便拍馬不及。或說,融情於景才是主旨,崔詩日暮不見鄉關之愁融於細膩的江景,李詩浮雲蔽日不見長安之愁融於壯麗的江景,各自相得益彰,未易甲乙。

這樣下來,兩首詩還剩下唯一相同的地方,“使人愁”,前邊已經說了《黃鶴樓》是不見鄉關的鄉愁,而《鳳凰樓》則是不見長安的“懷才不遇”之愁,這愁還同時包含了對“浮雲蔽日”的憂慮,結合“吳宮花草”聯來看其中的愛國情懷,又不是崔詩能比的了。

太白擱筆,自是一時美談,“不可無一,不可有二”也誠如公論,而太白的氣,也都短在《鸚鵡洲》的長洲孤月中了。《鳳凰臺》早脫出崔詩藩籬,凌雲妙手自成一家,仍被古來論詩者抓住不放,頗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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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散士


李白的《鳳凰臺》和崔顥的《黃鶴樓》都是唐代登臨詩的佳作,不僅如此,李白還盛讚過崔顥的這首詩。李白登黃鶴樓時,欲待作詩一首,結果抬頭髮現了崔顥的這首詩,十分欣賞,感嘆道:"眼前有景道不得, 崔顥題詩在上頭。"後來登金陵鳳凰臺的時候,終於找到機會寫了這首詩,而且從詩句上看,明顯是有對《黃鶴樓》詩致敬的意思

,看那鳳去臺空的情節和崔顥的"空餘黃鶴樓"多麼相似,連最後三個字"使人愁"都是直接複製過來的。

有了李白自己對崔顥《黃鶴樓》的這種坦然的欣賞,再加上崔詩也的確寫得出彩,所以歷代詩論家便像得了令箭一樣,在對比這兩首詩的時候,紛紛貶李崇崔。筆者以為這實在是有點跟風。崔顥的詩的確是好,意境渾融,音律上有種闊大和蒼涼,十分讓人動容。但李白的這首《登金陵鳳凰臺》,也並非就不如這首《黃鶴樓》,起碼單在思想境界上,就比崔顥的《黃鶴樓》要更勝一籌。

因此筆者認為,這兩首登臨詩在格局上看,李白勝;在意境上,崔顥勝。而在總體上,二詩不相上下。

一、《黃鶴》一詩成絕響

黃鶴樓 / 登黃鶴樓

崔顥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崔顥的《黃鶴樓》,起調就高,一吟便成絕響。他用四句寫了一個事情:仙人乘鶴,人去路空。但"黃鶴""白雲",引人聯想到神秘悠遠的傳說和歷史人世的浩蕩,"悠悠"更是從音律和意境上加重了這種悠遠,使人產生歷史的迷離感。

而前四句還是古詩氣度,後四句突然轉入律詩格調,"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對仗極其工巧,在格律上和前面其實是有點不太合的,但在音韻上卻比較妙,意思上也對接了前句,描寫的是孤獨的延伸,結尾轉到鄉愁這萬古情懷,起承轉合之下,十分讓人動容。其實崔顥的這首詩,最精彩的在於前四句,雖說容量小,四句話就說了一件事,但是卻婉轉悠遠,盡顯歷史感,許多人都讚頌這四句,甚至還有人說應該去掉後四句,只留前面更成絕響。

"歌德說:'精美絕倫同時又通俗易懂是最為稀少的。'崔顥的《黃鶴樓》便是既'精美絕倫'又'通俗易誦'的唐詩經典之一。"(陳文忠《從"影響的焦慮"到"批評的焦慮"——接受史比較研究》)清人沈德潛在《唐詩別裁》中雲:"(崔詩)意得象先, 神行語外。縱筆寫去, 遂擅千古之奇。"崔顥的這首《黃鶴樓》,的確是讀之讓人共情,因此歷來為人們所喜愛。

二、別出新巧《鳳凰臺》

登金陵鳳凰臺

李白

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二水 一作:一水)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由於《黃鶴樓》珠玉在前,其他詩人想要超越他便不是那麼容易。除了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是致敬崔顥的《黃鶴樓》外,還有許多其他模仿之作,但還不如李白的《鳳凰臺》有名。陳文忠在文章中就提到了文學批評上一個著名的理論——"影響的焦慮",指雖說前人成就不錯,造就了文藝百花齊放的局面,推進了文學的發展,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卻並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起碼最大的缺陷在於:

能寫的能思考的都幾乎被前人開發盡了,後人似乎想不到新的切入點,難以超越前人,由此造成焦慮。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就可以看作在"影響的焦慮"作用下出產的一首詩作。

但可幸的是,李白的這首詩沒有侷限在崔顥的《黃鶴樓》裡,而是能在承繼崔詩闊大愁緒的基礎上青出於藍,不僅在音律上更為和諧,在容量上更加豐富,還能擴個人之愁為家國之愁,由此在格局上更加開闊。

先來看前幾句。李白先是寫了鳳去臺空的情景,與《黃鶴樓》的鶴去樓空相似,但是卻用兩句寫出了前詩四句的內容,而頷聯則另說他事,由鳳去臺空的孤獨聯想到人世滄桑和歷史變遷,又點到面,由鳳凰臺到天下興衰,不僅將同樣的四句詩承載的內容無限擴大化了,連詩境也開闊了許多。

再說頸聯,且不說"三山半落青天外"中的"半"、"落"和"外"構思是如何的巧妙,光青山綠水白鷺洲這幾樣景結合起來,就是一幅如畫的詩境,這將前面詩句中擋不去的歷史悲哀感化進了眼前的山水景物中,暗示人無法阻擋歷史變遷,但人生就像這美景一樣,存在了就是有意義的。而前面的那種興亡感慨,也在這寫景物的"興"法中深化得悠遠了。

而最後一句,浮雲蔽日是自然常見之景,也是人生哲理。它暗示了作者的心境,寫出了李白對於奸佞小人圍繞皇帝,妨礙國運的擔憂,表達了自己的憂國之情,這就比崔顥的鄉愁在格局上大得多了。李白也明白"浮雲蔽日"是免不了的,因此也只能無奈。但畢竟關係自己的祖國,所以明知沒有辦法,但仍然為此憂愁。這也是一種積極的關懷了。而且浮雲蔽日終究只會是暫時的,太陽不會總被浮雲遮蓋,因此結尾兩句就不止是像《黃鶴樓》那樣的消極,而是隱含著積極和樂觀。

結語:

說到這裡,相比大家對這兩首詩孰優孰劣的問題都有個大致的看法了。唐詩佳作千千萬,往往是各有風姿,難分勝負。後世文論家非要評個"七律第一""壓卷之作""冠絕全唐"……實在是有違品詩的初衷。

就如這兩首詩:崔顥的《黃鶴樓》珠玉在前,已成絕響,但李白的《登金陵鳳凰臺》也依舊能在致敬之時做到自出機杼,已經是不易。因此這兩首詩可以稱得上是不相上下,皆是佳作。若非要分個你我優劣,那就是:從格局上看,李白勝;從意境上看,崔顥勝。但總體上,只能說各有千秋。(一往文學作者:柳暄妍)


一往文學


李白到了黃鶴樓本想寫一首詩,見到崔顥這首《黃鶴樓》,寫不出來了,到了南京才寫了《登金陵鳳凰臺》。誰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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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宗刻版為:昔人已乘白雲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該版韻律似乎強於現版。若論《鳳凰臺》與《黃鶴樓》較高下,二首不分伯仲,皆為唐人七律詩的極高水平。為後人留下的寶貴的文化財富。一己之見,敬請指正。


六翮道人


《黃鶴樓》名氣更大,《鳳凰臺》寫的更好。


NBA時間


李白的寫的更美: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青梅竹馬長幹行


崔詩在前,李是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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