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9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每件名帖传世,其背后一定有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今择两帖,唠一唠这些趣事。

儿子帖

走后门的证据卖了460万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北宋宰相 富弼 儿子帖

先开看看走后门的程序是怎样的。

儿子赋性鲁钝,加之绝不更事。京师老夫绝少相知者,频令请见,凡百望一一指教,幸甚幸甚。此亦乞丙去。弼再上。

翻译一下就是说:我儿子本性愚笨迟钝,加上他很少经历社会磨练。在京师我很少知心朋友,所以让他常常去拜见您,希望诸事对他多加指教,感激不尽。这信也请阅后烧掉。

阅后烧掉!好严重,又好熟悉的桥段!这不是谍战剧里头的常规操作嘛。但是看内容,实在也没有什么大爆料,仅仅是富弼希望某官员能对其儿子加以照顾与提携的,虽说不光彩,现在人的眼光看不来也不过如此。可能是古人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所以虽然只是仅仅四十余字的便条,富弼还是专门写上“这信也请阅后烧掉。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富弼像

这张富弼希望看后烧掉的条子,最终没有烧掉,不知是该官员是出于对富弼书法的仰慕还是其他啥原因,总之富弼的这个“走后门”的条子被该官员保留了下来。

你说说这个官员,咋这么不懂事呢?说好了烧掉,你要留着当证据怎么着!唉,官场上的事太复杂,我等百姓懂不得。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条子,在北京翰海2005春季拍卖会上,连同另外四件北宋名人书札以2227.5万元人民币的高价成交。其中,这件《儿子帖》成交价高达462万元。

这件《儿子帖》和其他四件北宋书札原为著名书画鉴定家张珩藏品,后售与张文魁。张文魁在50年代移居南美,书札亦随之漂流海外。1996年国内藏家在美国纽约佳士得拍卖行以50万美圆购回,使墨宝荣归故里。1997年,这五件北宋名人墨宝出现在北京翰海1997春季拍卖会上,以总价682万人民币拍卖成交,得主为北京故宫博物院。

令人奇怪的是:时隔8年,已被北京故宫博物院购藏的珍贵文物又出现在北京翰海拍卖会上,并且以高出当年3倍多的价格售出!购买者是谁?北京故宫博物院为何要出售这些文物?谁也不明白啥意思……

上虞贴

从垃圾变国宝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上虞帖

上海博物馆藏品百万,其中有一件镇馆之宝,竟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有意思的是,这是王羲之的一通行草书手扎,讲的是关于肚子痛的事情。

那就是《上虞帖》。

说起《上虞帖》,很多人都不熟悉。但它还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夜来腹痛帖》。没错,就是晚上肚子痛的意思。此帖通篇58字,是这样写的: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上虞帖局部

得书知问。

吾夜来腹痛,不堪见卿,甚恨!

想行复来。修龄来经日,今在上虞,月未当去。

重熙旦便西,与别,不可言。

不知安所在。

未审时意云何,甚令人耿耿。

我们可知,这是王羲之因病未能得见朋友一面,而写的一封信。信中还提到了一些亲戚朋友的近况。“修龄”,是王羲之从弟王胡之的字;“重熙”,是王羲之的妻弟郗昙的字;“安”,则是晋太傅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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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帖》局部

此帖为唐人摹本,硬黄纸本,草书,纵23.5厘米,横26厘米,7行共58字。草法随意洒脱,轻松自然,不拘小节;体势灵动绰约,丰肌秀骨。

两件名帖,两个故事

《上虞帖》局部

作为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上虞帖》有一段离奇的经历:它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文革时期,上海专门成立了文物清理小组,对得来的文物书画,逐个鉴定清理。国家鉴定委员会的万育仁,代表上海博物馆参加文物清理小组,为书画鉴定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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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博物馆

1972年的一天,万育仁在仓库中清理书画,偶然在丢废纸的竹筐中,发现一张硬黄破旧书法帖。卷端有宋徽宗金书“晋王羲之‘上虞帖’”的绢签。再打开内页,58字七行草书更是历历在目。

万育仁依稀记得此帖,知其非等闲之物。但由于《上虞帖》多年来湮没不彰,于是他将此帖从筐中捡回,带回上海博物馆,请专家进一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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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稚柳

最初,这幅《上虞帖》被定为赝品。直到1975年,经谢稚柳鉴定,又经上海博物馆科学实验室用软X光透拍,显现出南唐内府的收藏印“内合同印”朱印和“集贤院御书印”墨印,于是断定此《上虞帖》为唐摹本。

此帖由装裱大师严桂荣先生修复。严桂荣在上海博物馆修复《上虞帖》时使用了“火烧法”古书画装裱与修复方式,使帖色深褐、纸本破碎、有18处损坏的唐摹本重现光彩。

就这样,《上虞帖》从赝品的垃圾篓子里被捡了回来,并一跃成为镇馆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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