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病人，比我小，27歲，卵巢早衰，她的B超單顯示，卵巢明顯萎縮，基礎卵泡極少，子宮偏小，雌激素複查了幾次都遠遠低於正常值，之前來看過幾次，今天確診了。
我們主任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手裡死死攥著她的化驗單，滿臉的倔強。主任回來了，她也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我們主任面前，也許是因為剛才跑得急，耳朵上戴著的耳環又長又直，蕩起小小的鞦韆。
氣質、身材俱佳，大美女啊，可惜了。
“陳主任，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月我比較忙比較累，狀態不好所以這個結果？”
我們主任無奈地搖搖頭。
“不可能啊。我不可能得這個病。我們家誰也沒有這個病。我媽也沒有，我媽懷孕可順暢了。”
主任欲言又止。
旁邊我的小師妹反倒嘰裡呱啦說開了，“你這個病以前少，現在也不常見，不過比以前見得多。但是我們也時不時能遇到。”
看到小師妹搭理她，她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我能好嗎？”
小師妹還想說話，被主任攔住了，和顏悅色地問了句“你媽媽生你時比較年輕吧？”
“21歲。”
“是啊，如果你也21歲生孩子，可能”，主任斟酌著詞句，加重了“可能”兩字的語氣，“可能——不會遇到這個問題。你現在這種情況，不妨考慮下試管嬰兒。”
她半天沒說話，一張口，滿臉痛苦的神色——“我不接受。”
小師妹嘴快，“你接不接受已經是這樣了。你做試管嬰兒，還有一線希望。不做，自然懷基本沒可能。”
她還是咬死不接受，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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