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 再回首

在這個被疫情籠罩下的陽光卻異常明媚的週末,我無所事事地坐在陽臺上觀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街道,回首過往,記下些已發生的故事。

已記不起上一次提筆是什麼時候了,兩年前 三年前 或者更遙遠。時間過得真快,這又讓我想起年少時作文裡的一個比喻:時光如梭,那時候小,不能理解,曾經無數次地在想,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時間怎麼會像它呢?其實現在想想,也未必懂。

轉眼間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每天送去學校的路上還要聽故事,一個大灰狼的故事講了幾年了他每次依然聽得津津有味。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他所要求的僅僅只是爸爸媽媽的陪伴就足夠了。我們經常說小孩子盼長大,大人卻懷戀逝去的童年,而我們家小傢伙卻天天嚷著不想長大,問他為什麼?說長大了就不好玩了。現在的孩子真不得了,難不成幾歲就看透了人生。可是許多東西,不管我們想不想,它都在不停地發生著,正如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我們一天天的成熟,父母一天天的老去,恆古不變,代代相傳。

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感嘆了一下時間的飛逝,還不如時光如梭來的簡單。

站在2020年的年頭,來回望一下2019年逝去的歲月。雖早已化成記憶,歷史的書頁又翻開了新的一頁,但其中的許多畫面仍歷歷在目,彷彿發生在昨天。還記得六一兒童節那天,那個陰沉的下午,帶著兒子去長航醫院看望他的同學小樂樂,小傢伙從手術室裡推出來時那張慘白的小臉永遠定格在我的記憶裡。在兒童節這個原本屬於孩子們的節日裡,這個只有幾歲的小男孩就這樣因腦部腫瘤而離開了這個對於他們還充滿希望的世界。一個禮拜前還跟兒子一起參加他們學校六一兒童節匯演,說沒有就沒有了。醫院裡望著他的父母和家人悲痛欲絕地的嚎啕大哭而現場所有的人卻無能為力,那一刻,真真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殘忍和絕望。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兩個月後,兒子的爺爺也被查出肺部腫瘤,好在發現及時,好在同濟醫院的醫療技術的幫助,手術很成功。前後在醫院一個半月,經歷了得知患病時的茫然無助和不知所措,到等待手術結果時的忐忑不安和惶恐,最後到出院時的欣慰和感激。真的是許多事情不自己親身經歷過真的難以體會個中滋味。住院期間看過了太多的病痛折磨 悲歡離合,所以事後才體會到一個人的健康是多麼的重要,沒有病痛,即使天踏下來,我們還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來抗著。正如朋友圈裡轉發的那樣,什麼叫幸福?家中無病人 牢中無罪人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是很多時候,我們卻忽視了我們身邊最重要的東西,健康 孩子 親人 朋友等等。我們每天在抱怨,在焦慮,在攀比,在追尋權與利 慾望和所謂的成功。

年前回去接父親到醫院裡複查,碰巧媽媽把外婆接過來了,在家裡看見她老人家。外婆已經九十多歲了,一生所出三子三女,養育了四個孩子成人,經歷過長子病逝 幼子溺亡之痛,六十年代捱過批鬥,幾經風雨,嚐盡人世間酸甜苦辣,一生勤勞,記憶中七十多歲的時候還能種菜園餵豬做家務,可惜前些年因家園遭拆遷,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突然沒有了,換了新地方住,沒有熟悉的環境,沒有可以嘮嗑的老年伴了,沒有可以勞作的菜園地了,一切都變了,這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是非常殘忍和難以接受的。可是誰又會在意她的感受呢。天天呆在屋子裡好好的突然就成老年痴呆了,現在站她跟前人都不認識了,曾經的那位滿頭白髮,一雙小腳,走起路來卻鏗鏘有力的老太太形象再也回不來了。記得小時候外婆每次去二姨家,都要經過我們家,然後帶著我一起去,幾十裡的路,一老一小,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的畫面也再難現了。時光如梭,經年之後,那一小已經三十而立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了,而那一老已經難得糊塗,不再認識那個經常纏著外婆的調皮小兒了。自從上學離家後,就很少再看到外婆了,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回去的時間就更少了,記得最近一次還是去年春節看過他老人家,這次要不是接父親複查回去碰上,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上。世事無常,趁現在老人家還在的時候還是要多回去看看,畢竟待到哪一天她老人家歸西了,將永遠離我們而去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的遺憾想必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再說父親的複查結果,各項檢查指標都在正常範圍。手術後的第一次複查,原本還是有些擔心,好在一切正常。想必是上蒼的眷顧,父親一生辛苦勞作,記憶中很少生病,身體一直很好,沒想到這次一下這麼嚴重。或許是之前經年勞累的積累,抑或是上天對他的警醒,該停下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了。人啦,其實都是這樣的,道理每個人都懂,但是不親身經歷很多事情是不會真正體會的,好在為時不晚,願他老人家能在經歷此次病痛之後,更加註重身體,安享晚年。

歲月的腳步,不會因為父母的老去,世事的維艱,青春的美好而停下片刻,正如當下的陽光明媚不會因為疫情的泛濫而不出現,時光如梭,在時間的長河中我們渺入塵埃,很多時候我們其實做不了什麼,只能靜坐在站臺的角落發呆,唯願活著的人安康,逝去的人靜好。

最後感嘆一句:時光快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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