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再也扛不住，睜開眼睛，睫毛上掛著盈盈的霧氣。
餘止深的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此刻，兩人以一種極親密的姿態交流著。
“餘先生。”
鍾晚抿了抿唇，琢磨著想從他咯吱窩底下鑽出去。
餘止深皺眉，“叫我什麼？”
低沉的嗓音，夾了兩分不悅，提醒她，“鍾晚，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鍾晚眨了眨眼睛，求解，“餘先生，做你的妻子，也是家規的一條嗎？”
“是。”
他點頭，回答的一本正經。
鍾晚的小臉卻沉了下來，語氣裡滿是抗議，“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動用權力和我結婚，這是觸犯法律的！”
“嗯。”
餘止深饒有興味，聽著她繼續說。
窗外月光淺薄，依稀可以看清餘止深的臉。
鍾晚與他對視著，男人黑如曜石的眸底，彷彿卷著萬千波瀾。
移開視線，鍾晚才鼓起勇氣說，“餘先生，感謝你十年前收養了我，給了我優渥的生活，但是……”
鍾晚猶豫了一下，音量都低了幾個分貝，“但是，我有了喜歡的人。”
空氣驟然陷入寂靜，鍾晚幾乎可以聽清自己的心跳聲。
微涼的指尖抵在她下巴，餘止深凝著她的眉眼，嗓音淡淡，“鍾晚，你成年了，該懂事了。”
餘止深忽然低頭，再近一寸，就要吻到鍾晚的唇。
鍾晚慌起來，“餘先生……”
這時，額頭一涼，男人的唇輕輕掠過。
轉瞬即逝的輕吻，令她顫慄！
心跳聲加速，‘砰砰砰’的在耳邊響著。
鍾晚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餘止深近乎警告的說，“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說著，他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告知，“我是想告訴你，你畢業了，可以工作了。工作上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明天跟我去公司。”
直到男人已經離開，鍾晚才終於回過神。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彷彿那個吻，還存在著溫度。
臉頰驟然攀升起紅暈，鍾晚氣的錘了一下被單，“討厭！”
……
翌日。
鍾晚在餘止深的強硬態度下，不情不願的跟著他去了公司。
鍾晚的人生彷彿被餘止深安排好了似得，什麼時候該上學，該交什麼樣的朋友，什麼時候又該工作了，每一步，都要遵循著他的意願。
鍾晚端了一杯咖啡，敲響了總裁辦的門。
“進。”
過了會兒，聽到回應，鍾晚推門進去。
餘止深坐在沙發裡翻看文件，專注而認真。
他抽著煙，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的側臉。
“餘先生，你的咖啡。”
鍾晚走過去，準備將咖啡放在茶几上。
豈料，餘止深這時忽然抬了手。
菸灰落在鍾晚手上，她手一抖，整杯咖啡就這麼不偏不倚的灑在了餘止深的西褲上！
餘止深立時沉了臉，抬起頭看她。
“鍾晚。”
他念著她名字，即使語氣平淡，可鍾晚仍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鍾晚連忙道歉，“抱歉，餘先生。”
鍾晚懊惱，她怎麼連杯咖啡都端不好呢？
餘止深將手上文件朝茶几上一擲，冷聲說，“擦乾淨。”
鍾晚，“……”
鍾晚很尷尬，視線落在男人大腿上的那一塊汙漬。
她遲疑著。
餘止深又看了她一眼。
鍾晚彆扭的扯了幾張紙巾，俯身擦拭著他西褲上的咖啡漬。
過於敏感的距離，鍾晚的小臉漸漸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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