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 故事:揭下人皮面具她是堂堂王妃,可戴上面具,她晚上却要看守尸体

故事:揭下人皮面具她是堂堂王妃,可戴上面具,她晚上却要看守尸体


1.我的爱情蝴蝶,他飞走了

前任大理寺卿是一个妙人。

她上位之后改了一下大理寺天牢的制度,将牢房分为三等,一号牢房主要关押重刑犯,由重重守卫监管,两班交接时也要有一队专门人员来监视周围。

二号牢房主要关押一般罪犯,守卫也就是普通牢房的数量。

三号牢房除了狱卒之外,只有三五个守卫晃悠,这里关押的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以及家世显赫能拼爹的,这些人最后不是自己砸碎墙越狱,就是家里来人拿银子赎人的。

既然关不住,那索性大门常打开,运气好了还能谈个好价钱。

这个制度改变伊始,大理寺重刑犯逃狱率降为零,皇上赞赏前大理寺卿巾帼不让须眉,当日大理寺抓住一个当街调戏良家妹子的小白脸,扔进了二号牢房。

那一晚,小白脸在守卫人不算少的情况下跑路了,不仅跑,他还将天牢门口两只偌大的石狮子砸成了粉末状。

然后大理寺卿,就变成了“前”大理寺卿,呵呵。

想到这我冷笑一声,看得身边的侍卫夏离直发抖,“宋典狱你这表情很凶恶,看得我怕怕的,输钱也不用这样嘛~”

我看着自家骰盅里齐刷刷的三个一,再看看窗外遮住太阳的乌云,都是不祥之兆,估计今晚要出事。

我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扔过去,拿着名册起身挨个牢房去对人头。夏离在一边嘟嘟囔囔:“白天我和陆典狱对过一遍,不会有岔子的。哦对了,你过来之前大牢新关了一个犯人,是偷别人家窝瓜被发现了送进来的。”

我脚步一顿,“偷窝瓜?”

“是啊,我看他穿得破破烂烂,人也痴痴傻傻,肯定是没钱赎人的就送到二号牢房来了。”

逻辑是通的,做的是对的,但是这种下意识我也没法和夏离解释。我脚下飞快走到偷窝瓜贼人那,昏黄的光下一破衣烂衫的人正腰背挺直坐在地上,听见声音瞥了一眼过来,那目光冷冽中带着不屑,看得我心惊肉跳。

“夏离你先去找别人玩吧!”我将荷包里的银子都塞给他,夏离点点头走远。

深吸口气我将牢门打开径直走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王爷身娇肉贵的,到这来,不怕耗子咬你脚趾头?”

面前的这位虽然穿得破烂,脸也换了一张,但那股傲娇又骄傲的气质真的是不用看脸就能发觉的。大楚的齐阳王方宥和,也是把我从大理寺卿一路坑到天牢看门的的罪魁祸首。

当然如果非要提,他其实还有另一重身份——

“本王再不来,头顶就要长青青草原了!刚才那男的怎么回事?你就是因为他才非要离开家出来抛头露面的吧,好你个宋词词,敢给本王添堵你很棒棒!”

方宥和发起神经来是方圆十里的生物都要拉来下场怼一下的,我已经习惯了,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你先回王府吧!”

方宥和就势站起来,反握住我的手捏到发红突然又甩开,抱着双臂扬着下巴看我,“好戏还没登场本王怎么舍得走,宋词词你既然敢惹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我:“……”

这又是从哪个霸道话本子上抄下来的台词?

下一秒方宥和就扯着嗓子大声喊:“来人啊,有人逃狱了——”

喊完这一句他邪魅一笑,“要是不想丢了饭碗之后流落街头被饿死,就好好想想今晚怎么伺候得我满意。”

“……”我脑壳儿疼,真的。

他拍了拍手,旁边堆满干草的地上突然被捅出个地洞,方宥和钻进去,动作实在灵活得很,我手一抓只连个衣角边都没抓到。

我叹了口气将干草踢了踢,掩住洞口。夏离等人闻声赶过来,看见的就是空荡荡的牢房,旁边站着木呆呆的我。

“我天哪,那个偷窝瓜的呢?”

我扯了扯嘴角,“我说变成蝴蝶飞走了,你信吗?”

夏离:“……”

2.女人,你这是在惹火

当初二号牢房跑路了一个小白脸,这事儿不算大,但是影响却很坏。

因为第二日满金陵城但凡墙上都要贴一张纸,写着什么:今天放走的是一个江湖人士明日就可能是魔教教主,后天妖魔教众就把金陵城百姓埋进土。

你别说还挺押韵。

这告示虽然很扯,但散播范围很广,十个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信的,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皇上耳朵里,我这不让须眉的巾帼顿时就成了培养邪魔歪道的很大隐患。

为了安抚民众,皇上大手一挥,我就从正三品大理寺卿直接掉到了正七品的典狱官。这回我所看管的二号牢房又丢了个人,没等皇上下旨我就主动去找现任大理寺卿王大人先认罪。

王大人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那你去仵作梁大人那做助手吧!”

王大人说得很委婉,仵作的助手,在大理寺约定于搬东西的,因着衙门性质这个东西,指的是尸体。而且还是论人头算钱,要是没有死人那就没有饭吃,简直就是活生生让人饿死的节奏。

但我绝不会向黑恶势力低头,咬着牙点头:“就这么定了!”

这日大理寺没什么案子,我也没什么尸体可以背,早早就离开了。走到长东街后那条僻静的小巷,左右见无人我将脸上人皮面具撕下来,官服也脱了,一起塞进包袱里,整了整里头这件绯红色的衣裙,往前走到王府的角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回西苑将官服塞床底下,再出去时我随手叫来一个洒扫的仆人,“王爷在府里吗?”

“安王殿下过来了,正和王爷在前头玩蹴鞠呢!”

安王方清和方宥和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的母妃凌贵妃过世后,两兄弟关系更亲近,颇有点儿相依为命的感觉。

方宥和这个人傲娇小气还爱较真,如果他和谁踢蹴鞠输了一场,就会想尽办法采取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七局四胜等等的方式来搬回自己的颜面,直到他赢才算完。

我过去的时候就见方宥和和安王方清两兄弟头顶头,眼睛红着,脚下互相绊着,像两头牛。安王到底是没方宥和脸皮那么厚,半晌撑不住往后一倒,方宥和右脚勾着蹴鞠球,左脚一踢轻松踢进网子。

落了地,他得意洋洋地挑眉看着我,一脸的求表扬求夸奖。

我默了默,才道:“王爷你把球踢自己家门里了。”

方宥和脸上的表情顿时裂了,安王泛白发青的骨节撑着地,笑着爬起来,对我一礼:“多谢三嫂仗义执言,不然我今日怕是走不出这齐阳王府了。”

在方宥和扬言要再来“十局六胜”前安王赶紧溜了,擦肩而过时他脚步顿了下,低低笑出声,笑得我莫名其妙的。

再扭回头就见方宥和一张阴沉得仿佛刷了几十道锅底灰的脸,饶是如此也还是一个漂亮的美男子。我第一次见到方宥和那张脸时简直惊为天人,我后来答应嫁给他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他长得好看。

“和方清都能笑到一起去,你本事还挺大,看来光是坑你去背尸体不能让你有所觉悟,你这是在惹火!”

我将骨节捏得“嘎巴”作响也不看他,径直走向他的卧房,身后脚步声亦步亦趋跟过来,“哼!想往本王榻上爬的女人何止千万,本王给你机会你不要——”

我从他枕芯里摸出个薄薄的话本子,捏在指尖在他面前晃了晃,“《霸道王爷爱上我》?”

方宥和表情呆住,那双黑若曜石的大眼睛怔了怔,随后嘴巴一抿,无辜又可怜。我一贯是吃软不吃硬,眼瞅着他这样心下已经软了三分。

“这是之前方清送我的,他说女人都喜欢这种台词。”方宥和敛着眉眼,手不自觉地抠着掌心,“我以为你也会喜欢的。”

得,一颗心已经软成烂泥了。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话还没说完,方宥和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幸亏地上铺了毯子,这么被压着倒也不觉得疼。

“词词你别出去抛头露面了好不好?多在王府里陪我不好吗?”

平均每隔十天这个问题就要提出一次,然后遭到我顽强地反对,方宥和就会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坑我,让我体会王府外的世界有多危险。

这次我一样没有任何动摇地道:“当初我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我们曾约法三章的,我要自己去谋生,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真夫妻。

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方宥和堵住了,还是用的嘴。

酸酸甜甜的,应该刚吃过葡萄。

亲了会儿他的唇下移,扯开衣襟咬上我锁骨的那个蝴蝶印记,轻轻吸吮。我倒是不疼,就是每当这时心里就会有些难过。

他想我多在王府哪里是需要我陪,明明只是想多吸我的血而已,呵呵。

3.我既然血液交融了,我会对你负责

我叫宋词词,在没来金陵城之前,我是神医谷的一个药人。

药人顾名思义,是用药当饭吃长大的人,很多药物彼此相克,能安然活下来的药人那就真是凤毛麟角了。整个神医谷都不超过五个,不才我就是其中之一。

药人的血可解百毒,每日来求药人救命的患者可以从神医谷山门前排到金陵城,若是人人都给治那我岂不是要变成人干了?谷主那个要钱不要脸的人居然搞了个什么竞拍,叫价最高,药人归谁。

今年齐阳王方宥和就是出价最高的。前些日子大楚武将们一起春猎,方宥和不小心拐进了深山被瘴气侵入五脏六腑,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他要凉了,安王方清提起神医谷的药人,皇上立刻派特使过来,务必将药人带回金陵城救齐阳王的性命。

临走前谷主特意把我叫住,语重心长地教我做人的道理,“药人租借一次一个月,超过的话每多一天就要多给一百两,你看着往后拖,三个月五个月都行,反正齐阳王不差钱。”

我:“……”

我人到金陵的时候方宥和的身体已经出现大片的黑斑,再晚几天那就真的凉了。我挥退了左右,刺破自己和他的指尖,彼此血液融在一起,就是药人和雇主解毒的开始。

细针再扎入锁骨下一寸,鲜红的血就顺着喂进他的嘴里,最多三个时辰人就能醒。因着舟车劳顿我靠在榻边眯了一会儿,醒来时就见一张过分好看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四目相对,我觉得我眼睛没他大,羞愧地错开视线,“你醒了啊,我是从神医谷来的药人,负责清除掉你体内的瘴毒。王爷体内的毒很深,保守估计要喝我两个月的血才行,也有可能时间更长。”

方宥和的脸跟着凑上来,又对上我的眼,“我喝了你的血?”

我点头,他上下打量着我,又问:“你要在王府住下?”

虽然措辞听起来有点儿不对,但是暂时应该是这样的。我又点头,方宥和托着腮作思考状,也不说话,我看没有我啥事就去客房睡了。

翌日我起来,就见整个王府一片红通通,我还寻思这齐阳王府还挺浮夸,主子死里逃生还要搞个庆祝会什么的,迎面管家福伯捧着大红喜服笑呵呵地迎上来,说让我换上跟方宥和拜堂。

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太好,推开他跑去找方宥和,他一身骚气的大红衣衫,衬得眉浓眼深,开口就是一句:“娘子睡得可好?”

“神经病!谁是你娘子啊?”

“你一个姑娘家住在王府一住几个月,没名没分的,说出去有损你名誉。更何况我们已经血液交融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得正经无比,我听得脸“唰”一下就红了,呐呐道:“我们没干过其他什么的,你真的不用对我负责的。药人每次给人治病都会让人喝血,要是每次都成婚那是重婚会被抓起来坐牢的。”

方宥和沉吟了会儿,“不用负责就算了,那为了不损你名誉,咱们还是拜个堂吧。你那是什么表情,金陵城有多少姑娘求着要和本王拜堂本王还不乐意呢!”

和方宥和讲道理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最后我们各让一步达成协议:只做表面夫妻,除了住在王府外其余花销我要自己挣钱,出了王府就互不干涉直到方宥和体内毒全都清除。

也是命好,刚好赶上大理寺选拔。这个衙门从三年前开始有自主选拔官员的权利,考核科目是查验尸体和推断案件走向,有挖掘民间人才的意思。

我在神医谷多年,见惯了这些离奇死法,很顺利就被招了进去。没几日赶上一个大案,还是个下药的案子,凭着我强大的基本功很快破案,被破格提拔做了大理寺卿,眼看着就要走上人生巅峰,然后在方宥和的努力下我摔了个半死不活,我恨!

但是我没办法,我也不能揭穿是他搞事情,毕竟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他要是倒霉了我也跑不了,我恨!

因为是表面夫妻,我和方宥和一直都是分房睡。这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我离开王府前先摸去了方宥和的房间,每日这个时辰他都在练功,人肯定不在。

里里外外搜刮了一遍,搜出了十来本话本子,我随便翻了一个都比那《霸道王爷爱上我》台词更羞耻,剧情更劲爆。要是方宥和照着这上面来对我……光是想想我的耳朵都要被辣聋掉。

撕碎!销毁!

换好装束赶去大理寺,正赶上仵作梁生出来,“城中出了个案子,有死者,你跟我一起去吧!”

抬一具尸体五十文钱,行吧行吧!揭下人皮面具她是堂堂王妃,可戴上面具,她晚上却要看守尸体。

死者是六扇门的一个女捕快,叫林琴,这人我有些印象,很是英姿飒爽的一个姑娘,可惜了。死因是胸口中刀,一击致命。死亡时间,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

王大人道:“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初步凶手是死者认识的,立即调查死者生前接触到的所有人,尸体可以先运回去了。”

我和另一个助手陈四将林琴的尸首小心抬上担架正要往回走,一朵铜钱大小的嫩黄花朵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左右看了看,这花长得普通就是很奇怪,花蕊不见了。

“别乱动现场!”

我“哦”了一声,将小黄花又放回林琴身上。

4.你偷了我的心,你说我应不应该来寻?

林琴是被谋杀的,案件还在调查的时候按照大理寺的规矩,晚上要有人守着尸体,免得凶手做手脚毁尸灭迹。

我主动申请晚上守夜,陈四小哥拍拍胸膛:“不能让姑娘家一个人,我也留下吧!”

我这个感动劲儿,看人家多爷们,再看看方宥和那个幼稚鬼,心理年龄估计都不会超过三岁。

我抽空回了一趟王府,给那个缺血的方三岁喂了药,和他说了下大理寺的情况,意料之中的,他不放我走。

“本王的王妃岂能大晚上不睡觉给人看尸体?”

我微笑纠正他:“我去背尸体不是王爷您坚持不懈努力的手笔吗?”

方宥和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脖子一梗,胡搅蛮缠:“反正就是不行,我以夫君的名义警告你不准去!”

我继续微笑:“我们是表面夫妻啊我的王爷,都没上户籍的。”

方宥和气得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手松开我的,点点头,“行你去吧,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别后悔!”

得,看样子还没从霸道王爷戏份走出来。

六月的晚上闷热得不像话,安放尸体的屋子四下窗户都打开通风,我和陈四就坐在门口守着,脸上围上一层纱布来挡着点儿那有些腐烂的气味。

陈四搓搓手,“以前总听宋大人名字但还没机会见到,我是你粉丝来着。”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那时候也参加了大理寺的选拔考核,但是那具尸体我啥也没看出来,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后来就跑来抬尸体了。我眼看着宋大人抽丝剥茧,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一刻大人就是我心中偶像啊!”陈四说到激动处,手握了上来,看着要哭的架势。

但我此刻惊悚情绪大于感动的,我那种可怕的下意识情绪又来了。药人和雇主之间会有轻微的感应,每当我有这个感觉就说明,方宥和就在我不远处。

我僵硬着扭着头刚转了一个方向就看见他站在月门旁,人身上的煞气如果可以用颜色深浅来形容,方宥和可以和砚台有的一拼,只要一动,世界都是黑的。

眼睛瞄到我和陈四搭在一起的手,更黑了。

我匆忙抽回手,他旁边跟着安王迈出一步,道:“我三皇兄丢了样东西,贼人就在这院子里,识相的赶紧交出来!”

我静默不语,现在的状态差不多是:我只是想看你还能作什么妖,请开始你的表演。

方宥和一挥手,从身后窜出来一只通体黝黑的大狼狗,鼻子嗅着动了动,随后直接朝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妈呀!!”我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狗不仅凶长得还可丑,我尖叫一声撒腿就跑。院里有一棵杏树,我抬腿往上一窜,那狗一跃而起咬着我裤腿子往下拽。

“窝瓜真乖。”方宥和慢悠悠走过来,一脸慈祥地抚着那狗头,再仰头看我,“窝瓜是专门训练的狗,它事先闻过我丢的东西,你就是那个贼。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让窝瓜把你腿咬掉几块肉再自己下来。”

我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我我我,我自己下去。”

方宥和满意一笑,他手牵着狗,狗嘴叼着我的衣摆,哼哼唧唧两人三狗去大理寺的审讯室。

“我到底偷你什么了?”我声音高八度地问,换来和窝瓜的一个对视,我立刻就腿软了。方宥和单手拖着腮,目光变得深邃,“你偷了我的心,你说我应不应该来寻?”

我心狂跳了一下,随后还是恢复了正常,斜眼看他:“你又买新的话本子了?”

方宥和满眼震惊:“你怎么知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说着人绕到我跟前蹲下,手非常娴熟自然地扒开我衣领子,我又有种心凉的感觉。不管他嘴上怎么叭叭,但是身体都是诚实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一药罐子,还是豆油桶那种大小的。

然而这次他没去喝血,只是将唇贴了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离那处很近的心脏,就像被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扫着,又酥又痒。

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陈四的声音传来:“齐阳王,安王殿下找……我的天我的眼,你们忙你们忙!”

“……”

我一把推开方宥和的狗头,他拧着眉看门口又看了看我,“好啊你个宋词词,夏离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又来了个别人,一片青青草原都不够你撒欢跑的,还弄两片来?”

“……”

谁看见我刀了?

5.尸体的小黄花,从开花那年就飘着

因为“偷了齐阳王殿下一颗心”,这夜齐阳王殿下将我单独带走教育,最后宣布是误会一场,天亮了我就回了大理寺。

我的粉丝陈四看我的眼神除了崇拜之外,还带了一点儿恨铁不成钢。

在外人看来我和方宥和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而方宥和才刚娶了王妃不过两个月,我目前的形象大概是一个破坏人家安定祥和的坏女人。

正室和外头养着的小金丝雀都是我一个人,说起来还有点儿刺激。

昨夜除了方宥和习惯性找我麻烦之外倒是没发生什么,林琴的尸体还好好地放在那,没有挪动的痕迹。我放下心来正打算寻个地方补个觉,屋里正在二次尸检的梁生喊我过去。

“药物方面你比我在行,你过来看看。”

盖在林琴身上的白布已经掀开,入目就是她脖颈儿处的一片黑斑,我惊诧万分:“林琴也中了瘴气?!”

“中瘴毒之后皮肤上就会逐渐开始出现黑色斑点,可林琴为何昨日还没有,今日就这么多了?”

我叫人拿了碗和匕首,割开手背放了小半碗血,兑上清水,用刷子沾着在林琴的身体刷了一遍。我的血可解百毒,但凡中毒的地方碰上都会有所反应。

瘴毒是气,只聚在肺部。但刷到指尖时血水像是烧开一样滚出了个泡泡,我擦干她的手仔细嗅了嗅,是淡淡的花香。

“那朵黄色的花不见了。”我喃喃一句,看向梁生:“林琴除了瘴气入体外还中了别的毒,那个毒更厉害才会压制瘴毒的反应。再具体的我现在也说不准,给我两日时间。”

我立刻写了封信飞鸽传书回神医谷,问问谷主世上可否会有一种毒药,在人指尖开花,花离体之后毒性就散。

我回府时福伯凑上来和我委婉地提了一下,咱家王爷外面可能养了个小妖精。

“王妃可要有所警惕啊!”

我真的哭笑不得,但还是不得不跟着他一起义愤填膺地骂我自己。等在小花园找到方宥和的时候,我嘴巴都要说干了。

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我一抹嘴坐下:“王爷我有话问你。”

方宥和在钓鱼,目光垂在小池塘的水面上,随口道:“说话小点儿声,别影响我钓王八。”

这爱好还真的别具匠心呢。

“春猎的时候,林琴是不是也在场?”

“皇家子弟和朝中会武功的都去了,她自然也在。”方宥和声音很平静,“咋了?别告诉我你又喜欢姑娘了。”

我没心思和他斗嘴,直接挑开了话头:“林琴也中了瘴气的毒,她应该也拐去了你中毒的那个山林里。王爷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日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也进了山林?”

方宥和没有反应,只是将脸往我这边挪了挪。我硬着头皮亲了一口,他立时就长长“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我那时中了瘴气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兵部左侍郎宋寓……”顿了顿他懒洋洋地姿态顿时一收,倏地转过头盯着我,“你的意思,宋大人有危险?”

这只是个猜测,但毕竟事关人命,方宥和立时带着人出去了。

方宥和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一贯在金陵城横行霸道惯了,就这么杀上兵部谁也不好说什么,他是霸王他厉害。但我不太好出面,只能在府上等。

等到正午时分,方宥和才回来,见他面色阴沉,我心下也跟着一沉。

“宋寓死了。”

6.如果方宥和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方宥和赶到兵部的时候碰巧宋寓家中有事,刚离开不久。方宥和转头又寻去了宋寓家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女人的哭声。

宋寓死在家中,死因和林琴一样,胸口中刀,不过这次是从后面扎的。

我赶紧换上装束跑去大理寺,和陈四一起讲宋寓抬回来。他和林琴一样中了瘴气,还中了另外的那种毒,指尖一股淡淡花香,不过和林琴的闻着味道不大一样,身上也没有那朵花。

“为什么只有你没中这个毒呢?”我看着方宥和,脑袋打成了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方宥和一下捏住我的下巴,面上表情可凶残,如果不是长这么好看的话可能还有点儿可信度,“我告诉你就算我毒发身亡你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方宋氏!”

陈四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我一把拍开方宥和的手跳开一步,没见到他陡然变得凌厉的眼。

方宥和除了宋寓外不记得山林里还有别的人出没,案子也没什么实质性证据出现,就只能先等神医谷那边的消息。

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方宥和除了每日喝一次我的血之外就没来找过我,往常但凡有时间他就会凑过来,我不厌其烦地和他周旋。如今没有他烦,我连落花落叶的声音都听得见,凄凉得不行。

我和福伯说起,他道可能是凌贵妃的忌日快到了王爷才不高兴,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事出异常必有妖,这晚等天黑我翻墙躲在方宥和住的东苑角落里,想看看他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这夜无月,天上只有几颗星星,简直太适合杀人越货了,等了一会儿卧房的门打开,窜出一道黑影。

我提步跟上,方宥和在街口停下,手拿着小铲子在埋东西,填好土踩严实之后四下张望了下才折身回府。

又过了会儿我才走到街口,寻了块尖尖的石头将土扒开。那星光虽弱,但足以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一把带血的刀,长宽都和林琴与宋寓胸前的伤口一致。(作品名:《恕本王多心》,作者:下面汤。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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