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韓曉東
我與著名電影明星劉曉慶的一面之緣，要追溯到1987年6月中旬。緣由是，1987年5月5日，由珠江電影製片公司拍攝，由陳國軍導演，劉曉慶、辛明、葛存壯等主演的電影《大清炮隊》在蓋縣（今蓋州市）仙人島開機，營口西炮臺則成為這部片子的主要採景地。當營口人通過媒體得知這一消息後，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使濱城百姓茶餘飯後和工作之餘增加了不少談資……
當時，我在營口市第九中學擔任團委書記，自然也對這一報道很感興趣。感興趣歸感興趣，但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這部片子的拍攝過程中，竟然能幸運地在營口賓館與劉曉慶有了一面之緣……
記得那應該是1987年5月下旬的一天，學校主持全面工作的副校長李丕明派人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我走進校長的辦公室，看到屋內坐著兩位客人。校長給我介紹說，這兩位是電影《大清炮隊》劇組的同志，他們想在咱們學校選一位小演員，你陪同他們到各個班級挑選一下。隨後，我帶著兩位客人下了辦公樓。在前往辦公樓北側一排平房的教室的路上，我詢問他們想找多大的孩子，他們說我們的片子裡有個“周運喜”，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小演員，所以想到你們學校找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來飾演。於是我將他們領到二年四班教室，當時學生們正在上課，我向任課老師講明情況，課暫時停了下來。兩位劇組同志環視了一下在座的男生，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出來。接著，我又將他們帶到隔壁的二年五班教室，他們倆一走進教室，環視一下在座的男生，眼睛不約而同地投向了一個坐在前左四排位置的男孩身上。其中一人說：“你站起來。”由於我以前給這個班帶過課，加之這個小男生既乖巧又淘氣，所以我早就知道他叫張濤。張濤的臉色微微有點淺黑，皮膚光亮，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配上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看就是個機靈鬼。他們倆隨意問了張濤幾個問題，然後轉過身對我說：“我看基本就是他了，能不能讓他跟我們到營口賓館見見陳導。”我說：“這個我得請示校長。”他們說：“好吧！”於是，我帶著張濤一同前往辦公樓，他們兩個則回到白色的麵包車裡等候。我將情況向校長說明後，校長要求我親自陪張濤到營口賓館見導演，無論選中與否都要將張濤完好地帶回來，然後徵得家長意見再做定奪。
很快，我們來到營口賓館的六樓，見到了陳國軍導演。簡單的寒暄之後，陳國軍關切地詢問張濤今年多大了，學習好不好啊，願不願意演電影啦，等等。張濤起初有些拘謹，但很快就鎮靜下來，並一一作了回答。大約交流了十來分鐘，陳國軍看起來對張濤比較滿意，他對負責挑選演員的兩個人說：“這小孩我看行，咱們先試試吧！”這時，我才知道他們當中的一位是副導演（助理）蔡小明。隨後，他們用麵包車把我和張濤送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後，我將陳國軍導演選中張濤的消息向校長作了彙報，校長非常高興，立即向在他身邊的教導處同志說：“張濤應該是咱們九中歷史上第一個電影演員吧？！”大家說，以前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學生當過演員，包括已經畢業的學生。很快，劇組通知我告訴張濤，下週正式進入劇組接受培訓。
5月5日，表現清軍抗敵炮隊的影片《大清炮隊》在蓋州仙人島開機，並在營口市內西炮臺拍攝。
6月下旬的一天，李校長問我：“咱們學校被《大清炮臺》借用的小演員表現得怎麼樣啊？”我說：“還不知道。”他說：“你什麼時間去看看，過問一下。”於是我在第二天早晨不到8點就來到了營口賓館（劇組住營口賓館），找到了陳國軍導演。我向陳導說明了來意，他對我說：“你回去告訴校長，就說這個小孩我挺喜歡的，入戲也挺快，是塊料兒。”我們正說話間，一個女人從門外走進來：“我們都吃完了，你趕緊下樓吃飯。哦，有客人啊！”我定睛一看，這女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電影明星劉曉慶（此時兩人已經結婚），但看上去沒有電影裡那麼美豔。“哦，這是小張濤學校的團委書記。受校長委託特意來了解張濤表現的。”劉曉慶聽說我是張濤學校的團委書記，立即伸出手與我握手。我趕緊站起來伸出手。劉曉慶對我說：“謝謝你們學校，張濤這個孩子挺機靈，很招人喜歡，他在片子裡扮演周運喜，我看沒問題。”因為得知陳國軍導演還沒有吃飯，所以我就和劉曉慶、陳國軍道別了。這就是我和劉曉慶的一面之緣！
當時，我還聽說了兩個傳說。一是“葛老師”不願“死”。影片快結束時，葉守信（葛存壯飾）在上戰場前還求籤，求神靈保佑，最後也死了。當時傳說在拍攝現場葛存壯老師扮演的葉守信在炮火硝煙中被炸身亡，但他卻哀號著遲遲不願意倒下，聽說當時導演急得直喊：“葛老師，快倒下，快倒下……”
二是照片《小憩》獲獎。一天中午，劇組人員吃過飯後各自找地兒休息。不知是哪位演員鑽到清朝官員乘坐的官轎（道具）裡休息了，而且他的一雙大腳丫子正好從轎子的窗簾中伸出。這一場景恰好被一個攝影師給抓拍下了，起名為《小憩》。據說這張照片後來在國家級攝影比賽中拿了個獎項。
《大清炮隊》攝製組從開機到殺青，共在營口度過了五個月的時間。他們與營口西炮臺親密接觸，用飾演李有財的演員陳徵話說是“把葦子都拍黃了，不得不噴上綠色”。張濤也斷斷續續在劇組裡待了5個來月。等張濤回來時已經是下一學期開學季了。回到班級上課的張濤是個清（朝）式“禿老亮”，引來同學們的一陣怪笑……據說，張濤扮演周運喜拍片時每天有兩塊錢的收入，而且後來還成為九中學生眼裡的小明星，這在當時也是很了不起的。但實事求是地說，張濤拍得再好也得回到學校繼續讀書，對學習成績原本就不是特別優秀的他，成績受到了較大影響也是必然的……
等到《大清炮隊》在營口放映時，學校組織全校師生觀看了這部影片。在影片中標示的12位主要演員中，張濤飾演的周運喜位列最後。師生們看到了張濤飾演的小孩周運喜被陰錯陽差推上炮臺，英法聯軍的士兵還往他頭上尿尿,最後在戰爭中被活活燒死。
劉曉慶，1955年10月30日出生於重慶涪陵，1970年畢業於四川音樂學院附中。1971年擔任成都軍區話劇團演員。1980年任北京電影製片廠演員，主演過《小花》《瞧這一家子》《原野》《北國紅豆》《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芙蓉鎮》《春桃》《大太監李蓮英》《心靈深處》《無情的情人》《大清炮隊》等多部影片，曾榮獲第三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女配角獎、第十一屆電影百花獎最佳女演員獎、第七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女主角獎等，在國內外獲得獎項眾多，曾獲“2013中國時尚大典時尚影響力人物獎”。
（作者單位：營口市檔案史志管理中心）
本文選自《營口春秋》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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