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鄰家小孩在笨拙地彈奏《c小調第五交響曲》
突然想起多年以前我站在講臺上
振振有詞地告訴學生
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為了讓學生們看得更清楚
說這句話時，我還將手輕輕張開
對著空氣用力一抓
彷彿自己真的已經將命運手到擒來
忽然又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
我的老師也是這樣
在講臺上
對命運振振有詞
彷彿我們真有能耐
將命運玩弄
於股掌之間
這些年，我一次次攤開手掌
從沒看見那個叫命運的傢伙
很多個夜晚
我一次次在空氣中用力抓
一次次收穫兩手空空
顯然，我什麼也沒抓住
比如，眼前無處不在的空氣
比如，空氣中飄蕩著的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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