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湯池邊，緊張的低頭：“公公公公主好！奴婢玉梅，臨晉本地人氏，今年16歲，半個月前進宮。”
湯池裡靜悄悄，死寂一片，不多時，女人“咯咯”笑出了聲，帶著眼淚：“榮雀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個有意思的丫頭。”
“榮雀有罪，公主責罰！”榮雀進宮多年，從沒見過女人這般笑過，下跪的同時不忘記拽住不在狀態的玉梅一起。
玉梅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榮姑姑如臨大敵的樣子，她便也一併跪著不敢抬頭。
“玉梅，名字挺好，你留下來伺候，其他人都出去。”女人笑著捧起一把花瓣灑向空中，飛濺一連串水花。
好美啊，玉梅偷偷抬頭，心裡想著。
若是有朝一日她也能在這樣大的湯池泡澡，該多好。
榮姑姑道：“不太好吧，公主，丫頭進宮時日短，手腳又笨，萬一…”
“我能伺候好公主的。”玉梅突然道。
女人淡淡掃過去一眼：“你聽見了，我挺喜歡她的，出去吧。”
公主都發了話，榮姑姑沒辦法，和一眾宮人退出去時不忘抓住玉梅的袖子叮囑：“公主問起話，要是實在不知道答什麼，你就說奴婢愚笨，求饒命，千萬記住了。”
玉梅“嗯嗯”的點頭。
榮姑姑又道：“公主要是問你願不願意做事情，你就說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是什麼意思啊。”玉梅家裡窮，沒讀過幾本書。
榮姑姑不耐煩：“你照說就說，還有啊。”
女人閉上眼睛：“玉梅，你在春曉殿負責做什麼。”
玉梅大腦飛快運轉著，剛才榮姑姑說問她做什麼的時候該怎麼說來著？
“玉梅？你在嗎？”女人道。
“奴婢愚笨，萬死不辭，願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奴婢愚笨，萬死不辭，願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玉梅記不太清是回答哪句，索性一股腦和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
“額…啊？”女人歪著腦袋，看著碎碎唸的小宮女，“噗嗤”再次笑出了聲兒：“你好可愛啊——”
溫熱的手掌扯著玉梅的臉蛋，玉梅惶恐：“公公公主，你不會要殺我吧。”
女人笑了，“你怎麼那麼怕死。”
玉梅腦海裡靈光乍現過榮姑姑剛才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忙道：“願為公主萬死不辭！”
女人玩弄著胸前的頭髮：“真願意為本宮萬死不辭？”
小宮女明明害怕的腿軟，偏偏還是嘴硬“對，願為公主萬死不辭”。
真的有點可愛啊，可惜了呢。
“你們做什麼！這兒可是春曉宮，繁雍公主的住處！”
“還請榮姑姑見諒，今晚宮宴安全事大，如今有賊人潛入宮中，我等奉命辦事。”
“搜——”
外面嘈雜聲逐漸接近，女人坐在湯池裡紋絲不動，彷彿聽不見。
玉梅：“公主，外面…”
女人：“你把我囑咐你的事情做好，不多說不多問，我保你榮華富貴。”
玉梅連連磕頭：“玉梅遵旨。”
有人扣門：“臣長孫茗奉命搜查。”
“進來。”女人“嘩啦”站起身走出湯池，到屏風邊拿衣裳。
長孫茗在得到允許在榮姑姑震驚的目光下推門進去，不到一秒連滾帶爬的關上門，臉漲得通紅：“公公主她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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