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其:書法既然說已經有功底了,怎麼可能沒有藝術趣味呢?

朱其:書法既然說已經有功底了,怎麼可能沒有藝術趣味呢?

中國國家畫院理論研究所理論家朱其發言並提問

  朱其:我覺得這個問題表述有點問題,我沒搞懂,書法功底本身就包含趣味,一筆下去如果沒有趣味,還叫功底嗎?你們可能不是這個意思,文字描述有點這個意思。

  剛才說的書法功底跟水墨畫的關係,可能是有分離的,比如說仇英有書法功底,功夫很好,但他的畫不一定格調很高;包括吳昌碩,他的書法很好,但簡單地植入繪畫,吳昌碩的有些繪畫格調也不高,書法家畫畫可能有這個問題。但是書法既然說已經有功底了,怎麼可能沒有藝術趣味呢?你們哪位能夠解釋一下?


  曾翔:朱老師說得挺好的,兩個補充的案例也很好,功底和趣味的對比類似於我們常說的“功”與“性”的問題,也就是功夫和性情。這兩個要素在每個人身上的體現是不一樣的,比重不一樣,但是缺一不可。我認為齊白石的藝術是“性”大於“功”,吳昌碩的筆墨則是“功”大於“性”,“ 功”與“ 性”兩個要素都很重要,不可或缺。

朱其:書法既然說已經有功底了,怎麼可能沒有藝術趣味呢?

中國國家畫院理論研究所理論家高天民發言

  高天民:我是來學習的,設置的題目挺好的。問題的提出限制在當代書法中,很準確。因為在傳統書法中,這不是個問題,但是為什麼會成為一個問題?因為在當代人這裡,對傳統的理解、修養跟不上古人,這是一個方面,還有另一個方面,就是今天我們把書法作為藝術來看待,而古人是不把它作為藝術來看待的,而是把書法作為自己的生活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作為藝術來看待,書法我們就要用藝術的方式來追問它。書法作為藝術可以成立,目前來看,從書法史的角度來看,書法可以作為藝術是由兩個部分組成:技巧或技術、技藝,以及這裡提到的藝術趣味。所以我說這個題目設的非常好。

  技巧不說了,就像前面廣君說的技巧也有趣味,趣味決定技巧,所以這兩個是相輔相成的一個關係,但是在這裡要分辨的是趣味,什麼是藝術趣味,當然我覺得不僅僅是書法造型的這種視覺上的一種呈現,更主要的是,它是藝術家心性、情感、情緒的一種表達。它是通過藝術家作為人在書法中的出現,表現了書法家的不同的趣味、審美和藝術追求,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人格、品性、格調等等都在這裡面表現出來了,所以說它能成為藝術,因為它是跟人聯繫在一起的。但是書法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就是作為藝術它有一個致命的問題,特別是傳統書法,就是它無法表達人的觀念和思想,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在今天我們需要通過西方的視角,即把西方的藝術概念引入書法,來擴展書法,使書法不僅僅走向現代書法,而且還要繼續往前走,走向漢字藝術,使之成為當代藝術的一種表達方式。

  所以,如果我們從這樣的角度來思考,以曾翔老師為標誌的這樣一批藝術家的出現,我們就可以理解了。因為曾翔的吼書實際上他作為現代藝術,或者說當代藝術,他已經走出了傳統的書法的書寫,書寫對他儘管可能還存在,但是書寫已經不重要,或者說字內容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通過這種方式書寫,藉助書法的這種方式來表達它的一個觀念,什麼觀念?就是他對於書法的一種認識、理解和闡釋的觀念,對於書法作為現代藝術或者當代藝術他理解的一個角度,所以這樣,藝術趣味在這裡就已經變成了藝術本身。所以就這兩者而言,對於當代書法創作來說,技法就顯得越來越不重要,而趣味則顯得越來越重要了。

  不知道這樣理解得對不對,請三位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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