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歲月,最憶沙溪


沙溪古鎮,雲南劍川縣南部的一座小鎮,有著想象不到的古樸和寧靜。文青們會說:我在沙溪,等風來,也等你來。它作為茶馬古道的重要驛站曾繁華一時,至今仍有一張亮麗的名片——“茶馬古道上唯一倖存的古集市”。

這個茶馬古道歷史上最繁華的驛站,保留的如此原始樸素,揹包客們把它比作十年前的麗江,可是它卻有著與眾不同的味道。走在沙溪的街頭巷尾,觸摸著紅土砂石夯築的屋壁院牆,溫暖而粗糲,它沉澱了多少的歲月滄桑?

即便是旺季,距麗江僅僅七八十公里之遙的沙溪古鎮也是遊人寥寥的,在這個歲末的的冬季,麗日清空下的小鎮格外清靜。時間在這裡繾綣徘徊,慵懶地纏繞於戲臺古槐、小巷人家...。這是古鎮的標誌性建築——古戲臺,600餘年歷史的古戲臺,茶馬古道交易的地方。 古戲臺很有特點,魁閣帶戲臺,和車馬店融為一體。原來茶馬古道上的交易中心,臺上唱戲,臺下交易,人流穿梭於戲臺下的車馬店。臺上戲演人生,臺下眾生如戲,一樣的精彩!


古鎮的民房建築保持了典型的白族民居建築特色,三坊一照壁和四合五天井隨處可見,年代感極強的巨大標語不少見到。

戲臺對面是興教寺 ,白族"阿託力"佛教寺院——興教寺,是國內現僅存的明代白族"阿託力"佛教寺院.建於明永樂十三年(1415年)。非常值得一看,裡面還有白族古樂的演出,還有“沙溪歷史文化名鎮保護與發展規劃介紹 ”展覽,古鎮的修復是由瑞士聯邦理工大學空間與景觀規劃研究所主導的,據說多年前瑞士的徒步旅行者發現了美麗的沙溪...

沙溪大多數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伴隨我的是斑駁的老屋舊巷,還有這些深深時代烙印的標語,有那麼一代人成了獨身子女,計劃生育成了這代人揮之不去的記憶,令人唏噓。


當年的車馬店鋪大都變成了商鋪,這是一位白族奶奶經營的戲臺下方的小店,售賣些手工雜物,懸掛的一串串草鞋很有特點。偏僻古老的沙溪並不排斥現代商業的入駐,對面還有咖啡館和西餐廳,然而這些店面沒有那麼強烈的商業功利心,友好而不過分熱情,讓人很舒服。

東寨門前的街道,一位老奶奶揹著揹簍走過揹簍是當地人採購的標準配置。古鎮的街道給排水進行了改造,更加合理整潔,這要歸功於瑞士的這家規劃院完美的理念,古老的石板磚塊被編制號碼,暗道修繕完後,依據編號重新按照次序鋪設,房屋的修繕也最大保留了原來的風貌,讓我們看到了滄桑歲月中的茶馬古集市。

古老的車馬店,鋪子可以用來經營,後院可以用來接待馬幫。如今,馬幫消失,只留下故事在這裡流傳。

四方街的一角,來沙溪就適合坐在這樣古老的車馬店門前,感覺風吹過古槐,看光影變幻的古戲臺,聆聽興教寺傳出的白族古樂,是否這就是繾倦時光,歲月靜好?

明代後期,始有“沙溪”之稱,《徐霞客遊記》中稱:“劍川湖之流,合桃羌江出峽貫於川中,所謂沙溪也。” 沙溪是個風水寶地,成為了集寺廟、古戲臺、商鋪、馬店於一身、功能齊備的千年古集市。

寺登街廣場,現在也叫四方街了,沙溪古鎮的核心,古戲臺、興教寺、車馬店環繞起一個南北長約300米,東西寬約100米的廣場,兩顆古槐茂盛挺拔。寺是指興教寺,登,是白族話“那裡的地方”,街,讀做“該”,是當地人對集市的稱呼,所以“寺登街”的意思就是興教寺那裡的集市。

古鎮的南寨門,是一個防禦性的寨門。日頭漸漸西沉,光線從寨門穿過,灑在光滑鵝卵石和粗糙紅砂石相間的街道,彝族姑娘的身影窈窕,是否前世有緣?正如那一句:這世間所有的相識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古鎮的南邊,一條清溪碧水緩緩流過,一座高高拱起的古橋橫跨溪水。此溪水名叫黒惠江,橋就是沙溪兩大標誌的玉津橋。

玉津橋是茶馬古道南連大理的第一橋,也是所有南來北往馬幫的必經之路。如今的馬幫,早就遠離了風餐露宿櫛風沐雨的艱苦路程。在沙溪,馬幫的後代們按照排班次序,可以帶遊人一同踏著他們祖輩的腳印,走向那深山處的茶馬古道。

據簡介,始建於清朝康熙年間的玉津橋,幾百年來幾經坍塌和戰火的破壞。1931年,大理州劍川縣沙溪民眾募資再建古橋,白族著名學者趙藩為玉津橋的重修專門撰寫了《修橋募引》。橋頭的石碑和小廟恰好可以供往來民眾歇息。

如半圓月般的橋拱跨溪水而過,黒惠江,流經麗江府,大理府,蒙化府,永昌府,古有一水跨四府之稱。 重建的玉津石拱橋高6米,長35.4米,寬5米,設有石柱和護欄,拱頂上有石雕鱉頭,雄視黑惠江上游,另一側是石雕鱉尾連接江水下游,護欄的盡頭還有四隻“娃娃魚”石雕。

玉津橋橋身的石板被過往車馬和行人踩踏得凹凸不平,泛著光澤,橋拱圈是用糯米紙漿灰黏結。糯米紙漿灰的黏結力和強度很好,是古人運用物質屬性,將其綜合而成的一個精妙工藝。

夜幕下的小巷小店更加淡然靜謐,即便是酒吧也很安靜。

古戲臺在暮色四合的夜裡更加孤寂,它能否演繹這茶馬古道上的人間悲喜呢?

玉津橋真是沙溪的精華所在,我不止一次來這裡,想看日出日落,雲起雲散。清晨的黑惠江溪水平靜,水面如鏡,一夜的小雨使得遠處的山頭落雪覆蓋。

坐於橋下,流水無聲,偶有掠過水麵的野鴨子泛起絲絲波紋。看橋上偶爾來往的行人,互不相識卻也可以招手示意,想起那句話:人生不過是一場旅行,你路過我,我路過你,然後各自修行,各自向前。

靉靆的雲層忽然散開,陽關透過照在玉津橋上,一抹金色覆蓋,雖然再也聽不見馬蹄聲聲,但遠古的故事依舊從橋上傳出,經久不息。 一街一寺古戲臺,一江一橋茶馬道,歲月繾倦裡,最憶是沙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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