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又干预司法?他对正义的攻击比尼克松更甚

过去的一周,斯通案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去年11月,作为“通俄门”调查的一部分,斯通(Roger Stone)被法院判处妨碍司法进程、篡改证词、向国会作虚假陈述等7项罪名。本月10日,检方要求判处斯通7-9年监禁。然而,当天深夜,特朗普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发文称,对斯通的量刑建议十分不公平。数小时后,由比尔·巴尔(Bill Barr)领导的司法部宣布更改量刑建议,负责斯通案件的4名检察官也相继宣布辞职,其中1名退出司法部。

特朗普又干预司法?他对正义的攻击比尼克松更甚


这一事件也再次引发激烈讨论:特朗普是否干预了司法独立?司法部长是否该引咎辞职?人们也重新思考特朗普政府的人员更迭,讨论他对正义的攻击。


“巴尔必须辞职”

这一事件这段时间引起了如此大的骚动,以至于13日巴尔被迫在一次电视采访中宣布,他不会被“欺负”,特朗普的相关推文“让我无法完成我的工作”。但任何看过巴尔多次为特朗普辩解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最起码的保全面子的姿态,似乎是为了强调巴尔的从属地位。


16日,大约1143名前美国司法部人员,包括几名由共和党和民主党总统任命的前美国检察官,以及司法部主要部门(包括反恐部门)的部门负责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封集体信件,严厉批评巴尔“做了总统的‘走狗’”,将对特朗普的老朋友斯通减刑的建议强加给检察官。官员们表示,巴尔破坏了该部门“正直和法治”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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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写道,司法部的最高领导人为了给总统的亲密伙伴以优惠待遇而否决检察官的意见,这是闻所未闻的。他们表示,这相当于政治干预,是“对司法部核心使命和确保法律下平等司法的神圣义务的诅咒”。


尽管现任和前任官员都表现出明显的不满,而且多次警告特朗普和巴尔正在威胁法治,但白宫仍在继续。特朗普的顾问凯莉安娜·康威(Kellyanne Conway)16日称,总统是“双层刑事司法体系”的受害者,这种体系正在损害他和他的同事。“如果你是特朗普总统或与他有关联的人,就会有人对你提起公诉。”康威说,她指的是对斯通最初的判决。


特朗普的清洗

因这件事辞职的四名检察官——亚伦·泽林斯基(Aaron Zelinsky)、乔纳森·克拉维斯(Jonathan Kravis)、亚当·杰德(Adam Jed)和迈克尔·马兰多(Michael Marando)——都是职业官员,而不是通过政治任命担任次职位的,他们一直以来努力证明斯通在通俄门和罗伯特·穆勒(Robert Mueller)的调查中做了虚假陈述、妨碍司法公正、篡改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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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x认为,他们的辞职以及未来职位的更换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联邦官僚机构政治化的新模式的一部分。自从特朗普在弹劾审判中被判无罪以来,他和他的工作人员一直在进行人员替换,他们对整个政府中他们认为不忠的官员进行了解雇和威胁。

白宫解除了在众议院乌克兰丑闻听证会上作证的中校文德曼(Alexander Vindman)在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的职务,特朗普呼吁军方开始对文德曼举行纪律听证会,并将他的弟弟从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位上撤下;特朗普直接解雇了欧盟大使戈登·桑德兰(Gordon Sondland),另一位关键的弹劾证人;特朗普亲自下令撤销对前美国律师杰西·刘(Jessie Liu)的财政部反恐和金融犯罪副部长提名,在她的上一份工作中,刘监督了对罗杰·斯通、迈克尔·弗林和保罗·马纳福特(Paul Manafort)的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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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工作人员告诉《纽约邮报》:“本届政府需要的是致力于执行总统议程的人,特别是在外交政策方面,而不是试图阻挠它。”


在对正义的攻击中,特朗普比尼克松更胜一筹

美国前劳工部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公共政策教授赖克(Robert Reich)认为:“水门事件之后,我们致力于公正。但特朗普、斯通和巴尔把我们拉回了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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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克松辞职前的几年里,他把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变成了他的私人领地,让他任命的人奖赏他的朋友、惩罚他的敌人。例如,他曾对越南战争的批评者提起合谋指控,并命令司法部撤销针对ITT的反垄断诉讼。此前,ITT曾为1972年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捐款。


在参议院水门事件调查期间,尼克松的走卒也一直向他通报情况,引起了公愤。最终,尼克松带来的混乱局面结束了,在他辞职后,水门事件带来的整个混乱局面催生了一系列旨在将司法与政治隔离开来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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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克认为,现在美国又回到了50年前的水平。特朗普比尼克松做得更过分:在要求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James Comey)“放手”调查前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与俄罗斯官员的互动后,他解雇了科米;一再称通俄门调查是出于政治动机的“政治迫害”;对穆勒调查发起攻击;任命巴尔以便让他做总统希望他做的任何事情。


而巴尔超越了尼克松的司法部长约翰·米切尔(John Mitchell):粉饰穆勒的结论;为特朗普致电乌克兰总统的丑闻辩护;在众议院弹劾期间为特朗普辩护;拒绝执行国会传票;继续回应特朗普的每一个想法,包括建议斯通应该得到更温和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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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克认为,尼克松时代发生的事情正在重演,特朗普既不理解也不关心正义,他只关心他自己。像尼克松一样,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已经篡夺了司法部的独立性。


与尼克松不同,特朗普不会辞职。赖克说:“他有太多的支持者——不仅有可耻的司法部长,还有无耻的国会共和党人——他们把司法放在比满足自尼克松以来最具报复心和偏执的白宫主人更低的优先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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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报》认为,民主政府的核心支柱之一是法律要尽可能地独立于当权者的政治利益之外。如果总统和他的盟友凌驾于法律之上,试图惩罚他们的罪行在最高层次上遭到破坏,那么他可以从事任何他想要的违法行为而不受惩罚。如果政府的工作人员需要对这位领导人忠诚,否则就会面临失业的风险,甚至面临被起诉的威胁;那么国家就会成为推进总统的粗鲁政治利益的工具,而不是人民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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