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故事:誤入荒蕪村莊被美麗女子收留,深夜看清她臉我嚇得連連後退(下)


故事:誤入荒蕪村莊被美麗女子收留,深夜看清她臉我嚇得連連後退(下)

“我是九娘!”九娘大喊道,“我是……我不是……我不是九孃的話,我會是誰?”

面對質問,容信看了看門外,不遠處的那個木棚裡,純白的小鹿正瞪著無辜的雙眼看向這邊。

“你是這樹林的守護者,是這裡的神靈!”容信肯定地說,“因為九娘曾救過你,你只是想要報恩。”

“神靈……”九娘抬起雙手,捂住臉龐,一瞬間像是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後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六十年前,趁著雨後,九娘到村外的樹林間去尋些新鮮的蘑菇跟木耳,不巧撞見了一匹灰狼正在追逐一頭年幼的白鹿。九娘跟了上去,發現那白鹿被灰狼咬住了後腿,倒在了河邊。眼見灰狼就要咬斷白鹿的腿,九娘一個緊張,丟下手裡的竹籃,撿起一旁的木棍就衝了上去,朝著灰狼的腦袋就是一陣打。

灰狼被九娘打得直直嗷叫,鬆開了咬住白鹿的嘴,反過來撲向了九娘,利爪劃傷了她的手臂。幸好這時有村民路過,一同趕走了勢單力薄的灰狼,才救下了受傷的九娘跟白鹿。

之後,九娘跟丈夫替白鹿搭起了一個木棚,希望它能在裡頭好好養傷。九娘時常會去看望白鹿,替它敷藥,也跟它訴說自己的心事,將它當做了自己的好友。

不久,丈夫啟程離開了村子,他要進京趕考,立志成為村中第一位秀才,然後帶著九娘過上好日子。可是丈夫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九娘等啊等,一直等,她懷抱著與丈夫重逢的心一等就是六十年。她好像忘記了時光的流逝,並不知曉日子究竟過去了多久,也從沒注意得到周遭的人已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些。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丈夫的歸來。

“想起來了嗎?九娘。”

九娘大大地倒吸一口氣,舒緩了內心沉重的情緒,終於止住了眼淚。

“你是如何看穿的?”九孃的語氣出奇地平穩,感覺像是換了一個靈魂。

“你……真不是九娘?”朝雨小聲地質問。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容信道,“為什麼要將實情告訴我?”

容信搖搖頭,他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是我將實情告訴了你,而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實情。你是這片土地的神靈,你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早在六十年前,九孃的丈夫死去的那一刻你便知道了吧!你只是害怕九娘傷心,所以才騙了她。”

九娘用手捂住胸口,真的感受到一陣疼痛。

“但是你其實是在騙你自己,因為這個幻境正是你變換出來的,你在其中扮演著九孃的角色,你以為只要你覺得九娘還存在,九娘還在等著丈夫歸來,一切就還是如同以前一樣。就連那些村民都是你的幻化之物,他們之所以沒有面孔,是因為他們不必要,在你的心中,只需要九娘是完整的就可以了!”

“我這是在……騙我自己……”

“沒錯,真實的九娘,恐怕已經在等待丈夫歸來的日子中離世了吧!這個村子的人也是一樣。他們因為你設下的結界,無法與外界聯繫,也無法從這個村子裡出去,他們被困於這裡,最後都死於這裡!”

“是我害了他們嗎?可是我只想要九娘幸福而已。”

“你不是人,你並不瞭解人所謂的幸福。”容信說,“九娘真正的幸福究竟是永遠等著自己不會歸來的丈夫呢?還是知道丈夫的下落以及死訊呢?”

“難道深愛之人的死會讓她變得幸福嗎?”

容信沉了沉氣,他堅定地看著面前這位九娘,如是說道,“你試想一下,九娘一輩子都在等待著丈夫的歸來,她卻永遠都等不到一個結果,最後在無盡的等待中失望地死去,她真的會幸福嗎?可如果她從一開始便知道了丈夫的死訊,那她便無需再進行不必要的等待,而是去選擇面對,選擇前進。”

“人的幸福,如此複雜。”

容信頓了頓,他想起了茶寮裡那位老人家說過的話,猜測著問起,“其實你在這些年裡也見過不少的外鄉人吧?你從與他們的接觸中多少也瞭解了一些人的本性吧?”

“怎麼說?”

“我記得有人說過,這村子在六十年前就已經消失了,沒人找得見它的蹤影,但是卻在近幾年裡會時不時地出現在旅人們的視野中。恐怕是因為你想要讓大家見到吧!因為你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做法是否正確,你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欺騙自己。”

“因為九娘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寂寞,她……她……”九娘看向了身後房間裡的床,流下了淚水,“她躺在床上,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依舊在盼著丈夫的歸來。”

“其實你的心跟人的心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因為人就是會為了自己的情與欲去做許多偏激的事情的。你因為害怕九娘知道丈夫的死訊,所以構建了這個結界,你又因為無法承受九孃的離世,而幻想出了一位新的九娘,這位九娘永遠不會變老,永遠保持著丈夫離去那天的容貌。你騙了九娘,也騙了你自己!”

誤入荒蕪村莊被美麗女子收留,深夜看清她臉我嚇得連連後退。

容信面前的這位九娘輕輕地嘆氣,神情豁然開朗,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一直都在苦惱的問題。

“容信先生,多謝你。”九娘微笑著回答。

“一切都該結束了,不是嗎?”

九娘點點頭,回答,“我確實該走了,九娘也該走了。”

最後,九娘再次看了看這屋子裡的一切,然後微笑著,化作了一縷青煙,消散在世間。而這一瞬間,天地似乎倒轉了一般,眼見之處皆是斑駁,緊接著所有的物件都變得殘破,無臉的村民們也化作了泥土,門外的木棚倒塌,小鹿早已不見了蹤影。

5

容信跟朝雨在破敗的木屋內找到了一具辨認不出模樣的骸骨,直直地躺在床上,臉卻側向外頭,好像仍深情地望著門口的方向,在期盼著些什麼。

“九娘,還在等著她的丈夫歸來呢!”朝雨看著這具骸骨,有感而發,“我們幫幫她吧!”

容信本來是嫌麻煩的,但當他看到朝雨那悲傷又憐憫的眼神時,將本要說出口的拒絕給嚥了回去。

村口的濃霧徹底消散了,六十年前一夜間消失的村落又重歸人們的視野,只是這個村子已不再住人,也沒有了任何生氣。

容信和朝雨重回山間的茶寮,他們找到看守茶寮的老頭,向他問起了一些事情。

“六十年前,那位死於落石的書生,後來怎麼樣了?”朝雨問道。

老頭想了想,回道,“他的屍骨後來被人挖出,就葬在後山上,那個沒有名字的墓碑就是他的墓。”

朝雨感激,然後看了看容信,得到了容信的點頭肯定之後,又一起重返了殘破的桃鄉。他們將九孃的骸骨用白布包裹,然後帶出了桃鄉,來到後山,找到了無名墓碑,又將墓碑旁的的泥土刨開,好好安葬了九孃的骸骨。

“九娘總算能夠跟她的丈夫在一起了!”朝雨感嘆著。

容信取得筆墨,他給九娘立了一個墓碑,又在九娘墓旁的無名墓碑上寫下,“九娘之夫墓”。

朝雨看著這古怪的碑銘,笑了起來,因為從來沒有哪個人的墓碑是以婦人為首的,不過轉念一想,只要兩個人最終能在一起,被如何稱呼又有什麼所謂呢?

安葬了九娘之後,朝雨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心情一直很好,邊走邊哼著小曲。容信則對這樣嘈雜的朝雨十分不耐煩,直呼她像個無所事事的老大爺。雖然容信與朝雨鬥嘴,但朝雨卻不再覺得生氣,反倒認為這是一種別樣的樂趣。

“容信,倩倩是誰?”朝雨突然試探地問道。

“什麼?”

“昨夜睡在破廟裡,我半夜起來的時候聽到你在說夢話,嘴裡喊的就是‘倩倩’,像是個人名。好像你生病的時候也這麼喊過,你不是這是一個故人的名字嗎?。是誰啊?”

“哦。”容信似乎不太樂意回答。

“說啊,說啊,她是誰?快告訴我!”朝雨不識趣地追問著容信,還不停地拉扯他的衣袖。

容信實在是被朝雨鬧得煩躁,只好粗暴地甩開她的手,然後扔下一句,“她是我的夫人!”

朝雨愣住了,她站在原地,看著容信繼續往前走的背影,心裡像是被誰捅了一刀,疼痛又酸楚。她從不知曉容信原來已經成親,而且容信也不曾提起過,現在想來,自己對容信的好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朝雨對自己心中突生出來的這份情感感到迷茫,她不知道接下來該要如何去面對容信和心中的感受。

容信發覺朝雨沒有跟上來,回首,喊了一句,“你不打算跟著我了?”

朝雨回過神,跑向了容信,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在奔向容信的過程中落下淚來。(作品名:《黃泉命途:桃源》,作者:槐序。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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