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志平
俗話說，世事無常，更何況是在商業上。
當年，朱棣圍困白溝河的時候，如果不是一場沙塵暴，恐怕明朝的歷史將被改寫。如今，國內的企業也遭遇了一場風暴，但不幸的是，他們是李景隆的部隊。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讓幾乎所有的行業陷入了艱難的境地。接踵而至的，就是企業的倒閉、裁員、資金鍊斷裂。
一場嚴峻的生存挑戰
自疫情爆發以來，外界普遍認為，線下行業將會首先遭到重創。此話不幸被驗證。
2月6日，兄弟連創始人的一封“倒閉公告”揭開了疫情期間，拉開了企業倒閉的序幕。隨後，王思聰曾一夜消費200多萬的K歌之王，也宣佈倒閉。
兩個活生生的倒閉案例的出現，為疫情下的整個行業蒙上了一層陰影，但這兩家企業卻只是開始。
就在兄弟連倒閉幾天之後，新潮傳媒就在員工大會上宣佈了裁員500人的消息。被裁人數佔到了員工總數的10%，與此同時，高管集體降薪20%。
不過，你能看到新潮傳媒並沒有傷到筋骨，因為不久之後，他們就宣佈捐贈價值100億的廣告資源。
但大多數遭遇困境的企業，都在朝著兄弟連的最終結果走去。比如吳海的魅KTV，他的一篇文章在朋友圈刷屏。吳海在文章中直接表示，“沒有營收的情況下，只能撐兩個月，也就是活到4月份”。
SS創新諮詢曾做了一個疫情期間的企業生存實況統計，根據這份統計，疫情期間選擇閉店、承擔損失、搜索規模的企業有28家。其中，餐飲企業就佔到了12家。除此之外，就是教育培訓企業和OTA、線上售票等互聯網企業。
現實情況和這份統計基本一致，線下餐飲是最先遭到重創的。比如：
西貝莜麵曾共公開表示，每月光員工工資支出就需要1.5億元，加上各種成本，一個月要虧損7-8個億，賬面資金只夠支撐3個月；
海底撈以員工成本是 8.36 億元/月來計算，30億的資金儲備也撐不過3個月；
老鄉雞董事長束從軒曾透露，從初一到初七，保守估計6天損失2000多萬。
恆大研究院的數據顯示，餐飲行業7天內的損失就達到了5000億元。
餐飲行業其實只是目前線下行業的一個縮影，旅遊、線下教育、線下娛樂都有幾乎相同的境況。最直接的一個例子就是，連平時大排長龍的迪士尼遊樂園都在1月25日開始選擇了閉園。
而在線下教育企業中，除了上文提到的兄弟連，還有松鼠AI。
這家企業成立於2015年，曾獲得3100萬人民幣的種子輪投資，2017年還曾獲得了1.2億元天使輪投資。當時，該公司全國員工超過1萬人，線下門店超過2000家。
可在2月15日，松鼠AI創始人慄浩洋表示，全員3.5折工資5個月，最核心高管零工資，一月統一半折。此外，千家門店也全部暫停。
還有明兮大語文，在2月13日宣佈停止運營，並給出了“向其他教培機構轉課”的解決方案。在此之前，明兮的創始人王嘉樹曾表示，如果有投資收購機會，自己可以作為打工者把產品繼續做好。
幸好，結果是好的。豌豆思維、VIPKID、學而思網校等20餘家機構都參與了等價課程轉換。
不是所有企業都在等死
最被外界提及的疫情期間的倒閉案例，就是兄弟連和K歌之王。但根據此前公開報道的財務數據，兄弟連的倒閉好像並非完全因為疫情。
兄弟連在2015年的時候獲得了華圖資本1.25億元戰略投資，在擴張培訓品類和校區之後，其母公司易弟優在2016年11月10日掛牌新三板，估值10億元。
實際上，兄弟連在2015年和2016年都實現了盈利，分別為135.85萬元和1169.59萬元，但在2017年上半年就虧損超過2000萬元。期間，兄弟連曾在百度上豪擲3000萬元投放廣告。
據華夏時報報道，創始人李超曾在2017年4月與投資公司籤協議，承諾2017年利潤不低於2600萬。
一個企業的倒閉是多方面的原因導致的，疫情或許有可能加速這個過程，但不代表著可以倒閉的原因全部歸咎於疫情的殘酷和兇猛。
更何況，相關的幫扶政策已陸續出臺。像西貝莜麵，在2月初就獲得浦發銀行的1.2億元貸款，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另外，一些和線下密切相關的企業，其實比看上去更具抵抗力。
比如，一家以提供貨運為主的互聯網物流平臺曾對鞭牛士表示，他們曾主動對外承認，疫情導致業務量下降了超過九成。
但後續情況是，外界有些過度解讀，誇大了業務量下降的影響。實際上，春節假期一直都是業務量下降的典型時期，今年不過跌幅有點大而已。
這幾年，他們業務做得都挺不錯。一兩年的時間，公司規模就從200人擴張到了5000人。而且，即便目前單量暴跌的情況下，公司還在執行擴招的計劃。
去年較好的業務表現，為他們今年抵抗疫情留足了家底。所以，即便因為疫情業務量表現欠佳，但公司財務狀況很健康。
另外，根據該平臺的預測，目前各個企業都在逐步復工，搬家和工廠訂單會在短時間內集中爆發一波。
而對於和餐飲現狀不相上下的線下教育來說，他們也在適應和改變。
一位傳智播客的導師在接受鞭牛士採訪時表示，現在線下培訓機構的授課基本都改為線上授課了，傳智播客因為本就有線上直播渠道，所以轉換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直播不比線下授課，售價會低一些，而且對招生也有一些負面影響，而原本用於線下授課的校區，只能空置。
傳智播客客服
而對於他們導師來說，直播授課最大的問題在溝通上。該導師表示，由於溝通成本比較高，很多時候考慮到學員的理解能力，只能遠程控屏修改BUG，才能達到比較好的教學效果。而且，這只是針對一個學生而言，該導師和一名輔助老師，一共要負責60名學生，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不過，傳智播客這樣的線下培訓結構，家大業大，抗風險能力比較強，很多小品牌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疫情的負面影響恐怕會在他們身上被放大。
如今，疫情所帶來的倒閉潮似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我們需要搞清楚，疫情並不是經營不佳的唯一原因，創始人總需要在其他方面找原因，找到夾縫中的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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