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那個時候已經在麗江半載有餘,意外發現了一個寶藏之地,真是“處在深山無人識”啊。文中如是寫到“於麗江城北110公里的金沙江峽谷中,因百餘戶人家聚居在一座獨立的蘑菇狀巨石之上,故名:石頭城”。

於是,開始迫切要去這個地方了。不顧一切也是要去看看的。不知道尚可,可是已經知曉的地方,怎麼還能夠淡定地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沒有班車,那又如何,接二連三打上七八個電話,總是能夠看到希望的,於是電話輾轉後,終於是聯繫上到石頭城的車了。出來拉貨的私家車,結果還是如願的。

天還是黑的,馬不停蹄地趕去市場等待著,生怕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直到,在山間小道十八彎穿梭已久,才真真地放下了這顆忐忑的心。不過百餘公里,竟也是花了半天光景。山路曲折又狹窄,實在是如神龜爬行。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可是,當下車之後,站在樑上,看見一座巨石聳立於金沙江峽谷的陡峭山坡上和上面影影綽綽的房子時,一切都是值得的。從樑上走下去,不過一刻光景,便到了石城的石門口。再拾級而上,就進入石頭城了。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繼續往裡走就能夠看見唯一的兩家客棧了,說客棧是算不上的,頂多就是村民自己將多餘的房間售賣了出去。環境自然是算不得好的,洗手間裡的淋浴頭如澆花般,稀稀疏疏的水。不過倒是也能夠將就些許的。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次日醒來,竟是被“哭天搶地”的豬叫聲給喊醒了,外面散步的公雞母雞也開始咯咯噠噠地聊起了天,還有噠噠的馬蹄聲,打開窗戶,遠處是奔流到盡頭的金沙江,吹來的風也是格外清爽。

這月竟是這裡的殺豬月,而運氣極好的我正巧碰上了房東殺豬,一年的大肥豬啊,算是有口福了。這邊和家裡不一樣,不是緊著年關幾天殺豬。也正是如此,才如此幸運。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這裡除了有家小賣部以外,是沒有任何飯店的。一日三餐就是跟著房東吃,突然像是走親戚般,到也沒什麼不自在。現在猶記得殺豬宴新鮮的血腸,還有自家清香的陳釀和香脆的蘿蔔乾,至今尚念念不忘。

穿行在這個小城裡,竟也是“房屋井然,巷道縱橫,宅院相鄰,有近百戶人家。”石城裡街巷狹窄,但並不閉塞,也無礙交通,人們順勢就地建城,地面不平坦,卻是天然石路。閒逛時分,竟遇見了從麗江來走親戚的熱心大叔,帶我去他親戚家做客,十分熱情。而講起石頭城的故事,也是與有榮焉的模樣。


他告訴我,這裡不單單只是順勢建造的房屋,就連有些柱磉桌凳都是用天生岩石稍加修琢而成,有的竟鑿廚中巨石為灶,有的把庭院中的巨石鑿成水缸,有的甚至將房中巨石修鑿成石床,所製作的很多生活用品可謂巧奪天工,令人歎為觀止。當然現在基本上是很難看見了,不過也不得不感嘆這裡人民的智慧了。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告別大叔,回到客棧遇見了前來做客的鄰居。

不得不說意外與驚喜總是不其然間相會,想必這裡曾經也是多少揹包旅客慕名而來的地方。遇見了的這位老大爺,如果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紳士了。大家聊天的空隙,他也總是能夠將我帶進話題中。

至今仍記得他那帶著口音的英語,有些生疏和蹩腳,可詞彙量卻是不少的。後受邀去他家做客,竟是一位民間隱藏的藝術家,家裡很多擺放的雕刻作品,還有在畫架上尚未完成的畫作。他講我聽:“東面是滾滾的金沙江,北方是雄險的太子關,西邊是逶迤的犛牛嶺,南側是岩石渡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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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充裕的午後,去石門口享受日光浴,穿著特色民族服裝的奶奶爺爺就靠著石壁曬著太陽,怡然自得極了。也湊在旁邊,看他們難得的午後享受。穿著紅色衝鋒衣的我,顯得格外“出眾”。

樑上還有個小學校,閒暇時候跑去學校和小朋友聊天嘮嗑也是極好的,捧著相機,這些小孩也是不認生的,一個個的往鏡頭裡湊,果然哪裡的孩子都是皮實的。但是孩子是最不設防的,正是最後一節體育課了,基本上都是住在石頭城裡的孩子,當然也有城外的孩子。和孩子蹦蹦跳跳在路上,有個小朋友問我,“你是什麼族呢,你是漢族嗎”“不是,是土家族哦”“土家族,那是外國嗎?”當然不是,依舊在在祖國母親的懷抱裡呢。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全村停電,不見絲毫光亮,可是卻遇見了一場婚禮。飯後的村民全部趕在大廣場上,圍著篝火,順著葫蘆絲的腳步,跳起了舞蹈,這裡叫做“打跳”。新郎新娘帶著我們一起舞蹈,而我也厚著臉皮參與了進去,快樂的聲音穿破雲霄,星空密密麻麻,顯得格外耀眼。清冷的月色就著篝火的熾熱,熱潮久久不曾散去。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次日將要離開,是乘船離去的,想要看看這裡的山山水水。

聽聞約在隋末唐初,曾有一支摩梭人從寧蒗永寧遷居寶山石城。他們不畏艱險,運用當地現成的石頭,修築石級梯田,從峽谷深處層層修築,直達距河谷兩三千米的高坡。

才有了這些錯落有致的梯田,使得寶山石頭城周圍這一片本來貧瘠的土地,變成了金浪翻滾的糧倉,5月麥熟,10月稻黃,碧綠金黃的麥海稻浪託舉著巨輪般的石城,是寶山石頭城最美的季節。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而我,錯過了最美的季節,可是卻看見在陽光刺眼的午後,一位老奶奶揹著壓彎了脊樑的揹簍,從江邊一步步走上了石頭城。而我,兩手空空如也,卻氣喘吁吁。而那時逆光的太陽,照射出了濃郁的剪影,馬蹄聲也顯得模糊了。

一座長在“蘑菇”頂上的石城


再次沿著梯田下去,是離開了。順著金沙江而下,穿越崇山峻嶺,風有點冷。


我是十七,很高興分享我的旅行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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