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2 實事求是的人讓人敬重

1962年秋末的一天深夜,四橋大隊第二生產隊發生了一場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大火。全隊有17戶人,除3戶外,全被燒光。救火的有30多人,因水源缺失,大多數又是草房,受災的14戶損失相當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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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永壽公社副主任杜定精按照省委檢查團“迅速破案,捉拿兇犯”的指示同冷保清來到四橋大隊,找到黨支部書記冷志華,商量後立即召開了大隊、生產隊幹部會議。會議剛剛開始,有的社員就跑來旁聽,一會兒受災群眾就圍攏過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就議論開來,有的說:“這不是社員家失火,而是有人放火。因為是在碾房起火,碾房那裡又沒有住家戶,又是南方,離住房還有40~50米遠。一般情況也無人去那裡。”有的又說:“這個案子破啥子?很明顯就是王光奎放的火。因為昨晚群眾大會鬥爭了他,他不滿。王光奎這個人兇殘,我們這個隊好多人都捱過他的整。他打人就像整犯人一樣,對不夜戰、偷懶的社員施用刑法,如拔牙子、手板心煎魚等。有一晚11~12點鐘,把全隊社員通知到辦公室開會,所謂要評‘大躍進’和‘小躍進’,他在臺上把名冊拿到手喊一個名字評一個,喊完評後,分別把大、小躍進站在不同的一邊。凡被評為小躍進的,由民兵抓住兩個肩膀,像整犯人一樣弄到田頭繼續勞動,天亮時才收工。對調皮的,開鬥爭會,並用竹片子打。……”會議開完,幹部們進行了分工;要求:1、做好損失統計;2、做好受災戶安置工作。根據群眾反映的情況,在肯定了是碾房起火而非失火後,多數人一致認為是王光奎不滿而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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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工作,杜定精連夜找王光奎進行調查瞭解,並問王:“當晚鬥爭完後,你怎麼會……”。杜定精的話音未落,王光奎立即說:“火決不會是我放的。……”杜問:“碾房又不靠近社員住戶,怎麼會燒?你說。”王答:“杜同志啊!我與群眾沒有深仇大恨,況且鬥爭我後,自己知道了懲罰、打罵群眾問題的嚴重性,自己只有很好地吸取教訓,痛改前非,我還敢放火啊。你不相信,我可詛咒。如果是我放火,我兒子兒孫不得好死。……”杜與王大約談了兩三個小時,離開了王光奎的宿舍。第二天,杜定精同冷保清來到碾房起火現場,細緻查找引火之物;支書、治保主任等都參與到現場仔細查看線索,結果在火堆裡發現了一個煤油燈。杜向民兵排長冷明清說:“現在抓緊登記失火戶的煤油燈,登記好,要求失火戶各在自己失火房地找回煤油燈。”經半天時間,14戶的煤油燈都找到,唯有一戶沒有找到。冷明清立刻來到這戶人家,發現人不在。這戶人是一個老太婆,是冷長安的母親冷宋氏,她到女兒家去了。杜定精叫冷明清和冷長安一道去把大娘接回來,下午大娘被接了回來,她見到杜定精就心驚膽顫的樣子。在幹部們的耐心開導下,杜定精最後說:“冷大娘,房子不燒已經燒了,叫賠你賠得起嗎?唯一就是要認真說明情況,總結教訓。……”經過幾個小時後,冷大娘痛哭流涕地說:“當晚鬥爭了王光奎,大會散後我肚皮餓了,回家抬起凳、點起煤油燈到碾房去摘南瓜來煮,當時沒注意,只望著南瓜;沒有注意到碾房吊了許多幹的油麥種,結果南瓜還未摘下來,煤油燈就把油麥種點燃了。自己嚇呆了,連煤油燈也不知怎樣丟了,自己抬起凳就回來了。”情況說明後,作好工作就叫她回去了。第三天寫了破案報告,向省委檢查團彙報。在區公所的辦公室裡,嚴部長收了報告,將辦公桌上一串紅荔枝拿給杜定精,並在工作團的會上表揚說:“小杜是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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