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未婚妻,成了風塵女

前任的未婚妻,成了風塵女


為了這次同學聚會,馮丹特意買了條新裙子。

紅彤彤的顏色,熱情,又風情萬種,把她嬌嫩的臉龐,映襯的雪白。

當然,最主要的是杜義最喜歡紅色。

馮丹分分鐘把自己打扮的像個新娘子,她就不信他不會回心轉意,那點心裡的舊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杜義來的比較晚。

馮丹在聚會上焦灼的等待著,旁邊的同學還打趣她,是不是屁股下面長了釘子,坐立不安的。

可她不光等來了杜義,還等來了杜義的女朋友,確切地說,應該是未婚妻。

至少杜義在介紹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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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看著杜義緊緊摟著的姑娘,聽他介紹,那姑娘叫尤玫。

姑娘一臉嬌羞的靠在杜義的身上,一席白裙,把她襯托的潔白無瑕,一臉的單純無害,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入座。

馮丹的心,像是在醋缸裡打了個轉,酸澀的難受。

說好的舊情吶?曾經的甜言蜜語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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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才過半場,馮丹實在懶得看杜義和他女朋友秀恩愛,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看著自己盛裝出席的樣子,真是滑稽。

回到家的馮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

“丹丹啊,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跟媽說說。”馮丹她媽擔心的詢問著。

此刻她覺得她媽就像復讀機一樣,反覆的重複著那幾句話,讓她掉入冰窖的心更加煩亂。

馮丹砰的一聲把門打開:“問什麼問,要不是你,現在能成這樣嗎?現在好了杜義有新女朋友了,我就像個笑話!”

馮丹她媽臉上難掩的難過,只是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半天,馮丹過去摟著她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想跟你發火,我就是,這心裡,難受。”

馮丹她媽拍拍她的頭:“媽知道,這事是怪媽,可如果再重來一次,媽還會這麼做,我不能看你往火坑裡跳!”

馮丹哽咽了兩聲,便再也沒接話,只覺得心裡委屈的那點子苦水說不出,也道不明。

事到如今,她能怪她媽太過世故,還是能怪杜義薄情寡義?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怎麼就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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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杜義在同學群裡,曬著自己的婚房,大紅的喜字貼的滿屋子都是,生怕別人感受不到他的喜慶。

她突然就忍不住回想起當初在一起時的那些好來。

每想一次,眼淚就稀里嘩啦像斷了線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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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和杜義是在同一所不入流的大學認識的。

好了幾年,兩個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同居,那時候馮丹以為,她這輩子跟定他了。

似乎他們的人生沒有任何懸念,就看到了白頭偕老,互相攙扶。

可就在這個時候,杜義他媽突然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癌症晚期,最多也就三四個月的命了。

他媽沒什麼遺憾,就是想看他倆把婚給結了。

馮丹還記得,當時他媽拉著她的手,真誠而急切地把家傳的金鐲子套在她的手上。

雖然覺得突然,可她到底是要嫁給杜義的,或早或晚而已。

杜義說,不能讓她媽走的時候閉不上眼,但這時候辦婚禮肯定沒那麼周全,只能委屈馮丹,欠她的,以後拿一輩子補償。

馮丹看著他眼神裡的祈求和期盼,連連點頭。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媽不同意。

“先不說我對杜義那孩子印象不太好,現在他媽生病了,憑啥讓你去滿足她最後的遺願,她死了還行,萬一不死,家裡那點錢都得被她掏光了,你嫁過去不用伺候嗎?杜義不用陪著嗎?生活來源吶?一家人喝西北風?”馮丹她媽臉色難看。

馮丹覺得她媽庸俗。

“有這麼說話的嗎?什麼叫她死了還行?媽,你怎麼能這麼不善良?”馮丹滿眼的失望。

“丹丹,這不是善良能解決的事,我說的是事實,我和你爸天天寶貝似的供著你,我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受苦,這事說啥都不行,你要不想氣死我們,你就好好想想媽說的話。”馮丹她媽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馮丹和她媽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她媽退讓了。

結婚可以,但要有婚房,這是底線。

馮丹原本以為,這根本不算事,不就是個房子。

可她沒想到,杜義家沒房,也沒錢買。

因為這事杜義還和她惡狠狠的吵了一架:“馮丹,我就問你,沒房你就不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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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想解釋,可他壓根就不想聽,氣急敗壞的摔門就走了。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塊夾心餅乾,夾在杜義和她媽之間喘不過氣。

馮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可就在她還沒想好的時候,杜義他媽去世了。

杜義沒通知她,她也沒去參加葬禮。

他沒再找過她,等她想起找他的時候,他已經去了外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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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想借著這次機會,挽回杜義,畢竟這幾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當年,她真的身不由己。

她不能顧了他媽就不顧自己的媽。

越是想起這些過去的破事,她越是難過。

馮丹抱著被子嗚嗚的大哭了一場。

她想去找杜義,在他結婚前,她不想,曾經那麼好的兩個人,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她捨不得。

馮丹和杜義要好的同學打聽了地址,晚上的時候,直接等在他公司門口。

看到馮丹的杜義,有點驚訝。

“呦呵,可真巧,在這都能碰到。”他風輕雲淡的寒暄著。

“不是,我特意打聽你的地址,有些話想對你說。”馮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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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義嘴角微微上揚:“你可別說你對我念念不忘,想和我舊情復燃,先不說我都快訂婚了,你覺得我能和一個讓我媽死不瞑目的女人在一起?”

馮丹被杜義的這句話生生地砸趴在原地,沒有一絲生還的餘地。

“不,不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唄,我是想說,未婚妻挺好的,恭喜你。”馮丹臉色慘白的遮掩著。

她不知道後面杜義都說了什麼,她一句沒聽進去,踉踉蹌蹌的在回來的路上,把腳踝崴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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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整個人都懨懨的。

同事聚餐特意叫了她,一起散散心。

要是平時,她才懶得參加這種煙熏火燎的聚會。


可是最近,她的心像是死了幾個來回,她不知道除了酒精的麻醉還有什麼能緩解心痛。

吃完飯,幾個同事,男男女女,把她拉扯到一家KTV。

玩到嗨的時候,幾個男同事嘀嘀咕咕地說著話。


這點事,她懂,其他女同事也懂,不就是想叫幾個陪酒陪唱的姑娘嗎?

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馮丹才懶得管。

鶯鶯燕燕的一排姑娘,超短的小皮裙,露臍的抹胸小背心。

即使馮丹喝的三分醉意,也還是在這群濃妝豔抹的姑娘裡看到了一個熟人,或者說,是個也沒那麼熟的熟人更貼切。

那個人叫美美,應該是花名吧,這種娛樂場所工作的女人誰會用真名吶?

馮丹饒有興致的地看著她,頓時喝過的酒就清醒了大半。

她看著那個姑娘,臉色在厚重的妝容下,清白之後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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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此刻心情卻意外的好了起來。

她倒是想看看,杜義要是知道,自己即將娶過門的未婚妻,在夜場賺著這些皮肉錢的時候,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杜義終究是傻的,被尤玫所謂的表面清純騙的團團轉。

馮丹不允許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了別人口中的接盤俠。

隨即她又一陣難過,為什麼自己這麼簡單,直白的姑娘,反而還不如一個混跡夜場的女人?

她要讓杜義知道,他到底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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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

那天,她趁著尤玫“工作”的時候,特意拍了幾張照片,雖然光線不好,但是認清楚是誰還是沒問題的。

她把照片悄咪咪的發給杜義。

然後就眼巴巴地盯著手機,這時候的杜義,一定是憤怒的繼而變成崩潰。

她甚至把杜義急吼吼打過電話來時的對話都想好了。

可沒想到他只發了一個問號過來。

馮丹解釋道,“你不覺得,這人和尤玫很像嗎?或者,壓根就是尤玫本人。”

結果又是半天,杜義回覆,“馮丹你有病吧,還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玫玫天天和我在一起,她幹什麼的我能不知道?別枉費心機了。”

馮丹有那麼一刻,被杜義的話激怒了。

她在心裡暗戳戳的罵杜義,傻子!

以前她倆好的時候,她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傻?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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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丹氣呼呼地把手機摔在桌子上,自己要不是為了他好,才懶得管他這破事,可現在,他不僅不信自己,反而還覺得自己心機。

她不服氣。

馮丹這回到底要“人贓並獲”。

尤玫總歸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吧,她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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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有些涼意,馮丹在門口等了尤玫兩個多小時,她就是要守株待兔。

已經很晚了,她看見卸了妝的尤玫從KTV裡走了出來,臨了還不忘和光顧她的客人揮手再見。

就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馮丹改變主意了,她突然想找尤玫聊聊。

尤玫對上她的眼神,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

馮丹心裡突然冒出一句話,都是狐狸玩什麼聊齋?


要是看她現在這樣,溫柔又楚楚可憐,一身休閒裝,還真沒辦法把那天發生在包房的事,聯想到她身上。

難怪杜義會那麼信誓旦旦的相信尤玫。

真能裝。

馮丹只覺得心中有一塊大石頭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並沒有過多的溝通和寒暄,畢竟她倆就算不是情敵,也算不上朋友,但她就像知道馮丹找她幹嘛一樣。

尤玫乖乖的跟著馮丹找了一家夜間營業的小吃店。

尤玫一臉疲憊開門見山的說道:“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明天白天我還要出攤,得早點回去睡了。”

馮丹一臉不屑:“出攤?出什麼攤?你在這賺不少吧,還不夠你花的?”

“我和杜義結婚哪不用錢吶?買房子,辦婚禮,更何況,你也知道他媽之前得了癌症,為了延長生命,用了不少錢,外面還欠著債吶。”說話的時候尤玫一臉疲憊。

“你的意思是,你在這上班,杜義知道?”馮丹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不願意去相信。

“他知道,我在這上班,雖然陪酒,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有的時候也會有客人毛手毛腳,這個,避免不了,生活就這樣吧,上次被你撞見,我就猜你會來找我。”尤玫一臉淡定。

馮丹被驚的說不出話,她的世界混亂了。

這和她想象的事實完全是兩碼事,怪不得那天,杜義極力的否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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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尤玫要回去睡覺,就這麼結束了聊天,其實不結束,馮丹現在也壓根不知道該和她說點什麼。

甚至有那麼一刻她在心裡生出了那麼一絲心疼,心疼尤玫,也心疼差點成為尤玫的自己。

尤玫走的時候,和馮丹說,看見我的事別和杜義說,他這人愛面子,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說等我們攢夠錢,就不在這做了。

馮丹看著尤玫清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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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愛尤玫嗎?

他真的愛過自己嗎?

馮丹笑笑,在心裡反覆地問這些問題,可最終對答案不置可否。

哪有那麼多的情深似海?至少對於她和杜義來說,壓根不存在。

現在回頭想想,其實當年她媽的阻攔不過是她一個不願承擔的藉口,她怕了,她預計到未來太多的不確定性。

貧窮,煩亂,以及辛苦,她都預見了。

她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如果她真的足夠愛他,就會不顧一切,哪怕私奔,哪怕偷了家裡的戶口本。

她不是沒辦法,她只是不願意。

當他媽去世之後,她覺得一切又恢復到以前穩定的生活,她又想撿回曾經的感情,甚至在她看到杜義在朋友圈曬新房的時候,多少有那麼點妒忌。

對,就是妒忌。

她妒忌憑什麼他娶自己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轉過頭就有房有車有愛人。

她摻雜了見不得他好的心,又有那麼點不甘心。

什麼都有的杜義,不就是她想要的樣子?

所以她不甘心別的女人坐收漁利,只是她沒想到,真相如此殘忍。

他杜義和自己,不過都是愛情裡權衡利弊得失的人罷了,誰又比誰更高尚?

尤玫那張美豔又憔悴的臉不停地在眼前晃悠,揮之不散,她不禁有些後怕,如果當時自己一頭扎進去,此刻又會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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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尤玫,她不禁嘆了口氣,現在像她這樣的傻姑娘不多了。

馮丹走在夜風清涼的路上,那年,青春懵懂,她希望她的愛情可以像偶像電視劇一樣甜美,她可以遇見那個願意為自己奮不顧身的男人。

現在她終於明白,不是自己所為的命數不濟,遇見了這樣的男人。


只不過,都是不能付出全部的人,憑什麼還想別人為了自己奮不顧身?

現在想想,一份衡量,在愛情裡有得就會有失。

她規避了自己在愛情婚姻裡未可知的危險,自然也會遇到別人的衡量。

這樣想來,她反倒釋懷了。


她早就該明白,這世界,公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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