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8 十堰的“桂”人,我們的心相連山水邊

庚子大疫,讓中國人直面新冠肺炎造成的傷痛與恐慌,也迎來了八方支援帶來的溫暖與笑容。這些日子,廣西迅速調集了大量的醫護人員、醫療資源、蔬菜水果千里馳援十堰,百姓們看到這些雪中送炭的身影,無比感動地把他們稱為十堰的貴人。我們對施以援手的廣西,想了解的太多,不瞭解的也太多。人們開始在記憶裡尋找對廣西的印象,我也一樣。

幼年時候,聽父親說爺爺是重慶人,那時候重慶還屬於四川省。有一次我好奇地問外公為什麼四川人生出了湖北人,外公和我講起“湖廣填四川”的故事,說宋元時期四川戰亂導致十室九空,到清代都沒什麼居民了,於是朝廷召兩湖兩廣地區之民,遷往四川。他說現在四川80%的人,都是湖南湖北、廣東廣西人的後代,他還告訴我一個國家的百姓本就是四處移民,只有中國人,哪有什麼土生土長的湖北人。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廣西”這個詞。

十堰的“桂”人,我們的心相連山水邊

7歲的時候,我爺爺去世了。臨終那晚他把渾身最值錢的東西給了我這個長孫——那是一塊上海牌手錶。14歲時候,我發現這塊表的後蓋換過,是“象山牌”的,上面是一個長鼻子大象一般的山及它的倒影,南寧手錶廠出品。“象山”就是著名的“象鼻山”,在廣西桂林。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與廣西和桂林有了某種聯繫。我還記得那是1995年的夏天,十堰市和下轄的縣城裡的商店裡,都在放一首叫《我想去桂林》的歌,那歌唱著:“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

今天,39歲的我想起這首歌,才發現它的第二句歌詞是真實的反映了我的現實:“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錢的時候我卻沒時間!”不過,我沒去過廣西,沒去過桂林,卻發現了湖北人與廣西人心意相通的秘密:

我們心意相通,是因為“山”。十堰在湖北,廣西在嶺南。廣西的山多,鳳凰山、大桂山、大瑤山、大明山……長江和珠江流域的五嶺造成古代的廣西遺世獨立,廣西內部也四處是山,全自治區山地丘陵面積佔75.6%,平原臺地只有23%;至於十堰,秦嶺山脈、大巴山、武當山,三山延綿不絕,全市國土總面積中山地超過92%,從來都是“九山半水半分田”。“仁者愛山”,大山給了兩地人民一樣的“仁義”之心,我們堅毅、平和、友愛,敢於攀登、不畏艱險。就算疫情是絕壁千仞,是險谷萬丈,我們依然泰然處之,堅如磐石,不動如松。

十堰的“桂”人,我們的心相連山水邊

我們心意相通,是因為“水”。廣西的西江是華南地區最長的河,是中國第三大河,珠江水系中最長的河。它水量豐沛,水系複雜,覆蓋了廣西超過八成的土地,年航運總量僅次於長江;十堰的水資源也十分豐富,漢江穿境而過,最後匯入丹江口水庫,這裡正是中國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源頭,北京、天津等北方城市都飲用十堰的水。“智者愛水”,水給了兩地人們一樣的“智慧”源泉,我們聰明、溫柔、深沉,勇於拼搏,不懼風浪。哪怕疫情是濁浪排空,是驚濤拍岸,我們依然從容面對,韌如流水,浩然如江。

同住山水邊,桂鄂心相連。這幾天翻看民國史料(上海《時事新報(晚刊)》1947年7月23日),發現1947年廣西水災“空前嚴重”,路上“以舟楫代車馬”,“鄂省二千萬賑濟”,可見湖北廣西共克時艱早有淵源。這次疫情後,相信很多十堰人都想去一次廣西,“嗦”一碗螺螄粉。“桂”人們,也歡迎你們來十堰,“嗦”一碗“撲塌殼白菜臭豆渣”。

十堰的“桂”人,我們的心相連山水邊

陳實,80後,十堰人,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博士,現上海第二工業大學文理學部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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