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一心,抗擊疫情」姚紅權|宅 居

「萬眾一心,抗擊疫情」姚紅權|宅 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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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姚紅權,山西萬榮人。山西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詩研究會會員,曾任企業新聞中心總編,擔任過趙樹理文學獎終評委。1980年開始發表作品,先後在《詩刊》、《工人日報》和《山西文學》等各類報刊發表詩歌、散文作品800餘篇(首),其中,《焦裕祿與泡桐》獲1991年山西朗誦詩創作大獎賽一等獎,部分作品收入《山西文藝創作五十年精品選》,著有詩集《年輕的銅像》和散文集《歌唱的鳥》等。

宅 居

許多年來,我在老家過年從未愈越正月初七。往往過了破五,初六我就回城準備上班了。今天初八,我依然在老家按兵不動。不是不想動,是不敢動,不能動,不讓動,動不得。疫情猛如虎,誰也不知道,它會躲在哪個路口,哪個角落裡,伺機侵害你!

從大年初一開始,我和全村父老都被關了禁閉。村莊封堵禁止出入,村民閉戶謝絕互訪,大喇叭每天數遍廣播防疫事項,廣場上、村巷裡稀見人影。連我86歲不識字的老孃,這幾天也在電視機前,與我頻頻談論戴口罩與“捂汗”(武漢)的話題。

出不了門,就在家宅著。嚴峻的疫情,讓我於無奈中充當了一個孝子。我寸步不離守護在爹孃身邊。白天,陪他們做飯、吃飯,陪他們室內看電視、屋外曬太陽。夜晚,又盤坐在熱乎乎的土炕上,陪他們說話嘮嗑兒,嘮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嘮我小時候的事情,嘮的都是記憶深處的陳年往事。睡得早,醒得就早,往往早晨醒來天還沒亮,娘和我就枕頭挨著枕頭,躺在被窩裡繼續嘮嗑。娘說的最多的話,總是讓我在外工作,不要擔心他們,他們活到這個歲數也知足了,要我照顧好自己,吃飯別總狼吞虎嚥的,要慢慢吃,要嚼啐,喝水要喝熱的,洗臉洗手別用涼水,退休了就別再幹了,沒事就歇著,把身體經養好,藥要按時吃,心臟病不敢大意,世界上錢掙不完,有吃夠花就行了。娘說這些的時候,她是閉著眼睛說的,我也是閉著眼睛聽的,但好幾次我聽著聽著眼睛就溼潤了,我趕緊用手紙揩去眼淚,幸好夜色掩飾了這一切,對我千叮嚀萬囑咐的娘,沒有看到我在一旁悄悄抹淚。

娘86歲了,自十年前她患了次輕微腦梗後,就落下愛哭的毛病。年前,我的好友明喜兄來家看她,她一看見就不由自主地放聲大哭。她說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我。我因重新工作快四個月沒回家看她了,而過去我基本上一個多月就要回家一次的。這次回來路過縣城,明喜兄讓兒子開車送我到家。他們走後,娘說她感覺身體明顯不如從前了,總感覺累,腿腳無力,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娘哭的時候像個孩子,怎麼勸也勸不住。爹的身體好些,87歲了,耳不聾,眼不花,大碗吃飯,大碗喝水,但他一直腿痛,走起路上小步慢移,磨磨蹭蹭,搖搖晃晃,讓人看著心裡難受。唉,歲月無情,我的爹孃老了,都老了!

爹孃生育了我們三個兒子。三弟從小過繼出去,成了外姓人。我和二弟都在外地工作,平時難以膝前行孝。缺個女兒一直是爹孃的一大遺憾,好在我有個十分孝順又能幹的姨表姐,把爹孃的生活照顧得體貼入微,周到備至。但退休的表姐已年屆古稀,也相距甚遠,每次來看爹孃都要費很大周折,常讓我這個家中長子欽佩感激又愧疚不已。所以我回到家中,給自己的定位就是既當兒又做女,清理垃圾掃院子,燒火做飯洗衣服,爬高就低貼對聯,切肉剁餡包餃子,事事得做,樣樣要幹。娘誇我說,你算個好娃,這個家就靠你呢,我只是笑笑而已,不再作答。我知道這個家真正靠的是誰。爹在娘在家就在,我知福呵!

因為疫情,全國年假又延長了幾天,於國家這是防疫之需,於我及爹孃卻又是難得的團聚良機。我一點兒也不憋悶,反倒心裡踏實而寧靜。我痛恨新型冠狀病毒,希望武漢和全國人民儘快度過此劫。我也珍惜這個難得的延長的假期,藉此我可以靜靜宅在家裡,陪一陪我辛苦一生的老邁的爹孃!

「万众一心,抗击疫情」姚红权|宅 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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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 策 劃: 周 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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