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的瞳孔瞬間放大，沈輕揚眼眸之中都是不敢置信。
這樣的她，怎麼出去？外面還有那麼多曾經沈氏的員工。
“聽不懂嗎？給我滾！”林以軒把桌面上所有的東西都揮到地上。
劇烈的響聲讓她忍不住發抖，痛到失去知覺的右手彷彿又開始疼痛。
這樣的痛楚，他都沒有看在眼裡嗎？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懷著一絲絲希望。忍不住要去看男人的表情。
除了漫無邊際的失望，她什麼都沒有得到。
“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是。”
“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多可憐，她連愛都不敢言，只敢說喜歡。
“是。”
林以軒慢條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向她的眼神滿含蔑視。
她是在異想天開嗎？
他怎麼會喜歡她？這個毀掉了他的一生，讓他徹底跌入地獄的女人。
“也是。”沈輕揚輕輕抽了抽鼻子，“你從來都未曾對我動過感情，又怎麼會在乎我的尊嚴。我現在就出去。”
雲淡風輕的話語，卻讓他聽出了哀傷和絕望。這樣的心情彷彿會傳染，他想讓她別出去，卻梗在嘴邊。
沈輕揚表情木然，像一個提線木偶般走了出去。
驚呼聲傳了進來，她竟然還反手帶上了門，用的左手。
剋制不住的情緒徹底爆發，林以軒怒吼一聲。桌上已無可摔的東西，他乾脆一腳踹翻了辦公桌。
他不明白，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竟然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沈輕揚走過看好戲的人群，耳邊已聽不清楚他們的嘲諷。
右手傷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牽扯到神經似乎也有些不清醒了。
周圍嘲笑的人群彷彿變成了魔鬼，下一秒就可以將她整個人都吞噬。
她恬不知恥，她水性楊花。
她勾搭成性，她不知廉恥。
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鐘，看清楚的，是沈舟搖擔心又憤怒的表情。
哥哥……我累了……
沈舟搖焦急地來回踱步，腦海之中浮現的還是剛剛醫生責怪的表情。
病人的傷口本來就很嚴重，現在卻被外力強行加重傷勢。截肢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被外力強行加重傷勢！
除了林以軒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還能有誰？
沈輕揚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眼前滿臉都是擔憂的沈舟搖，昏迷之前的一切襲上心頭。千瘡百孔的心彷彿又開始疼痛。
“揚揚，你醒了？”
沈輕揚點點頭，想要伸手去拉住哥哥的手，卻發現抬不起來。
“哥哥。”沈輕揚怯怯地叫道，“我的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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