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社會而崩塌的童年使“我”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

東野圭吾久負盛名的《白夜行》,昨晚終於看到了最後一頁。

因社會而崩塌的童年使“我”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


故事是發生在1973年(文中交代了第四次中東戰爭),在大坂一座廢棄的建築物發現了桐原洋介的屍體開始,當時負責調查此案件的笹垣警官等人沒有意識到兩個十一歲的孩子會是兇手,這個案件也就陷入了死衚衕,懸而未決最後超出了辦案時間,不了了之。但是這個案件成了屜垣警官的一大心病,始終沒有放棄,歷經十九年之久,抽絲剝繭,讓人咋舌的真相最終浮出了水面。

雪穗和亮司,無疑是在白夜行走,互相依靠互相取暖,互相為對方照亮的共生體。可憐又悲情。悲劇的源頭,便是那個日本大蕭條的時代導致了人性的扭曲和變態。

因為“泡沫經濟”破滅而導致的經濟衰退但日本,一片蕭條景象。一大批企業不斷破產,失業率居高不下,老百姓為此背上鉅額債務。由經濟問題而引發的一系列社會問題折射到普通老百姓內心,導致了多數人的價值觀崩塌,人性扭曲。

而由此導致的信任危機,像一團久久揮之不去的烏雲,瀰漫著整個日本,籠罩著日本社會和每個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使得人們相信,一切都是虛無縹緲,只有金錢才最可靠。魯迅曾說過:“自由,固不能為金錢能買到,卻能為金錢而賣掉。”由此而觀之,不僅僅是自由,還有貞潔的身體,寶貴的靈魂。

因社會而崩塌的童年使“我”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


所以,為了維持艱難的生計,雪穗的親生母親就逼著幼小的雪穗賣身給桐源洋介等變態狂,換取當時看起來不匪的報酬。自此,雪穗幼小的飽受蹂躪的心靈已經對大人,對這個世界絕望。所以要設計殺死自己的母親,脫離這個悲慘的環境。向他的養母學習插畫,上最好的學校,變得高貴起來。骯髒的童年生活給她的最現實的啟示便是要變得有錢。

而同樣十一歲的亮司,在知道了母親和店鋪夥計的偷情,目睹了父親禽獸般侵害自己的好友雪穗的時候,大人世界如此骯髒醜陋的一面赤裸裸展現在他眼前,他的世界已經轟然倒塌,失去了靈魂。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在憤怒、震驚、失望的驅使下,用剪紙的剪刀,刺死了自己的父親。

亮司在文中以無奈絕望但又極其平和的語氣說到:

“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一樣。”周圍的朋友是不會懂這句話的意義的。只有一個人懂,並且真正感同身受,那就是雪穗。

因社會而崩塌的童年使“我”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


雪穗在對遭人玷汙的美佳安撫時(設計玷汙美佳,以便取得信任),有一個內心獨白,這是她第一次袒露自己的內心,“我的天空裡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藉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很明顯,在雪穗的世界裡,那代替了陽光的人,就是亮司。從小到大,亮司一直在“黑”為雪穗默默保駕護航,報復那些傷害過雪穗的人,以便讓雪穗穩穩的躋身上流社會,在她的“白天”活的光彩奪目,輝煌耀眼。因為此,亮司不斷設計侮辱並殺人,除掉雪穗前進的絆腳石;雪穗也憑著原始的“資本積累”,自身堪稱完美的身材和過人的膽識謀略在商界一步一個腳印,最後風生水起,光彩熠熠。

因社會而崩塌的童年使“我”人生就像在白夜中行走


整個故事中,雪穗和亮司,猶如兩條平行線一樣,沒有任何人生的交集。一個在上流社會,一個在底層漂泊。但一開始,他們就註定了互為依靠。相似的的年齡,悲慘的遭遇,和同樣的絕望的心態,圖書館那部《飄》成了最好的註解。最後一次在“白天”重逢,便是永別。

故事結尾,最終桐原亮司為了讓警察不追查到雪穗,用借用跳樓的衝擊力用自己殺死父親的那把剪刀自盡,而雪穗面對桐原亮司的屍體,面無表情,“沿扶梯上樓,她的背影猶如白色的影子,一次也沒有回頭。”

即便是早已對世界絕望,冷漠無情的雪穗,但面對自己的唯一的依靠亮司,內心也早已波瀾起伏。只不過只能裝作不認識,冷漠的樣子,不被發現是原因之一,更是多年來形成的最完美的默契。

至此,還在白夜行的雪穗,因為唯一的亮光,亮司的逝去,變成黑夜行了。最後的一絲亮光也熄滅了,孤獨無依的靈魂只能在無止境的黑暗中漂泊無定。

那個無力的時代,人人都是無辜又並不無辜。失落,絕望,痛苦掩蓋了所有的一切,但也灌溉了惡之花。種下的惡總有一天會無情反噬這個社會。所以笹垣警官堅持不懈的查案,某種意義上,也是嘗試著對這個社會的裂痕進行彌補,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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