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徐帆的恩人,与张国荣共演“程蝶衣”,却和陈佩斯“抢”角色

“我上学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到杨立新家里吃一顿,三年半一直都是这样的。前两年我才知道杨立新那个时候为了给儿子买钢琴,勒紧裤腰带吃方便面,我知道以后半天缓不过劲儿来,我就觉得我当时怎么那么不懂事,问都不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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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02年,徐帆在访谈节目《艺术人生》中提起与杨立新之间的往事时,哽咽着所说的一句话。

都说在演艺圈想要出人头地,不仅要有两分的运气和三分实力,还要有五分的贵人相助,而杨立新无疑就是徐帆演艺之路上的贵人之一。

因变声无缘曲剧团

1957年,杨立新出生在北京的一个传统家庭,因为从小就对各类戏剧耳濡目染,所以像京剧、越剧以及评剧等等,杨立新都能像模像样地唱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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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时候,杨立新为了不再吃家里的饭,开始考虑找一份工作。适逢北京各个文化单位招收学员,而杨立新在陪好友到曲剧团面试的时候,因为顺便给考官唱了几句样板戏,就意外进入了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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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功进入复试,但因为还在变声期,杨立新最终与曲剧团遗憾错过。不过当时欣赏他的考官却给他“指”了另一条明路——北京话剧团,也就是始建于1952年,首任院长为曹禺的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多年后的杨立新对媒体回忆:“我拿着写着老师建议的条子就去了,朗诵了那么几句,就很简单的进去了。”于是,18岁的杨立新成功进入人艺,在蓝天野等老艺术家的指导下,开始系统地学习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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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年,31岁的杨立新首次参演第一部电视剧《末代皇帝》,紧接着又参演了电影《夜盗珍妃墓》,在91年凭借《半边楼》正式进入演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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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29年里,杨立新参演过的影视作品几乎都是口碑之作,不管是早些年的《我爱我家》、《闲人马大姐》、《追踪》、《唐山大地震》和《甲方乙方》,还是近几年的《正阳门下》和《大江大河》,都是观众心里的经典之作。

改变徐帆命运

和很多一路打拼的年轻演员一样,最开始的徐帆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透明,但她的幸运之处便是遇见了杨立新,才得以改变没有水花的平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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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帆在武汉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北京人艺演员的杨立新到武汉拍电视剧,因为两人合作愉快,聊得投机,自然也就变成了挚友,杨立新深觉徐帆是“千里马”,而他也生出了“伯乐”之心。

杨立新在两人合作结束后,对徐帆允诺说自己会帮助她有更好的发展,彼时的徐帆只以为是客套话,却没想到在第二年的那个春节,就收到了杨立新相助的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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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卡里,杨立新提到北京人艺和中央戏剧学院有一个合办的表演班,并建议徐帆前去报考,如果成绩优秀,就会有留在人艺的机会。

人艺一直都是热爱表演的演员所向往的地方,对徐帆也不例外。一开始的徐帆还有很多顾虑,但在杨立新的承诺之下,徐帆终于鼓足勇气北上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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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报考到考试结束,再到成功被录取,顺利毕业进入人艺,这一路上,徐帆都离不开杨立新的帮助。

事隔多年,徐帆提及杨立新对自己的关怀,仍旧历历在目:“我特别感谢杨立新和他的太太,她知道我贫血,总是给我备着红糖水和巧克力,我当时就觉得不管我能不能考上,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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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的那段时间,只有星期天休息,而每到休息的这天,徐帆都会雷打不动地到杨立新家改善伙食,这一吃就是三年多,徐帆称之为“打牙祭”。

后来徐帆毕业出名,才有两人相熟的好友告诉她,徐帆上学的那几年,杨立新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给儿子杨玏买一架钢琴,杨立新和太太几乎每天都吃方便面,只有徐帆星期天来的时候,夫妻俩才会有一顿像样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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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帆拿好友的话跟杨立新证实的时候,杨立新只是嘿嘿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妹子莫提它了!”

多年后的徐帆在《开讲了》中谈及自己的演艺经历,坦言杨立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是她一辈子都要感谢的人,哪怕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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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豫有约》中,徐帆也曾含泪表示:“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的哥哥只有杨立新一个,我的嫂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媳妇。”足以见得徐帆对杨立新的感念之情。

而徐帆也把杨玏当做自己的亲侄子看待,杨玏从小就叫徐帆为“姑姑”,所以在杨玏的心里,徐帆也早已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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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玏刚进入娱乐圈没多久,就被冯小刚委以重任,担任了《非诚勿扰2》的副导演,这之中自然也离不开和徐帆的关系,而杨玏也并未辜负父亲杨立新和姑姑徐帆的期望,不管是做导演还是演员,都是观众眼里的实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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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侄子杨玏的疼爱,徐帆也毫不掩饰:“他拉在地上的屎,我可以用手给他擦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觉得是我自己的亲人一样。”

能多次在节目中提起杨立新,可见徐帆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而对于妹妹此举,哥哥杨立新却有些“小意见”:我就是给她传递了一下信息,一个外地小姑娘在北京很不容易,我能关照一点是一点,我和她说过,你现在都是大演员了,就别老提这些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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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气中略有埋怨,但我们也都懂得,这小小的埋怨之后,是早已看作一家人的爱。

“四一”好男人的由来

身为演员无愧作品,身为前辈提携新人,不管是实力还是艺德,杨立新都是没得说的,但即便这样,还是挡不住造谣者的“毁誉”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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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有谣言称,在《我爱我家》中扮演好男人“贾治国”的杨立新,在现实中早与原配离婚,且二婚对象与儿子杨玏年纪相当。

针对这一谣言,杨玏对媒体直言:“平白无故给我安一后妈可还行?”而杨立新也在事后发博回应:“我这辈子有四个一。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单位,演了一辈子戏......”因此杨立新也被称为“四一”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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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的乌龙澄清,事业上的杨立新却让不少网友吃了一惊。原来杨立新竟然为《霸王别姬》中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一角配过音,这个“冷知识”,恐怕也只有两人的粉丝和少部分网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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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蓬勃发展的影视行业亟需表演力量,经常会到话剧院团找演员,而专业的话剧演员们为了补贴家用,也会利用业余时间赚点外快,这也是杨立新与《霸王别姬》结缘的契机。

为张国荣配音却无名

在《霸王别姬》这部影片中,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生在北平胡同,4岁的时候被送去梨园学艺,同门师兄弟也都是北平孩子,所以程蝶衣是地道的北平人,自然是要说一口正宗流利的北京话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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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为了演好程蝶衣专门提前3个月到北京学习了北京话和京剧,其对待表演工作的敬畏和认真自然是毋庸置疑。

剧组的人天天在一起,听久了觉得还可以,但投资方和观众这样的“冷耳朵”一听,还是有港味,不合适,于是饰演“梨园老板”的英达便向陈凯歌推荐了杨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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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新在23岁的时候,就经常抽空到电台录制广播剧,以此锻炼台词功底,还能赚点外快贴补家用,毕竟台词和声音也是作为一个演员很重要的部分。

其实在杨立新之前,也有很多配音演员尝试配音,但和张国荣原音都不太像,因为想让张国荣的努力在影片中有所体现,陈凯歌还是保留了张国荣的部分原音:

像程蝶衣神志不清抽大烟的戏,以及他与葛优饰演的“袁四爷”在后花园舞剑之时,醉后所唱的“汉兵已入境……贱妾何聊生”这几句,都是张国荣的原声,所以声音和张国荣不像的话,根本融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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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杨立新的音色却和张国荣相像,其台词功底超强,是地道的北京人,口音完全没问题,音色再刻意模仿一下便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光有口音和音色还不够,别忘了程蝶衣是唱京剧的,这不就巧了,杨立新正好会唱京剧,还能唱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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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陈凯歌的邀请之后,杨立新第一时间看了张国荣以前演过的电影,反复揣摩张国荣的语调和神态。为了使配音完美无瑕,杨立新每次录音的时候,都会找一个杠吊着话筒,然后仰着头录,只为完美贴合张国荣音色。

最后的配音效果出来,杨立新得到了陈凯歌和剧组人员的一致认可,即便是杨立新的好友,也很难听出谁是杨,谁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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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制片方为了让影片冲刺奥斯卡,只好“撒谎”让杨立新榜上无名,因为国际电影节都要求影片使用演员原声,如果有配音的成分,会给电影角逐奖项带来困难,这一点杨立新自然知晓,所以在配音前就答应了剧组的要求。

“其实我没有和张国荣接触过,一直到他去世,我都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就是这么两位从未谋面的实力派,一起演绎了“程蝶衣”这个荧幕经典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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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音演员和演员之间是相互成就的,我们不能因为配音的优秀就否定了表演,也不能因为表演的优秀忘记了配音,因为配音演员是在用声音表演,而演员是在用身体表演,二者缺一不可。

结语

在人艺的精神里,一直有着“戏比天大”的训诫,这四个字也都成了历来人艺演员骨子里的东西,所以为了戏,吃再多的苦头,甚至得罪同行,都是不值一提的,这也是人艺演员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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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新在13年读到《戏台》的剧本时,为了争取到“大嗓儿”这个角色,不惜跟该剧导演陈佩斯“翻脸”。

据陈佩斯回忆,那一年两人刚合作了《好大一个家》,彼此很是欣赏,所以在得到新的话剧剧本时,就想让好友杨立新帮着把关,却不成想,杨立新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抢走了他原本要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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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新坚称陈佩斯不会唱戏,现学现练肯定不行,驾驭不了“大嗓儿”这个角色,在杨立新“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势下,陈佩斯终于被说服,才有了两人更为完美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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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娱乐文化的大环境下,我们经常会听到“流量为王”的说法,虽然演员需要成长,流量也并非原罪,但我们还是希望,像杨立新这样有风骨的演员愈来愈多,也愿更多的流量明星,靠实力赢得观众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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