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尽日,千峰连翘花衫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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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亮了,窗子又暗了;天气阴了,天气又晴了;春雨落了,春雨又停了;一袋子菜吃完了,又一袋子菜买回来了。那个像花朵一样艳丽、却又毒又流氓的病毒幽灵,却在周围的空气中徘徊不去。

隔着窗子,恋恋看着温暖的夕阳又一次落下。渴望听到钟老说一句:“拐点到了,都出来吧。”然后,便会像早晨出笼的鸭群那样,迈着短而拙笨的腿,“嘎嘎”着,努力伸长脖子,哪怕把门框挤掉也要跑出去。

可是,这句话终是没有等来。

说到武汉封城,说到英雄的武汉人民唱着国歌互相鼓励,武汉一定能过关,钟老哭了;李文亮走了,钟老又哭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摘下口罩的钟老笑了。快了,快了。

确诊的数字一日日减下来;治愈的数字一天天多起来。扳着指头,像孩子们盼望春节,盼望压岁钱。

想念望花湖上空的碧空如洗,垂柳依依;想念袁店河里芦苇摇曳,河水淙淙;想念罗汉山杂果树下茵陈新发,桃李膨苞;想念房山道旁地丁摇铃,茅根生甘。

春来了,山们想我了吧?水们想我了吧?小灌木大乔木藤缠垂壁的植物们想我了吧?

快从冬眠中醒来的小动物们,快快伸一个长长的懒腰,走走走,和我一起,去给千峰穿上那件米黄的连翘花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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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整个漫长的冬季里,伏牛余脉的连翘花们,都像被新冠病毒围困的我们一样,扼守在最为前沿、也是最后的希望阵地上。

来自北方干冷的风,翻越长江、淮河分界的分水岭,从垭口处猛烈地扫荡着空荡荡的山岭山谷。山们被吹得灰头土面,铁青着脸色,阴沉着几个月不见好转。

秋天拼尽余力留下的五彩斑斓和层林尽染,被东风的铁爪撕得体无完肤。水瘦了树秃了,虫藏了青匿了,绝望几乎没了顶。

别急别急,犹如黎明前总要有丝最为浓重的黑暗,犹如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孕育着如牙月光。大自然时时都在博弈,谁先乱,谁就输了。

连翘根不枯干;连翘藤不说话。连翘把瘦长精劲的根,远远地扎下深处远处,犹如那些筋脉突出的老手,绽着皮肤,裂着口子,只是稳稳地抓着岩壁,抓着经过之处的一寸寸土壤。

不露声色,似乎它从远古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小的长成藤,大的以致像棵树,深褐色,平常到无声无息。

然后,有一朵小花悄悄开了。开得毫不起眼。

在千峰万壑之间,那一朵小小的、黄黄的、薄薄的花瓣,真的不能引起人什么警觉或者惊喜。它自己也深不以为然,颤颤地迎着阳光,单薄得似乎禁不得一阵猛风的摇晃。

小黄花也有幸福的瞬间,在春天的正午,在太阳还比较暖和的正午,眯着眼,小寐一会儿,继续颤颤地抓紧身下的枝,放着小小的黄色的光彩。

隔一日,或者三两日,前来踏青的人们突然就惊呆了:啊,漫山遍野的鹅融融的黄啊,在大片青色的打底衬托下,一片片的,漫山遍野都是的。分明是给山穿了一件米黄的连翘花衣啊!

也有人便好了奇。前走走,后退退。咦?怎么差别那么大,近看,还是一朵朵涩涩的、薄薄的、颤颤的小花啊;退后,却就成了团,成了片,成了块。

于是便有人从崖边伸手,摘一朵来看呗!连翘花便躺在手心里,像阳光那样明净,像迎春花那样小巧。闻一闻,淡淡的,淡淡的味儿。

也便觉得奇怪;怎么这薄薄的花儿,便能结出那清热解毒的连翘来?

掺着别的中药,从老祖宗的翻山越岭、尝遍百草里,走进古老的药书和神奇的药方里,在克瘟治疫、清热祛火里发挥着那么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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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余脉的沟沟岭岭里,便经年不断地长着这种单薄而倔强的连翘花。

我曾见过采药人攀爬上陡峭的山崖,去采它摘它;也曾见过牛羊在它的近旁,去啃它咬它;还曾见过手持相机怀揣情怀的人,去照它画它,写它尝它。

春风该暖了吧,植物该青了吧!二月二已经龙抬了头,二月已来到。

那漫山遍野的连翘花,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听到了春风的令鼓,接到了春雨的令箭,准备“唰”一下,展开透明的翼,给群山穿上那件米黄的连翘花衣了?逼得瘟疫步步退却。

还有那些困在灰色水泥天地里的你们,都准备好了吗?把希望的腮红涂上脸庞;把奋斗的锄头磨得锋利;把力量的双拳攥紧;准备好蓄势待发的姿势,朝着春风吹来的方向,出发!

*作者︱时兆娟:南阳市作协会员、二月河文化研究会会员,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方城七小教师;瘦羊:原名董振群,就职于河南省方城县供电公司,自由撰稿人,离岗后沉迷于山野溪畔,徜徉在字里行间,自得其乐;「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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