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網 2018-07-05 23:58:03

茫茫夜色中，鐵道游擊隊隊長劉洪飛身爬上急速行駛的列車，身姿矯健；情急之下，緊張的芳林嫂忘了拉弦便將手榴彈扔了出去，恰巧砸在了鬼子隊長的腳後跟上……

這一幕經典伴隨黑白電影《鐵道游擊隊》，早已成為幾代中國觀眾的集體記憶。而這位會縱身扒火車的劉洪隊長，也深入人心。

近日，劉洪隊長的扮演者、電影表演藝術家曹會渠逝世，享年88歲。

曹會渠生於1930年，兄弟姐妹七人，他排行最小。1945年，自幼喜歡戲劇和音樂的曹會渠，參加了校樂隊和文藝宣傳隊。1948年5月，曹會渠到瀋陽讀書，正趕上國民黨鎮壓學生運動，曹會渠和6名同學在東北工學院地下黨的指引下跑到解放區。因為文藝特長突出，曹會渠成為東北人民解放軍遼吉軍區五分區宣傳隊的一員。

在部隊，曹會渠當上了號兵，每天除了練聲、唱歌、扭秧歌、排節目等培訓外，還要負責吹起床號、集合號。

此後，不滿18歲的曹會渠上了前線。他在戰場上做過宣傳，押送過俘虜，抬送過傷員，跟著部隊經歷了遼瀋戰役等重要戰鬥。戰爭中，他參與了《劉胡蘭》《無敵三勇士》《全家光榮》《血淚仇》等話劇表演。

1951年，中南軍區第4野戰軍舉辦文藝會演。48軍為了排演《董存瑞》，把曹會渠調到48軍文工團。曹會渠珍惜機會，苦心研究主角的內心，將學英雄、演英雄的思想貫穿整個演出。

1952年，曹會渠被調到中南部隊藝術劇院，1953年劇院搬到廣州，改為戰士話劇團。曹會渠由此成為專業話劇演員。此後，他演出了《曙光照耀莫斯科》《春風吹到諾敏河》《保衛和平》等多部作品。其中，在北京參加全軍第二屆文藝會演的話劇《南海戰歌》，受到了戲劇界的一致稱讚。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副院長歐陽山尊說：“尤其難得的是曹會渠同志成功地塑造了丁威揚這樣一個高級指揮員的形象，他與被俘敵軍參謀長季轟的那一場戲，給全劇增加了奪目的異彩。”

在全國話劇會演期間，上海電影製片廠正籌拍電影《鐵道游擊隊》，導演趙明、張錚來北京挑選扮演大隊長劉洪的演員。看到曹會渠後，覺得他既有工人氣質，又有戰士作風，就讓他去上海試鏡。在上海電影製片廠，經過化妝、造型、試戲，一個劉洪大隊長的形象現身眼前。

曹會渠的銀幕生涯就此拉開帷幕——

曹會渠演了八年舞臺戲，但並沒有演電影的經驗。在《鐵道游擊隊》演員隊伍裡，其他角色都是上影廠的演員，只有他是門外漢，感覺壓力格外大。但他刻苦好學，去上海鐵路機務段體驗生活，學司爐、司機，練習扒車、跳車。尤其是他在拍攝過程中膽大心細，不怕危險，最終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影片中，“劉洪”帶隊員飛騎救芳林嫂的鏡頭，需要演員騎著馬和火車賽跑，並且在一個交叉口越過火車頭向前飛馳。拍攝時，有一匹馬在跨過軌道時稍微慢了一些，剛跨過鐵軌，火車就衝了過去。導演以為出事了，嚇得臉都白了。結果曹會渠下了馬卻問導演：“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條？”導演說：“再也不拍了。”

扮演芳林嫂的著名錶演藝術家秦怡回憶當時的情景說：“我們在現場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那個年代演戲沒有替身，所有拍攝都得自己完成。在戲裡，芳林嫂要從高高的房頂上跳下來，就是我自己跳的。戲場如戰場，讓你往火裡跳就得跳，讓你往水裡鑽就得鑽，沒有冒險精神和敬業精神，戲是拍不好的。”

《鐵道游擊隊》一經播出，風行全國。

之後，曹會渠又主演了電影《長空比翼》，描述我志願軍空軍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團結奮戰的故事片。

這部電影的外景地在安東浪頭機場。能回家鄉拍戲，曹會渠很激動。為了更好的表現角色，他和機場駐軍飛行員共同生活。為了體驗主角張雷在空戰中的生理感覺和心理狀態，曹會渠請求坐“米格”戰機到天上親身感受。飛機起飛後，領航主任做了難度很大的“上升橫滾”、“俯衝翻跟斗”以及“下滑倒轉”等戰時常用動作。曹會渠只覺得飛機上升時，千斤重的壓力向頭頂和兩肩襲來，胳膊動彈不得，臉都拉長了；飛機俯衝時，全身的血液都迅速湧向頭部，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幾乎要停止了。40分鐘的飛行後，曹會渠因耳膜受壓，完全聽不清大家說了些什麼，內心卻十分亢奮。而正是這些體驗，讓曹會渠主演的影片《長空比翼》上映後，再次受到一致好評。

2005年，他獲得曹會渠獲第十屆“金鳳凰獎”特別榮譽獎。

綜合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