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国产动画《哪吒 魔童降世》的大获成功助长了支持3D动画的粉丝,认为国产动画果然还是要走3D动画的道路来实现更多动画人的梦想。

但在动画迷中,也有着这么一波顽固的2D动画党,坚持否定3D动画的优点,认为只有手绘动画才有独到的美感,3D动画没有质感。这种说法没错,但也不完整。喜欢手绘动画的朋友,追求的是一种“质感”,那么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3D动画为什么没有这种“质感”。

什么是“质感”?让我们先从什么是“模拟”和“数字”说起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手绘动画为什么能够让人感觉到3D动画没有的那种“质感”,3D动画为什么人物做得再精细,都会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笔者认为这其中,有一种“模拟”和“数字”之间的差异。玩过HIFI的朋友应该知道音频世界中,所谓的“模拟味”和“数字味”,模拟味是柔和和耐听,数字味是犀利的细节和清晰的轮廓,那么模拟和数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打个比方。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假设在我们眼前出现一个绝世美人,很想把她画下来,那么一个绘画高手,可以将它画得极为逼真,完美的再现现实世界的光影,让人分不出是画还是现实。

但这需要有非常高超的技术水平。那么一个不懂绘画技巧的人,有什么办法忠实地把美女画出来呢?有。可以在写生本上打上纵横交错的坐标,用尺子去量美女的身高,肩宽,这些身体比例的数据,然后严格按照比例,把美女画在更格子上,理论上,只要非常严格的按照你制定的比例去画,即便是外行人都能实现逼真的绘画手段。当然这需要一些时间和耐心。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那么我们看一下,画师是靠自己的经验去判断,凭着自己肉眼所见或者说是自己的想象力去绘制线条,而后者是靠着坐标去确定一个线条具体的位置、比例,大小,笔者认为,前者就是笔者理解中的“模拟”,而后者,就是“数字”。

这就是为什么数字的方式,会让人觉得冷冰冰的原因。模拟的方式虽然会带来一定的“失真”,但是线条的粗细,笔力等很多在绘画过程中诞生的细节都会影响画面的感觉,当然也包括了错误的,不合理的部分,在动画中,就是一些错误的形变,甚至崩坏,但数字制作的动画,一定会非常严格的按照0和1的数字排列来展示,没有丝毫错误,比如: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中,书记舞就是全部手绘的,她运动的过程中,并不能绝对保持整体的“符合逻辑”,如果你去一帧帧看,她很多脸是崩的,但在运动过程中,每一张画面切换得非常快,有几张崩坏的脸根本不影响整体的观感,反而这种“失真感”,会带来流畅和自然的观感。如果这段舞蹈用3D渲染2D的方式制作,那么它就会每一帧都不会出现崩坏,反而就没有了手绘的那种“质感”。

严格来说,现在的手绘动画,也和赛璐璐时代的手绘动画不一样,不是彻底的“模拟作画”,因为背景、色彩和后期都是在电脑上完成的,但毕竟还是以手绘的线稿作为基础,这和一开始就以CG形式呈现的3D动画还是有着观感上的极大区别。

制作层面的优劣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从制作层面来说,3D动画要做出更高的精度,按照笔者的刚才举例的说法来说,就是需要在绘制美女的写生薄上,画上足够多的格子,这样才能绘制出足够精细,逼真的效果。那么转换到3D动画的实际制作上,它的劣势就是,需要做出更高水平的建模,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对于设备的配置要求也就越高。因此3D动画追求华丽的光影效果,必然需要大量的资本注入,这就是为什么日本的3D动画往往做不过美国的迪士尼,因为这2个市场的资本注入不是一个层次的,反而小成本的2D动画靠着画师们的心血,就塑造足够精致漂亮的画面。

所以很多动画中,简单粗劣的3D建模是用作路人来节省绘制时间,节省经费的,但是3D动画制作的上限也很高。

手绘动画和3D动画的互补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其实手绘动画也是分完全动画和有限动画的,完全动画记录完整的运动过程,有限动画在日本手绘动画的发展中,除了为了节省作画张数外,也发展出更加精炼的画面表达,可以说形成了一种自己的风格,这和早期迪士尼的手绘动画风格又截然不同。

手绘其实也会去展现一种“立体”的质感,因此手绘动画很注重透视,来准确地表达位置关系,但复杂的位置关系表达上,3D制作就要轻松许多。因此很多时候,会用立体的CG背景来完成背景,只画上人物的运动。像下图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这样既有手绘的那种“质感”,又不失去准确的方位表达。因此,2D动画和3D技术是可以互补的。

而事实上,3D动画也有着2D手绘的基础。好比哪怕再3D制作,它的角色设计是基于2D的线稿。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热作《哪吒》的角色设计毫无意外,必须是在2D层面进行设计再制作建模的。

手绘动画的“质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动漫迷执着于手绘?

3D动画《宝石之国》拥有着非常棒的角色观感,如同观看手绘动画一般,其奥妙之处就是在动作的处理上加入了大量手绘原画的补正,一帧帧的精工细作,才有了非常精细的三渲二的最终效果。

小结:无论是2D手绘动画,还是3D动画,都有着各自独特的表达,很多人站了阵营之后就会对于另外一种方式有着偏见。其实无论是3D还是2D,动画最终都是一种艺术输出,只要达到了优良的效果,那么无论是3D技术还是2D手绘,都应该承认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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