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喪禮上來賓遭雷擊身亡,他遺體火化時的一聲巨響揭露死因

小說:喪禮上來賓遭雷擊身亡,他遺體火化時的一聲巨響揭露死因

1

陸朝生死了。

劉春花眼眶圍著一圈黑線,眼珠佈滿血絲,在靈堂前擺弄香案牌位,吹鼓手奏起的哀樂悽愴悲涼,家屬哀嚎聲此起彼伏。

同村人提著黃紙香燭陸陸續續來弔唁,對劉春花投去同情目光,勸她節哀,可憐的女人才四十四歲就守寡了。

當伍奎首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出現在門口時,三五個婦女口角多了幾絲笑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雖說同村人來弔唁是應該的,但他可以讓女兒來啊,也不避嫌。”

“他避什麼嫌?劉春花是正兒八經跟他離婚嫁給陸朝生的,又沒幹見不得人的事。”

伍奎首在門口躊躇片刻,低頭又抬起,伸長脖子往屋子裡瞅,想尋熟人扶他一把,他獨自跨門檻有點費力,可沒人多看他一眼,他只能一隻手扶著門簷,一隻手拄著柺杖,艱難抬腳,細密汗珠從他額頭滲出。

伍奎首費了好一番氣力才跨過門檻,就在此時,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烏雲四起,狂風大作,招魂幡上下翻動,光線一下暗了下來,白晝如同黑夜,只有靈堂前攢動的蠟燭,閃爍著微弱橘光。

吹鼓手放下嗩吶,停止奏樂,手忙腳亂支起了雨棚,眾人眯著眼,目光一下聚集到伍奎首身上,氣氛變得詭異。

鄉間有謠言,頭七之前,若有死者仇人上門,死者就會顯靈,會讓那人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伍奎首抬頭望天,黑雲滾滾,雷聲隆隆,風沙吹進了他眼,他快速眨了眨眼,內心一陣焦躁,可千萬別下雨,家裡院子還曬著玉米。

他一瘸一拐走進靈堂,拘謹看了一眼昔日妻子旋即垂下頭,伸出乾巴巴的手,接過劉春花遞過來的三柱點燃的香。

伍奎首把柺杖放在地上,右手撐地緩緩跪在草墊上,磕了一個頭,就在他直身時,一聲震耳巨響,雷從天而降,屋頂被劈出一個洞,伍奎首腦袋被劈爛,血漿混合腦漿,濺到牆壁上,目睹的人驚慌尖叫,四散逃竄。

2

檸榆鎮是北方偏僻小鎮,田園阡陌,地廣人稀,主要經濟來源是農業,當地村名大多種烤煙。

莊文彬坐在派出所辦公室,兩眼皮直打架,檸榆鎮有三萬人口,派出所卻只有四位民警,莊文彬每三天就要值一次班,從早上八點半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三年時間,莊文彬頭髮禿了,眼圈黃了,嚴重缺覺,大有吳彥祖變蘇大強趨勢。

仰望凌晨三點的夜空,他也想過辭職,但每天早上穿起那身制服後,還是會有一種莊重使命感從心底生出,派出所新人來了又走,只有他跟劉建國一直堅守。

此時一個裹著紫色頭巾的婦女慌慌張張衝了進來,帶來一股寒氣,她雙手撐在桌面上,上下不接下氣,磕磕絆絆說:“死人了,頭沒了,鬼神顯靈了。”

報案人是陸朝生嬸嬸。

劉建國扯了下嘴角,扶了扶眼鏡:“你冷靜點,誰死了?為什麼頭沒了?”

女人長吸一口氣,接過莊文彬遞給她的溫水,打著手勢磕磕絆絆,訴說了伍奎首弔唁到被雷劈的經過。

劉建國跟莊文彬聽完下巴幾乎碰到胸前,劉建國雖然是莊文彬師傅,從警二十二年,婆婆媽媽調節糾紛是常事,人頭被雷劈爛來報案還是第一次。

倆人才不信鬼神之說,迅速出警出去了現場,屋子外圍著一堆人,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

屋子裡的劉春花嚇得蜷縮靈堂牆角旮旯,身上裹著露絮棉被,抖如篩糠。

當師徒倆見到伍奎首屍體時,一股寒氣從背脊緩緩升起,伍奎首躺在炕沿上,腳在炕沿上耷拉著,地上,牆上,全是噴濺的腦漿和血肉,又紅又白。

莊文彬蹲在炕上,嚥了口唾液,喉結聳動,右手捋起滑落額前的一摞頭髮,俯身觀察伍奎首被炸爛的頭部,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血肉模糊,那血紅的肉似乎還在跳動。

劉建國踩著梯子爬上屋頂,蹲下身仔細凝視黑乎乎的洞,洞口周邊有碎瓦,還有淡淡焦味,透過洞口可以看到靈堂,屋頂離地有四米高,不用梯子想上來除非長了翅膀。

莊文彬沒見過被雷劈是什麼光景,只能掏出手機搜索相關信息,美國加州有個十六歲男孩,在雷雨天被閃電擊中頭部,右邊頭顱被劈爛,切除了四分之三大腦後成了植物人。

中國也有被雷劈的事件,受害者是被閃電擊中右手臂,當時感覺是被一百隻蜜蜂同時蜇,治療後右手臂保住了,留下了樹狀形狀的閃電疤痕。

莊文彬給三個目擊者做了筆錄,都聲稱當時一聲雷響,閃電劈穿屋頂,直達伍奎首頭部,剩下的就是四處噴濺的腦漿和鮮血。

“這是遭了天譴!”

“對,伍奎首看上去挺老實,肯定背地裡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莊文彬不理會鬼神之說,一籌莫展望著劉建國,若不是雷擊,那是什麼呢?現場並沒發現任何兇器,且屋頂那麼高不可能避著眾人偷偷爬上去。

此時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衝進了屋子,費力撥開重重人群,目睹伍奎首血肉模糊慘狀後,兩眼往上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梅梅!你醒醒!”

劉春花甩開被褥,哆嗦著手抱起暈倒的伍素梅,掐了她人中,伍素梅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囁嚅道:“爸……爸……"

3

伍奎首被雷劈的消息迅速傳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覺得他生前肯定得罪了陸朝生,被陸朝生來索命了。

也有村民說,伍奎首上輩子是賣國漢奸,遭報應了,說的最多的還是他對劉春花餘情未了,恨劉春花改嫁陸朝生。

審訊室裡,燈光昏暗,劉春花兩隻乾枯的手僵硬地絞著,臉色灰敗,牙齒緊咬下唇,她三天要透析一次,如今已經過去了四天。

劉建國審訊,莊文彬做筆錄。

“陸朝生是怎麼死的?”

劉春花右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緩緩流出:“三天前,老陸騎電瓶車帶我去做透析,被一輛汽車撞了,當時他頭著地,但站起來並沒什麼事,對方賠了我們兩千塊錢,就私下解決了。”

劉春花喝了口溫水,擦了擦眼角淚水:“我做透析時,老陸說頭有點暈,沒半個小時,他就暈倒在我旁邊了,沒搶救過來,醫生說是顱內出血,後來交警告訴我那段路沒監控,又不知道對方車牌號,根本找不到車主。”

莊文彬一邊做筆錄一邊嘆氣,這事他不是沒遇過,一個七旬老頭被汽車撞後當時能走能跳,三千私了,回家過了一夜,第二天就再也沒起來,其實當時已是顱內出血,只是沒有痛感,常被人忽視。

“為什麼村裡有人說伍奎首被雷劈是陸朝生來索命呢?”

劉春花眼睛驀地一紅,音調也低沉下去:“三年前伍奎首摔斷了腿,只能在家篾竹子賺點微薄收入,我腎衰要透析,女兒當時才讀初三,陸朝生承諾我,我嫁給他,他會支付我女兒學費,村裡人覺得伍奎首是恨陸朝生娶了我,加上伍奎首是被雷劈死的,所以謠言紛紛流傳開來。”

劉春花走後,劉建國去衛生間用手掬了一把冷水往臉上灑去,返回後一臉凝重,接過莊文彬遞過來的煙:“小莊,你怎麼看?”

莊文彬緩緩吐出菸圈:“看來伍奎首跟陸朝生的死沒關係,師傅,你覺得伍奎首真的是被雷劈死的嗎?”

劉建國轉過頭,定睛凝視派出所門口的一株古槐:“聽說,伍奎首踏進陸家大門那一刻,突然就變了天,從晴空萬里,變成烏雲滾滾,怎麼會這麼巧呢?”

第二天矇矇亮兩人又去案發現場了,爬上爬下,院裡院外,包括牆壁上的血跡都細細勘查一遍,並未發現任何線索,倒是聽了許多遭天譴的傳言。

伍素梅雙眼紅腫“撲通”一聲跪在倆人面前,用手拉扯莊文彬褲角,青綠色鼻涕混著滾燙淚水,“警察叔叔,村裡人紅口白牙說我爸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遭了天譴,求你們還他一個清白,他已經死得很慘了,我不想他死了還揹負莫須有的罪名。”

莊文彬眼睛像是被撒了一把辣椒麵,微絲細眼之事他全做了,但找不到任何線索,沒他殺痕跡,現場除了血肉腦漿沒可疑物體,他喉頭澀澀的,非常沮喪。

在派出所幹了三年,莊文彬一腔熱情已經被磨滅,調解的無非是夫妻吵架,包工頭不發農民工工資,兩兄弟扯皮,有時還幫村名尋找丟失的牛羊,他一直希望能偵破一件大案,立個功,拿個獎章,可此案真的太撲朔迷離了,難道伍奎手真是運氣差,遭遇雷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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