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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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烽火连“二月”,“口罩”抵万金。眼下的神州大地白天和夜晚一般静悄悄。只有医护人员、记者、施工员、快递员、政府人员、病毒专家、生物科学家脚步匆忙、争分夺秒,他们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诚然抗疫之战,没有谁是旁观者。可令人尴尬的是,如此重要的一战,却在媒体、自媒体、热心群众的带领下——全国共楚天一色,泪崩与泪目齐飞。大环境如此之好文艺圈也爆发出了久违的“创作力”。/<code>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争相谱写一线战疫“最美”中国人、描绘时代精神图谱的文艺作品,如最近疫情的文章一般,纷纷扬扬、纷纷扰扰,“天街小雨润如酥”一般,润物细无声地滋润着我们的心田。

据不完全统计,各个美协至少收到了万件美术作品,无不歌颂,无不感动,无不热泪盈眶。


其中致敬钟南山院士的作品那叫一个多。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人山人海,老壮观了!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正如福特知道用户需要的不是一匹更快的马,

而是一辆汽车 一样。


这帮艺术创作者深深地知道他们并不需要创作,

他们要的是——

帮助群众,如何克服恐惧。

克服恐惧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最方便的就是塑造一个——超级英雄

贴门上,不仅驱病毒,白天能辟邪,晚上可避孕的那种。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他们才不管钟老先生到底想不想被他们“美“化。

就像文青中广为流传王小波的那句——"一辈子很长,要跟一个有趣的人在一起。"

他们才不管作者是谁。

他们想的是,只要我是个有趣的人,就一定会有人喜欢和自己在一起。

你看,连王小波都这么说,一定没错的。

诚然让人喜欢自己,有许多原因,不过对标:


性格魅力,踪影难觅;

一见钟情,全靠运气;

日久生情,得靠忍耐。

......


都太难了,只有让自己做到有趣看起来不是那么困难。

所以文艺青年们开始搜索如何变得有趣。

就如同艺术家们开始以钟老先生为主题,“整”出一幅幅神作——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这类的作品有价值吗?


当然有。

别急着为我的品味着急,我还有话要说——

自古常考出臭棋,应试考试能出佳品的几率本来就低。

但对于创意产业来说,有足够多的垃圾其实是好事。

创造永远是残酷的金字塔结构,大多数创造者在 金字塔的底部做无用功,无声无息 地生产垃圾,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只有少部分人可以上升到金字塔的顶端,创造出光彩夺目的作品,并且为世人所见。

垃圾越多,说明金字塔底座越大, 参与创造的人越多,竞争也越加残酷,于是塔尖也就可能越高。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马克・罗斯科《无题》

成交价:5009万美元 (约3.46亿元人民币)

2019年5月苏富比纽约


如果你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流连于各处小剧场,那么你会发现绝大部分新剧都乏善可陈。

如果你在798艺 术区里消磨过几个下午,那么你会发现大部分展出既不艺术,也无趣味。

可是,最棒的戏剧总是出自北京,南下可以横扫全国各个行省。

最棒的当代艺术家同样都在北京, 他们的作品经常超乎期待,给人以新的启发。

没有人可以直接在虚空中建造金字塔尖。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看一眼金字塔底座就彻底放弃。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蒙德里安.Horizontal tree

无价


其二,从过去到现在,《美术报》上发表什么内 容,是编辑部决定的事情,印出来大家去买就好了。

这不只是单纯的被动,更是自上而下灌输审美标准。

也就是说,十几个人的一个评委会或者编辑部,就决定了你看什么,决定了什么值得看。


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但现在——你可以从那么多艺术家和那么多艺术作品中选择你喜欢的题材,不仅如此,因为你的喜欢会促进同一类题材作品的出现,彼此残 酷绞杀,最后能进入你视野中的, 一定是这个分类题材下最强的艺术家和最强的作品,就像是——

蔡国强的焰火、赵无极、常玉的油画。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赵无极《1985年6月至10月》

成交价:5.103亿港币

2018年苏富比香港秋拍


不管你承不承认,藏家用“钞票”证明了“我喜欢”。

而“我喜欢”代表了一种新的个人审美。

用什么方式创作?

用什么方式捕捉时代精神?塑造任务?

用什么方式表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土地间的情感?

你欣赏什么方式和厌恶什么作品之间,就是你在审美上做出的取舍。

当然很少有混美协的艺术家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们会选择简单粗暴的——“美化”钟南山。


钟南山:求求你们,别再“美化”我了


在疫情面前,我多希望文艺工作者们能“位卑未敢忘忧国”,

通过一场灾难能重新反思国民性,无论在灾难之中,还是在灾难之后。

我觉得经此一劫,“它”可能成为艺术家重新出发的一个起点。

艺术的唯一伦理,就是反思当下。

在这样一场灾难中,如何保障人的尊严、人之为人的根本,应该成为每一个艺术家必须面对的问题。

就像在暴风雨雪中,我们的呼喊可以让同类知道,我们还活着,我们还OK,我们在哪里。

而不是制造——安慰剂与笑料。

当然,需要有这个过程。


- END -



所有的经典在最早,都不是为了成为经典而写成的。

我们鲜活地活在当下,而经典著作属于过去。

我不知道今天的钟南山先生是否会对这样的“美化”而欣慰,也不知道这类作品,未来在时光之流的冲刷下,是否有可能进入经典的行列?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 的是我们正在目睹变化,而且身在同样的变化之中。

捍卫,我们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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