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特殊时期,我可以是阿姨,饭点的时候,我给我的患者热饭,分发盒饭;我也是环卫工人,处理医疗垃圾;我也是护工,患者需要就有我的身影;我更是院感的执行者,也是搬运尸体的运尸员。

2020年1月29日凌晨1点,中山大学附属第六医院麻醉科的护师许德强来到了武汉。那时刚刚过完除夕,距离钟南山院士肯定新型肺炎人传人仅过去一周的时间。许德强负责的是武汉市汉口医院呼吸内七科,这里有80多位病人,其中大约一半都是汉口医院的职工。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除夕夜晚的烟花总是令人怀念,或许是因为烟花拥有那一瞬间的绚丽,但这一瞬间的绚丽却能在人们心中留下长久的印象,直到永远。

在来到武汉之前,许德强从家乡匆匆赶回广州。在1月27号出征时,他在朋友圈中写下:大榕树,等我回来,家人再聚,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愿奔赴前线,武汉保卫战我们众志成城,相信国家一定会打赢这场战役。中国加油,武汉加油,守真加油。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曾写过:“人的一生在不断的旅程之中。每一处停留,都是此后心中最美的回忆”。

对于许德强来说,支援武汉同样是一场旅行,只不过在这场旅行中,陪伴他的除了冷冰冰的医疗器材,除了口罩和防化服,剩下的就只有患者和同行的伙伴。不过,许德强更喜欢称呼他们为“战友”。

在晁采的《子夜歌》有这样一段话: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为了支援武汉,许德强的“战友”郅敏医师剪去了自己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地劝说自己的家人,直到他们妥协。她的儿子在她的背包和衣服上盖下了有自己名字的印章,她的家人含着热泪,为她送别。

医疗队的姑娘们也各自剪去蓄留已久的长发,或许这长发寓意着思念,代表着约定,但在援助武汉的路途中,她们不得不将那满心的期许寄托给国家和人民。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深情凝望着卧床的老母亲,姚麟跟妻子说了支援武汉的消息。

他的妻子看着他,停顿了五分钟后缓缓说:“那你去吧。”

或许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她必定知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留白的这五分钟里,她或许已经将曾经的海誓山盟,将曾经与他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她或许并不想丈夫离开,但她没有表现出恋恋不舍,而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话。

当然,这句话并不简单。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在许德强的独白中,郅敏医师如母亲般关爱着支援队伍中的每一个人,姚麟副院长每天都会等所有人下班。支援队伍中的每一位成员都是自己的家人,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支持,在困难中用信仰来激励自己。

当他们觉得迷茫时,他们一起唱《保卫黄河》,他们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他们有默契地将“保卫黄河”改成“保卫武汉”,他们在共同“战斗”中进行着彼此间感情的升华。

或许当他们离开时,会感到些许不舍。毕竟,有很多地方是这辈子只能去一次的,一旦离开便意味着永久的离别。在这期间的经历,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都随着人的离开而散去。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我穿着防护服身在病毒的周围,我饿了,忍着;我渴了,忍着;我大小便,依然忍着……这就是我工作中最无助的样子。

我不知道许德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我似乎已经被一种浓浓的情绪所包裹,这种感受厚重而压抑。尤其是当我想到火神山医院中因中暑而晕倒的医护人员时,我更加说不出这种感受。

从早晨起来到晚上,8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不吃不喝。他们不敢上厕所,不敢说自己有多饿。但面对病人时,他们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无助,不敢让病人感同身受。他们不敢让病人知道,原来医生也有无助的时候,也有内心的脆弱。他们只能在脸上挂起微笑,为武汉带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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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野草·希望》

鲁迅在《热风》中写到:“生命的路是进步的,总是沿着无限的精神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什么都阻止不了。”

或许当百年后再次回首时,这次的灾难只是中华民族复兴过程中的浪花,甚至在未来的历史教材中都不能留下一笔。但灾难中涌现出的无数英雄,那无数动人的事迹,却值得被所有人铭记。在中华民族形成并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在灾难来临的时刻,正是许德强这样身先士卒的英雄奋斗在前线,他们在用生命谱写赞歌,用自己的无助换来别人的幸福。

一位中山大学护师的独白:穿着防化服,我很无助

再看到那红色的冲锋衣,听到那耳熟的《保卫黄河》,都让我想起中山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们,想起那些支援武汉的斗士们,想起那些中华民族的脊梁。

最后,请允许我用“中华世纪坛”的一句话来作为结尾。

回首近代,百年三万六千日,饱尝民族苦难,历尽变革风霜。烽火硝烟,江山激昂。挽狂澜于既倒,撑大厦于断梁。春风又绿神州,华夏再沐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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