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了逼王娡和離,臧氏編造惡毒謊言,三年內家破人亡

小說:為了逼王娡和離,臧氏編造惡毒謊言,三年內家破人亡

幽暗的燈光下,臧氏的臉忽明忽暗,就像她的內心,時而洶湧澎湃,時而羞愧彷徨。

三十五年前,她的祖父燕王臧荼和楚王韓信、韓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長沙王吳芮、趙王張耳共同尊奉漢王劉邦為皇帝。

然而,坐穩皇位的劉邦對異姓王並不放心,開始殘酷的清除異己,項羽舊部多被捕殺。臧荼的燕王是由項羽所封,擔心早晚要清算到自己頭上,遂舉兵反叛。

正中下懷的劉邦親自前往討伐,臧荼失敗被殺,父親帶著不到十歲的她逃亡到了匈奴。在匈奴生活了幾年後,終因不習慣塞外的生活,返回了中原。

幾經輾轉,她的父親已是身無分文,最終被迫將他嫁給了槐里人王仲。

三十餘年的逃亡生涯,逐漸讓臧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然而,幾天前,姚翁的一番話喚醒了她沉睡的王者之心,祖父的暗示更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

但是,如何讓王娡離開金王孫呢?如果直接告訴她姚翁所說之話,王娡肯定不會就範。如果是一個詛咒呢?一個讓她不得不顧忌的詛咒呢?

想到這裡,臧氏既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到興奮,又為欺騙王娡而羞愧不已。成大事者不擇手段,漢朝開國皇帝劉邦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想到這裡,臧氏釋然了。

是夜,王娡剛安頓好孩子,田蚡告訴她,母親找她過去說話。

“母親,你找我有事嗎?”王娡敲開房門,發現母親靜坐在榻前,她主動問道。

“娡兒,關上門,坐吧。”臧氏先把王兒姁支了出去,房間裡只有母女二人。

王娡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連日來,母親都有些魂不守舍,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

“娡兒,你覺得金王孫待你如何?”臧氏開門見山道。

“金哥哥待我很好啊,我還想著過幾天回槐裡呢。”王娡有些詫異,母親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娡兒,你以後再也不要去槐裡了。”臧氏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母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娡一臉愕然。

“母親的意思是,你跟金王孫和離吧。”

“母親,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當初你嫁給金王孫就是個錯誤,母親不忍心再見你受苦。”

“不。女兒不怕吃苦,女兒做好了和他廝守一生的準備。”

“你怎麼就不明白母親的心呢?母親只想讓你過得更好一些。”

“母親,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當初是你要把我嫁給金哥哥的。如今,女兒都和他結為夫妻了,還有了孩子。現在卻讓我無緣無故的離開,我做不到。”

“我還是不是你母親?你到底聽不聽母親的?”

“母親說得對的我當然聽,但母親今日之言,讓娡兒難以接受。”

“娡兒,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天姚翁告訴我,你是剋夫之相,第一個丈夫三年內必定家破人亡!只有離開他,你們彼此才會平安無事。”

王娡呆了,為什麼會這樣?這是真的嗎?

“母親,你怎麼能聽信這種無稽之言?”

“為了你,也為了他,我是不敢不聽。總之,你必須離開他!”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熟睡的金俗,王娡哭了一整夜,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第二天,王娡又想了一整天,卻始終沒能得出一個確定的答案,離開還是堅守?王娡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力交瘁。

正當六神無主時,王娡忽然想起了母親曾經教給自己的一個辦法:如果你感到一件事無法決斷,那就交給上天來安排吧。

夜裡,王娡關上房門,拿出一個洗淨的銅錢。她默默的對天禱告:如果要我離開金哥哥,請正面朝上;如果不要我離開,請反面朝上。

禱告完畢,王娡閉上眼,輕輕的將銅錢拋向空中,叮噹一聲,銅錢掉落在桌上的剪刀上,然後又蹦到了地上,骨碌碌滾到角落裡。

王娡睜開眼,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那枚銅錢。她捏住銅錢,緩緩拿出,銅錢正面朝上。那一刻,王娡心如刀絞。

第二天早上,王娡找到母親,只說了一句話:“母親,我想通了,也許我和他這輩子註定無緣吧。”

臧氏緊緊抱住王娡,愧疚的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母親來辦,你不用和金王孫見面了。”

幾天後,金王孫接到官府的一紙公文,說是臧氏起訴他在妻子懷孕期間虐待妻子,妻子生產後不履行照顧、撫養之責,請求和離。

看到公文,金王孫懵了,為什麼會這樣?他立即趕往長陵,想要向王娡問個清楚。

然而,當金王孫趕往長陵岳母家時,王娡根本不見他。任憑他如何解釋,甚至是哭喊,王娡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又好像從來沒存在這個世界上。

躲在房間裡的王娡聽著金王孫的哭喊,心裡似乎在滴著血,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金哥哥,你不要怪我。”

門裡門外,彷彿隔著兩個世界。臧氏知道,惡人必須自己來做。

她推開門,冷若冰霜的走到金王孫面前,冷冷道:“你和王娡的夫妻緣分已盡,不必在這裡糾纏了。孩子歸你,從此我們兩家再無干系。”

說完,臧氏令王信將金俗抱出,外加一包小孩的衣物。金王孫雙手抱過金俗,已是淚流滿面:“俗兒,俗兒,你為何如此命苦?你的母親為何不要你了?”

“你走吧,永遠不要來這裡。”

金王孫霍地站起:“母親,從一開始,你就看不上我。可是你為什麼要將娡兒嫁給我?難道當初你只是貪圖我家的聘禮?母親,不,你不再是我母親,也不是俗兒的外婆。”

臧氏大怒:“我女兒是何等嬌貴?區區二百緡我會看在眼裡?是你辜負了娡兒,是你配不上她,是你讓我失望了!”

金王孫不甘示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傷害的不只是我,還有娡兒和俗兒。娡兒是個好姑娘,但她沒有一個好母親,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說完,金王孫抱起金俗,頭也不回的出了田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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