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從小別人叫我妖女,因為額頭上的胎記,我倒黴到現在

我仰頭看他,只覺得一腔委屈無法訴說,喉嚨哽澀,“皇上,臣妾絕無半點害人之心哪,還請皇上明鑑。”

“你沒有害人之心,難道是皇后自己割的手指不成?可刀子明明在你的手上。”蘇裴珩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眼裡對我的嫌惡卻更深了,“你傷了皇后的手指,朕也要從你的手指上討回來,好叫你嚐嚐什麼叫做疼痛。”

他不再管我的哀求,溫聲軟語地安慰著年沐月。

我呆呆地看著蘇裴珩,華衣錦服,姿容清絕高貴,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雍容優雅,就如同我當年見他時的模樣,可誰也無法想象他這樣的男子,會對一個無辜的妃子這般殘忍。

很快,兩個面相猙獰的嬤嬤就拿著木夾子過來,我看到那個東西,一股寒意從腳尖爬到腳頂,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睜大眼睛,忍不住質問道,“皇上,臣妾對你一心一意,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您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臣妾?難道臣妾在你的眼中就是那樣的不堪嗎?”

蘇裴珩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有一絲鬆動,可還是吐出薄涼的話,“你這樣陰險狠毒又善妒的女人,簡直一無是處,還有什麼可說的?行刑!”

他顯然是不會相信我一絲一毫,方才的事情,我確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可若是年沐月傷了我,他會不會覺得是我活該?

年沐月俯身,嘴角噙著一抹嫵媚的笑容,緩緩摸著我的手,“姐姐的這雙手可是凰城數一數二的好手呢,論舞姿,論彈琴,誰能比得上姐姐?我若是姐姐,必然會用心保護這雙手,可姐姐卻被嫉恨矇住了眼睛,真是可惜呢。”

夾子套在我的手上,我死死地盯著年沐月,冷笑,“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夾子猛地收緊,一道穿心的痛傳來,我慘叫一聲,仰頭看著這煙花綻放的璀璨夜空,淚水模糊我的眼眶,我椎心泣血地大笑,“若是當年,若是……”話未說完,眼前一黑,人就暈厥了過去。

彷彿永遠醒不來的沉睡中,一股說不出的力量把我往最黑暗的深處扯,有往事在我的腦海裡浮起,像走馬燈一樣,旋轉中一幅幅畫面映入眼簾。

我是陽夔公府大房長女,出生的當晚,六月的凰城飛雪,一夜城白,母親請來算命先生,先生說我的人生會有一道生死劫,渡過則生,渡不過則殞,母親說先生端詳著我,眼裡有驚喜之光閃爍,因此她並不怎麼擔憂,我一定能從劫難裡涅槃。

我的額間,自出生就有一朵淡紫色的鳶尾花胎記,不知哪一日一個江湖郎中從公府經過,說府內有妖孽,他日嫁人禍夫,入宮則禍天下,從此我揹負上了“妖女”的名聲,府內的人紛紛疏遠我,就連爹爹,都沒有看過我幾次,甚至命人溺死我,幸虧孃親發現,把我救了出來。

年沐月是二房所出,公府後輩只有我們兩個女子,因為我傳聞不堪,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我就羨慕她,蘇裴珩的承諾是我唯一的安慰,沒想到在情愛上,我同樣輸給了年沐月,只是我輸了就輸了罷,她何苦要對我趕盡殺絕?

公府是有和皇室聯姻的傳統,當時皇后嫡出五皇子是皇位最有希望的繼承者。

因此公府已早早把年沐月許給了五皇子,蘇裴珩來提親,我不知道他要娶的是年沐月,以為他是兌現承諾來了,激動得飯也吃不下,終於如願以償地嫁給她。

可是婚後三年受的都是冷眼,他總是厭惡地盯著我的額間鳶尾花,甚至掐住我的脖子,說若是我影響他的大計,他要我陪葬。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