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安队长到“红区”志愿者

2月4日晚上10时30分,何学江脱下层层“护甲”,用力拧干贴身衣物,大步向院外走去。身后,月明星稀,寂静的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院区轮廓依稀可见。透过零星的灯光,病房中,“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身影一闪而过。

这一天,是雅安人何学江在武汉的第55天,也是他成为消杀志愿者的第7天,“红区”志愿者的第4天。

一位保安队长的战意

“还有志愿者岗位吗?我是老党员也是退伍军人,不要报酬。”临上班前,何学江都会到建设现场询问。

2019年12月4日,就职于上海某保安公司的何学江被调往湖北黄冈;因工作踏实肯干,12月12日,他被调往武汉市蔡甸区,负责某在建工地的安保工作。2020年1月1日,他被提拔为保安队长。

自武汉“封城”以后,何学江负责的工地人去楼空,工作变得轻松,待在有空调和暖气的房间内,看看电影,定期到工地上转转。

他再次来到火神山医院建设现场。看着迎风飘扬的党旗,何学江热血滚滚,迸发出誓与病毒干到底的浓浓战意。

党旗下,他用手机记录了一段视频,配文“作为一名老兵,我身处现场,斗志昂扬……我宣誓:只要祖国和人民需要,召必回,战必胜,无怨无悔”。

36000步丈量疫区

“火神山医院建设现场招募志愿者,有意向的与我联系。”1月28日晚上10时许,微信工作群中的一条消息改变了何学江在武汉的轨迹。

当何学江报名时,火神山医院建设现场志愿者已满员,得知有更为危险的消杀志愿者工作时,他步伐坚定!

1月29日上午11时,毫不犹豫辞去工作的何学江,在同行志愿者的帮助下,穿好作为“防护服”的一次性雨衣、戴好护目镜和医用外科口罩,背上喷雾器,开始沿洪山路对湖北省直机关进行消杀防疫。

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从生疏变为熟练,手与喷雾器的协调更为默契,消杀进度一增再增。

除了正常区域外,哪里出现疑似病人或确诊病人,何学江所在的小组都要第一时间赶到,对该区域进行消毒。这是何学江与新型冠状病毒的“交手”。

下午1时许,何学江手机响个不停,远在雅安的妻子打来的视频电话被他挂断了一个又一个。

20分钟后,手机仍旧在响。因怕妻子旧病复发,何学江按下了接听键。

当何学江的造型出现在视频中的那一刻,妻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丈夫的性格,她不怪他。

“别告诉爸,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何学江挂断了电话,又开始了消杀工作。

这一天,何学江的步数定格在了36000步。

“现在(晚上)10时04分,收工了,辞职后做志愿者的第一天,很累,很疲惫,但感觉非常充实。加油,武汉。”何学江说。

从保安队长到“红区”志愿者

何学江(右一)与同组的志愿者一起准备从“绿区”进入“红区”

一封家书里的硬汉柔情

“后湖院区‘红区’急需消杀志愿者,有人报名吗?”1月31日上午10时,志愿者群中的一条消息引起了何学江的注意。

“我结婚了,有儿子,后继有人,无后顾之忧。没结婚、无孩子的不适合。”何学江急切地报名。

报名人数不多,何学江的愿望很快得以实现。

“红区”,即污染区,指确诊病人诊疗区域,在这里将与新型冠状病毒“面对面”接触。

当天,收工回家后,面对生死未卜的前路,慎重思考后的何学江在桌前写下了一封家书。

“爸爸作为一名老党员,党性不允许我退缩;作为一名老兵,军旗下的誓言,不允许我退缩。如果爸爸不能回来,希望你们兄弟俩快乐长大,照顾好爷爷和妈妈……”见字如面,纸短情长。

直面“红区” 战”疫“打响

2月2日7时30分,何学江准时到达院区,熟练穿好医用防护服,戴上N95口罩、双层手套、鞋套、脚套,背上重达25斤的喷雾器从绿区出发,和另外两名志愿者共同开始消杀。

1小时40分后,完成绿区消杀防疫的何学江深深吸了口气,迈入“红区”。

除了按规定工作对各区域进行消杀外,出现死亡病例后,何学江所在的小组也要第一时间赶到,进行细致入微的消杀工作。

每次进入“红区”消杀,“战斗”都要持续4个多小时。不能上厕所,何学江不得不垫着成人纸尿裤,更不敢多喝一口水。一双手,早已被不知是汗水还是药水泡得发白脱皮。

“难,真的难,难在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何学江说,下班后,从医院到指定住宿地点,2公里的距离,猛蹬自行车踏板成了他唯一的解压方式。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我刚好在武汉,战‘疫’已打响,那么就该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何学江说,也许他个人力量单薄,但涓涓细流终将汇聚成海,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一定能赢。

其实,何学江也有“私心”。作为一名退伍军人,他更想去火神山医院当一名消杀志愿者。或者,到四川省援鄂医疗队所在的武汉红十字医院,和老乡们并肩战斗。

“疫情不退,我决不撤。党徽和军歌伴我,我一定会平安回家。”这是雅安人何学江内心坚定的信仰和对家人的承诺。

雅安日报/北纬网记者 杨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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