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難以置信地望著宋曼。
“媽，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流年，你永遠都是我的乖女兒，媽媽知道你喜歡錢，但你不能為了錢而喪盡天良是非不分啊！”
“你……”
“慕流年，你可真是給我演了一出好戲。”江晉辭沒心思再聽慕流年的鬼話，臉色陰沉地冷笑一聲，帶著姚琪大步離開，每一步都踩得很重。
剛才，他甚至差一點就相信了她。
……
逼仄的走廊上只剩下慕流年和宋曼兩個人。
慕流年就這麼呆呆地望著宋曼。
江晉辭可以不相信她，她不在乎，但是宋曼是她的親媽，她怎麼可以這麼詆譭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宋曼心虛地垂下頭，想要攙扶虛弱的慕流年，卻被慕流年往旁邊躲開了。
“流年，其實你和江先生是沒有可能的，你又何必執著呢？”宋曼諄諄善誘，又聲淚俱下：“姚小姐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她馬上就要和江先生結婚了，這個時候如果讓江先生知道真相，這對她來說何其殘忍？”
“讓江晉辭誤會我是賤人，難道就不殘忍了麼？媽，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就因為欠了姚琪半條命，所以我忍氣吞聲給她當牛做馬十幾年啊，難道還不夠嗎？！”
無形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掐著她的咽喉。
慕流年氣血一陣陣上湧，喉嚨裡翻騰著腥甜。
從小，宋曼就告訴她要事事以姚琪為先，甚至在四年前……
因為商業爭鬥，江晉辭被仇家陷害，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他跌落山崖，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可她不信，她一寸寸的找，在崖下護城河下游找到了他！
他失明瞭，她不眠不休照顧他，他發脾氣，她一聲不吭默默忍受這一切。
就因為她暗戀的心思，不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最終反被姚琪頂替這份功勞，在江晉辭復明以後，以為是姚琪照顧他。
姚琪還得意洋洋地跑到她面前，笑眯眯說：“流年這次謝謝你了，晉辭已經答應娶我了……”
她不甘心，她想告訴江晉辭真相。
那時候，宋曼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跟她說：“流年，我們對不起姚小姐，你就把江先生讓給她吧……”
這麼一讓，她就變成了江晉辭嘴裡的惡毒女人！
回憶在眼前漂浮，慕流年呼吸微凝。
“我……”宋曼對上慕流年痛苦的眼神，眸光閃爍了下，又把心一橫道：“總之江先生是姚小姐的，他們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下人哪裡能配得上江先生呢？以後姚小姐成為江太太，她會再補償給你的。”
慕流年僵住了，完全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宋曼嘴裡說出來的。
補償？
她不要補償，她只要清白！
可是望著宋曼耳鬢銀髮，她自嘲地笑了笑，握緊了掌心：“媽，我真的很累了，我也不想再在姚琪和江晉辭之間周旋了，如果姚琪想補償我，那你就讓她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孩子吧……”
說完，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宋曼有些語塞，等再抬頭時，慕流年已經走遠了，瘦削的身影單薄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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