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爭論了一陣子後,東方俊說出的話,呂劍也急了,他心裡本來就惱火,如何聽的進去這話?
呂劍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大聲反駁道:“哪頭輕哪頭重,不是以數量來衡量的!在我的眼裡,人命的重要性都是一樣的,不論幾個人還是幾萬人。有一點你要明白:如果因為覺的不合算就放棄平劍盟內兄弟姐妹的性命,被大家知道了,誰還會加入平劍盟?誰還會把盟裡當家?誰還當誰是兄弟?”
“你不會忘記你曾經是如何說的吧?”呂劍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這平劍盟的宗旨還是你定的呢,你說盟內人人平等,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人人都要把平劍盟當成是家,到時候四海之內皆兄弟,天下享太平。現在眼睜睜的看著盟內的兄弟姐妹死在那裡,見死不救,這跟你曾經說的不相符吧?”
“再說了,乞活軍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拯救盟內兄弟,如果因為不合算就見死不救,成立乞活軍做什麼?乾脆解散得了。”呂劍這話說的有點過份了,至少陳午聽了,臉色就難看的很。
“哼,”接下來的東方俊說的話就更過份了,“什麼兄弟姐妹?你直接說是自己的心上人和女徒弟好吧!為了討好自己的心上人和女徒弟,派幾萬人去送死,還說的那麼高尚,真有你的!”
聽了東方俊的譏諷,呂劍氣的一掌將桌子拍的粉碎,罵道:“滾,你給我滾,平劍盟不要你這樣的。”
眼見兩人吵成這樣,徐緹和陳午趕緊將兩人隔開,徐緹用力拉著東方俊,讓他去休息。陳午則擋著呂劍。
“哼!”東方俊拂袖而去,“我也要你明白,平劍盟不是你一個人的平劍盟,你也曾說過沒有盟主,人人平等,現在跟那些王爺有什麼分別?”
“滾!”一隻茶碗繞過陳午飛了過來,砸在地上變的粉碎。
“滾?他竟敢讓我滾,”東方俊回到自己的營帳,氣呼呼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徐緹趕緊勸解。
徐緹說:“東方大哥,我支持你,你說的是對的!”
一聽這話,東方俊來了勁,拉著徐緹說呂劍的不是,徐緹連連點頭,令東方俊大為感動,有種遇到知已的感覺。
徐緹乘機提出:“東方大哥?好久沒下了,來一盤如何?”
東方俊不願違了知已的心意,點頭稱好。
兩人擺上圍棋,徐緹讓了一子。
俗話說,棋能忘憂,隨著棋局的進行,東方俊漸漸沉浸在棋中,平靜下來。
東方俊一塊孤棋兩面受攻,奮力奔逃,漸漸從邊角逃到了中腹。
東方俊舉著一枚棋子將要落下,忽然看到了一步沒有算到的招法,立即停了下來,重新計算。
盤膝而坐面容肅靜的徐緹抿了一口茶,輕聲問道:“這十幾子並不大,東方大哥何不棄掉?”
東方俊想也沒想的便答道:“十幾子雖然不大,卻是左右兩面的聯接紐帶,正是至關緊要之處,怎能輕棄,若是棄了,此局便休矣!”
“不錯,既然不能棄,那就努力的去扭轉,師父改變不了你,你就去改變師父嘛!東方大哥不是常說以德服人嘛,對付師父那種野蠻人,何不以德服之?東方大哥,我相信你,象師父那樣的野蠻人只有東方大哥的以德服人才能降服!”
東方俊正沉吟在棋局中,順口答道:“對,以德服人,我東方俊要以德服人,不與野蠻人一般見識。”
徐緹見東方俊上鉤,心中甚喜,臉上仍然是那幅平靜的表情:“既然這樣,我看咱們應該再去見師父,跟他講理去,我就不信以德降服不了他?”
在徐緹想法勸解東方俊之時,陳午也在勸解呂劍,只不過陳午的法子太直接,聽了兩句呂劍便不耐煩了,手一擺:“你也不服是不?”
眼見要鬧翻,陳午便不敢再多說了。
“作為軍隊,有且只能有一個聲音,任何反對上級的聲音必須剔除,你明白?”
“是!”
“好,下面咱倆商量一下如何打下高句麗王城!你有什麼好主意?”
陳午:“恕我直言,那是不可能的!”
呂劍:“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敢想敢幹所有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我們有多少騎兵?”
“一個都沒有,戰馬不是死在瘟疫中,便是調去復仇了,上次跟盟主您說過了,調給復仇軍的就不夠,你發了脾氣,有些馬還是想法從附近弄的家馬、野馬,作戰根本不能使用。”
“沒有馬,那就步戰,我們有多少士兵?”
“原來我的二營是二萬滿員,瘟疫中死傷的,調去復仇的,只剩了不到五千人,後來復仇軍回來了六七千,加起來有一萬一千多人,但真正有戰鬥力的不到七千人。”陳午說的很詳細。
“不是還有後役兵嗎?”
“瘟疫死亡了三萬多,傷殘了一萬五千多,這些都算不了數了,只有輕傷的不到二萬人可用,但他們沒什麼戰鬥力。”
呂劍更進一步認識到瘟疫的可怕,一場瘟疫令十萬精兵變成了這樣。
“這麼說,所有人加起來,我們有三萬?”
“可以這麼說,但能夠與飛豹軍匹敵的最多隻有三千人,以三千人去打一座萬人駐守還有數十萬百姓的城池,有這個可能?”陳午再次發出疑問,“而且還要擊敗兩萬騎兵。”
“我說過一切皆有可能!”呂劍心裡計算後,也知道自己這三萬人太少了,力量太弱了,恐怕根本就到不了尉那巖城,但他不能說那麼說,他要那麼說這事就不用幹了。
“硬攻當然不可能,所以我們要想法子。”
“可是有什麼法子呢?”陳午是個將才,只要接到命令,他便能很好的完成,能夠發揮出軍隊最強戰力,這是他的長處,短處是沒有命令的時候,他便不知道幹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幹了。
想辦法的兩人在屋裡沉默起來。
忽然有兵丁來報:“報陳校尉,營外有個道士要我們交出一個什麼扶余公主,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哦,有這等事?”陳午一聽要往外走,呂劍卻立即想了白絮道人,一拉他,“我出去看看。”
出去一看,果然是扶余公主的師父。
閱讀更多 口水丁羊羽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