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4 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她独守空房,直到今晚……

撕裂的痛一点点演变成从心窝子漫起的冷痛,那痛简直生不如死。

她的哀求没有换来身上男人的怜惜。

耳畔粗重的喘息声越加沉急,痛得泪眼模糊。

萧月沉的声音冰冷无情,“痛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为了嫁给我,你让你父亲陷害曲家,害得凝烟成了罪臣之女,害得她差点被卖进官乐坊,如今我只能纳凝烟做妾,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心碎了一地,淑影伤痛落泪。

疼痛和折磨,比不得爱了八年之久的男人对她的厌恶。

比不得此刻无情欢好之时,他依然怀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疼惜。

双手用力推他的身子,推不开他,双臂只能紧紧抱住他精窄的腰身,不让他那么用力。

他的动作因此变缓,疼痛减缓一分。

她将他抱得更紧,只听见他的喘息变得更深重。

肌肤的滚烫让谢淑影委屈的心头寻到一丝错觉的温暖。

她抱着他,粗重灼热的呼吸和她酸楚的气息交缠。

含着哭腔,淑影委屈伤惶道,“朝堂之内的纷争为何要牵扯到我身上,难道曲家人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也是我逼的不成。”

她不喜欢娇柔虚伪做作的曲凝烟,因为她爱了萧月沉多久,萧月沉便呵护了曲凝烟多久。

得不到心上人疼惜和长久付出没有回报的失落,使得曲凝烟成了她人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曲凝烟的父亲因贪污受贿,被月沉的弟弟六皇子萧月寻揭发。

曲家被抄家,满门女眷被充卖,或为奴,或被卖入官乐坊间。

曲凝烟原本已卖入官乐坊,萧月沉不顾皇上的反对,直接将人赎身接进王府。

对萧月沉,她心灰意冷,已准备嫁给三皇子萧月寻。

可半个月前,萧月沉去相府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她独守空房,直到今晚……

她以为八年的痴心终于得天眷顾,这个男人终于看见她的好。

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

从新婚当晚到之后的半个月,她独守空房,直到今晚......

“对,你没逼谁.你只是让你姑姑在我父皇耳边吹枕头风,借着凝烟罪臣之女的身份来逼我,逼我娶你,我娶了,你高兴了......”

萧月沉搂住细软的腰肢,溶着喘息的声音似讥似讽。

谢淑影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楚化作嘶哑的求饶声。

他豪不怜香惜玉,喘息似浪般起伏,极致的快慰过后,男人没有停歇。

他心急从枕头下抽出锋利的匕首。

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她独守空房,直到今晚……

金属声划破夜色里的撕心裂肺,淑影惶恐惊怕,“你要做什么?”

难道他恨她已然至此,要杀她来泄恨,为什么恨她?

曲家抄家关谢家什么事?

萧月沉翻身坐在她身旁,大掌捏起她纤细冰冷的手腕,声沉若冰,“放心,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会杀了你。”

匕首寒芒惊颤人心,瞬间划过玉白的手腕。

“啊......”疼痛刺入心田,淑影呼吸哽咽,躺在榻上痛涩伤楚心碎地看着暗色中低头的男人。

萧月沉正用玉碗接住自她手腕间汨汨流下的鲜血。

她害怕愤怒更止不住伤心,怒然质问他,“你竟然这样恨我,要放我的血来泄恨?”

血腥味和欢爱后绯糜的暧昧混合,令人作呕。

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一场报复,她独守空房,直到今晚……

“对,只有放你的血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萧月沉触眉,捏紧她的手腕替她止血,之后将受伤的手腕随手一仍。

他穿上衣袍,小心翼翼端着半碗鲜血,匆忙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当作物件发泄完,如魔鬼般狠心放血之后冰冷离去的背影。

淑影只觉着身子一点点下坠,恐怖得好似跌入十八层地狱。

汪洋苦海,晦涩冰冷无边,再也看不到半点人间的曙光......

被身心疼痛折磨得一夜无眠,榻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眸色空洞,若木偶般躺着一动不动。

暗红色雕花大门被推开,淡紫色锦衣身影携阵阵香风,满面桃粉之色喜笑盈盈而入。

淑影浑然未觉,只到得意讥讽的声音刺入心扉才回神。

“都日上三竿了,姐姐为何还未起身。”曲凝烟矗立于榻前,怜悯地看着伤心失魂的女人,眸色中,藏不住讥讽之意。

“也难怪,成亲一个月,苦苦期盼,总算昨晚才算真正得偿所愿,想必姐姐定然一整晚激动难眠。”

秀手掩面而笑,得意挖苦之意,激痛得淑影每一根神经蹦紧到极致。

淑影呼吸钝痛,锦被中的手指掐入掌心,被匕首割过的伤口再次被扯痛。

她咬牙偏头,看着刻意来奚落嘲讽挖苦她的曲凝烟,想坐起身,将一身欢爱的痕迹去刺曲凝烟的心。

想起萧月沉拿自己当玩物发泄的无情。

此举不过损人八百,伤己一千,愚蠢得可笑。

见谢淑影对她的挖苦无动于衷,曲凝烟越加得意,笑着让丫鬟入内。

她坐在榻前,将丫鬟送来的药端到谢淑影跟前,“我给姐姐熬了点补气养血的汤药,姐姐您可一定要喝哦,姐姐若被放血抽干了身子,妹妹我此生愧疚难安。”

心窝子宛若被流矢击中,痛得不能忍受。

纤瘦无力的身子弹坐而起,淑影咬牙切齿对满面得意的曲凝烟怒目,“是你让他这么干的?”

欺霜赛雪的肌肤是一片片暧昧的红紫痕迹,令人浮想联翩。

曲凝烟笑靥如常,眸中藏着阴毒的冷光,她将手中的药递到谢淑影的唇边。

淑影怒而将这一派虚伪的好意打翻,苦涩的药汁倾翻了一地。

那些疼痛委屈化作苦涩从舌尖一路漫进心扉,如黄连一般。

淑影越动怒,曲凝烟越得意。

曲凝烟缓缓起身,声调似哀怨实则挑衅道,“姐姐你误会凝烟了,凝烟对姐姐感激都来不及,如何会让王爷做出伤害姐姐的事,只不过姐姐命中是凝烟的解药,凝烟要治心疾,只有用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之人的血做药引。”

如晴天霹雳震于耳际,谢淑影握着锦被不可置信,瞪着好似歉意负疚的曲凝烟,“你说什么?”

半副春光外泄,红痕凝雪色,春色无边。

曲凝烟自行脑补某些令她痛彻心扉的片段,心如猫抓。

嫉恨中眸色阴冷,阴险刻薄的嘴脸撕裂伪装的柔弱温婉。

“跟你说话真费劲儿,你以为月沉真的受你威胁才愿意娶你,月沉不过是太过心疼我,他不愿意看我疾病缠身被病痛折磨才会费尽心机替我寻秘方,这秘方需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之人的血做药引,这血也特殊得很,需要在月圆之夜喂此女喝下寒魂散,之后和男子欢好后放出的血才有效,月沉寻了许久,终于意外发现最讨厌的女人竟然是最适合我的解药,你说妹妹该不该感谢姐姐。”

万箭穿心的痛。

淑影不管是否身无寸缕,掀了被子对曲凝烟露出瘀痕遍布的身子。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凭着自幼的心疾,曲凝烟更能博得萧月沉的怜爱。

可她将他放在心窝子里珍藏了八年,他不接受便罢。

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践踏她的生命和尊严,拿她的血和痛,呵护成对另一个女人入心入肺的在意和疼爱。

从来带着坚毅的眸子里,满是伤涩无助的脆弱和凄惶。

苍白的唇瑟瑟发抖,嘴中喃喃自语。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被残忍激痛得几欲疯狂,淑影匆匆披了衣袍,赤足蓬头散发疯了一般朝房外奔去。

书房内沉香袅袅。

头戴金冠,一身月白色华服的男人正埋首锦檀案前,认真阅章提笔。

“萧月沉......”书房门被推开,愤恨尖锐声打破一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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