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沒多久,楚巖的胃,便開始劇烈的絞痛,腦袋開始不停的冒冷汗。
他一開始懷疑自己感冒了,後來馬上意識到,是早上的雞蛋灌餅出了問題,楚巖坐在馬桶上,終於深刻體會了一版,上吐下拉的同時進行時。
週而復始五個來回,楚巖幾近虛脫,喝了一杯熱水,鑽進被窩不停的打冷顫,又給自己加了一床被子,抱著暖寶,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何時,隱約中有敲門聲、手機聲,似是做夢,又恍惚覺得就在身邊,可是身體不由自主,就是動憚不得。
聲音似乎沒有了,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楚巖又感覺,有人進入了他的房間,走向了他的床頭,自己並看不清他的臉,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意識,只是讓他感到害怕。
越發想坐起來,越發不能控制自己。在拼命的吶喊和身體掙扎中,楚巖終於醒了過來,身體熱極了,渾身是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應該是夢魘了。
下一秒鐘,又聽見敲門的聲音,這回聽得很真切,不是做夢。
踉蹌下地開門後,發現是翟寧來了。
“怎麼回事啊,這麼長時間才給開門,屋裡是不是有人啊?”
楚巖並沒有接他的話茬,反身又踉蹌著爬回了被窩,
“幾點了?”
“一點半,你怎麼啦?感冒啦?看你臉色不太好。”
“應該是吃壞肚子啦,拉了好幾次,剛喝了點熱水睡了一覺,”
“沒吃藥啊?”
“我家裡啥藥都沒有,”
“起碼的家庭常備藥還是有的吧,比如氟哌酸啥的消炎藥,”
“人都會有耐藥性,所以啊,我能不吃就不吃,等到非要吃藥那一刻再吃,那時候,效果保證特別好,平時還是多鍛鍊一下自己的抗病基能,說來你都不相信,除了小時候接種疫苗,我到現在,還沒有輸過液打過針。”
“你先收收你那些大道理,家裡有溫度計麼?我看看你發燒沒有”
“沒有,燒個屁,我渾身冷的很,”
翟寧把自己的手掌,溫柔的貼在楚巖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楚巖堅信自己,是寧折不彎的直男,對於同性的身體接觸,有著本能的反感。
平時去做個足療按摩,他都堅持只用異性,連腳都不讓同性碰的他,今天,額頭這麼私密的地方,被翟寧接觸,心理略有尷尬,但是也不好發作。
“我去,你這溫度有點高,必須去趟醫院,”
常言道,好漢不敵三泡。楚巖本意是不想去的,但是一連上了五趟廁所,的確把自己折磨的夠嗆,現在不僅身上發冷,雙腿還毫無力量,躺著都感覺累的慌。
不情願的穿上衣服,跟翟寧去了趟醫院。
醫院,對楚巖來說是個遙遠的地方,有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跟它發生一丁點交集,上次來這裡,還是送上官婉晴來看扭傷的腳。
因為涉嫌發燒,楚巖走的是發燒專用通道,裡面幾乎沒有人排隊。
護士小姐塞給楚巖一支體溫計就走了,翟寧去別的地方給他掛號交費。
“37.8度,有點低燒,咳嗽麼?最近吃什麼了?拉肚子麼?拉了幾次?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吃個消炎藥麼……”
巴拉巴拉發一大堆,護士小姐按照常規流程,記錄了楚巖的數據,交給了主治醫生。
醫生看完數據,又問了幾個問題,按了按楚巖的肚子,建議他做個大便檢查。
楚巖表示,自己剛才已經上過五次廁所,實在是拉不出來啦。
“你去找護士吧,她有辦法。”
楚巖以為,所謂的辦法,是給他再灌些湯藥或者抽取個血液之類的代替方案,沒有想到,護士小姐讓他脫褲子,跪在操作檯,要做介入式治療。
看著楚巖猶豫的表情,護士小姐打趣道,
“這麼大個老爺們,還害什麼羞啊?諱疾忌醫沒聽過啊?要不然我給你找個男護士?”
“沒害羞啊,我怕你害羞,一脫褲子說我耍流氓,”楚巖做銷售出身,豈能被一個小小的護士,在嘴頭上佔了上風。
“誰稀罕啊,我一天看十幾個,不比你在澡堂裡看的少,趕緊脫褲子趴呢,要不然,等一會其他護士來換班,就該一屋子十幾個小姑娘,看你光屁股跪那啦,不僅看,我還得給他們邊演示邊講解,他們可都是剛來的實習生,”
“那要不然我再等等?”
“你這人怎麼這麼貧啊,你不會是賣保險的吧,”
“我是東城相聲俱樂部的,”
楚巖邊打趣,邊扭捏的脫褲子,明顯的,脫褲子的速度要落後於他嘴上的功夫。
“得了吧,鬼才信你的話,你這屁股也沒長出三辦啊,這麼墨跡,半天捨不得脫。”
“我成年以後,你是第一個看我屁股的異性,處女看,我還不得挑挑對象啊,要不是看你漂亮,今天這病我都不治啦。”
一股涼意,從神經末梢迅速傳導到神經大腦,楚巖人生第一次爆菊,就這麼完成啦。
“好了,下來吧,半小時後過來取結果。”
護士拿著取出的標本,熟練的放進樣本收集容器。
“你這人還挺逗,都病成這樣啦,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這麼貧,是不是特遭女孩子喜歡,”
“沒有吧,也許有,可能是我太老實太傻,別人喜歡,我也看不出來。”
“呦呦呦,說你胖你還喘上啦,半小時以後,記得過來取結果。”
楚巖兩腿一點勁都沒有,癱坐在等候區。
半小時後,翟寧幫他拿到結果。
見面時,不懷好意的對著楚巖說:“我看你還是病的不重,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調戲小姑娘呢?”
“我是差點被調戲好不好,正當防衛了兩句,”
“嘖嘖嘖,我剛才去拿結果,小姑娘可跟我打聽你來著,連微信都給我啦,你要不要?”
“要個雞毛,趕緊給我結果,我要去看醫生,”
“你要是不要,我可自己留著了啊,我看小姑娘挺好看的,蠻純的,”
“純你自己留著吧,”楚巖一把奪過檢驗結果,看了看內容,徑直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我發現你這人,這點可沒勁啊,沒事你聊什麼騷啊,剛把人家小姑娘聊得春心萌動,又不理人家,真欠。”
楚巖嘴上沒有回應,但是心裡卻在反問自己,
“有麼?算麼?”
剛才的護士、高中時的同桌、客戶裡面的MISS李,甚至公司的魏霞,都在自己腦海裡穿過,突然想起,之前有兩個女孩跟自己說過,自己有點像張無忌,處處留情。
如果我是張無忌,那上官婉晴又應該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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