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應停課不停學,阿里騰訊等巨頭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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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巨頭花式入局,留給傳統中小教育培訓機構的時間還有多少?”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對人們的影響,已從日常生活延伸到了學習。

1月24日,上海市教委下發通知,要求至2月29日暫緩開展線下培訓;1月27日,為阻斷疫情的蔓延,教育部下發通知,要求2020年春季學期延期開學;1月30日,教育部再度下發通知,明確要求各培訓機構取消線下課程。

於是,網上誕生了一個段子:教育部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一場疫情做到了。

這顯然是苦中作樂,畢竟家長要面臨一個現實——線下課程關閉了,課外輔導怎麼辦?

於是,不少教育培訓機構選擇將課程緊急“搬”到線上。


匆忙的應對之舉

“各位家長,原定於年後開始的寒假班將轉為線上直播課。”除夕剛過,上海家有補課黨的家長們,就陸陸續續收到這樣的通知。

“這顯然算不上是什麼好消息,但比起完全停課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消息了。”一位孩子正在讀初三的上海家長這樣表示。

和這位家長一樣心有慼慼焉的不在少數。事實上,看起來是寒假才開始的培訓班,學費早在寒假開始前就全部交清了。不少培訓課程在年前已經上了幾次,年後遭此變故,家長們在短時間內進退維谷。

“馬上就要中考了,也不敢隨便停課,線上課程的效果怎麼樣目前不知道,但總比沒課上,整天在家裡玩手機強。”曉樂媽媽說。

一方面是家長的無奈,另一方面中小機構也面臨較大的挑戰,將課程短時間內“搬”到線上,考驗重重。

首要的問題就是,習慣了物理教室的線下授課模式,搬到哪裡去?

在各地陸續發佈取消線下培訓課程以後,好未來、新東方、滬江CCtalk等不少專業的培訓機構在第一時間宣佈,為中小培訓機構提供免費的“在線教室”。不過,現實情況是,有些平臺的體驗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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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一家課外輔導機構負責人梅老師說:“可能是用的人太多,帶寬不夠,後續的技術也跟不上,試用的時候問題頻出,那感覺就像到了教室門口,卻沒有鑰匙。”

梅老師認為,培訓行業非常特殊,表面上看來似乎是教育業,但將它理解為服務業也不為過。從家長的角度來看,付了並不便宜的學費,想要得到良好的學習效果和課堂體驗,也無可厚非。線上課程,更是如此。

最終,有著1000多位學生的梅老師選擇了收費的在線教室。他坦言,在這一波疫情影響下,機構的損失是不言而喻的,房租少不了,家長不接受線上課程要退費,使用在線教室的這筆費用也省不得,從生源的角度來看,機構必須要保證學生和家長的體驗,否則下一個週期的續費就會成問題。

在確定線上教室以後,還要解決老師和學生的使用問題。整個春節期間,機構的工作量非常大,對家長而言,倉促上線也增加了操作上的難度。

“明天就要上課了,但今天測試的時候,我們和老師都沒搞清楚系統怎麼用。還有教材,以前都是現場發放,現在只有電子稿。”源源媽媽向零售君說了自己的憂慮。

家長的擔心並非多餘。已經通過在線教室上了三天課的張同學說:“有幾次,老師講著講著就沒聲音了。幸虧機構班主任一直在跟課,問題一出現,基本上等幾分鐘就能恢復。”

和匆忙“上線”的傳統教育培訓機構相比,突然激增的使用人數,也使得為教育培訓機構們提供底層直播服務的企業,承受了巨大的技術壓力。

零售君所在的一個“直播雲”微信群裡,不斷有問題出現,有的反應網絡太卡,有的反應添加不了課程。

2月2日,翼鷗教育(ClassIn)更是通過微信公號發出公開信稱,因為使用人數急劇增加,運維人員已經連續奮戰了七日七夜,呼籲大家能理解為了讓更多人有課可上,冒險擴容而造成的系統不穩定性。


3000億的蛋糕該怎麼吃

據澎湃新聞報道,截至2018年12月12日,我國共有40萬所校外的教育培訓機構。在這40萬所機構當中,誕生了像好未來和新東方這樣的上市公司,但即便大如好未來,在線上線下結合方面已做了多年佈局,

營收構成仍以線下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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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中國的線上教育培訓業起步並不晚。以好未來旗下的學而思網校為例,早在2000年就已成立,經過20年的發展,線上課程已完全產品化。

在親寶寶創始人馮培華看來,線上教育培訓除了具有業務中心化、服務標準化、課程個性化等優勢以外,很重要的一個優勢就是課程的產品化,“當線上課程產品化以後,線上課程的成本優勢和可獲得性,就可以更好地體現出來。”

馮培華所說的成本優勢,一是指課程價格,以學而思初三年級大課為例,線下平均一節課200元左右,網校價格則僅為線下收費的一半左右;

另一個則是指時間成本,線下一次課,如果算上路上時間,通常一次課需要半天時間,而線上課程,除了上課時間以外,則幾乎不產生任何時間成本。

2019年,好未來公佈的年報顯示,第四季度學而思網校貢獻了總收入的17%和總人次的39%,而上年同期,這兩個數字分別為8%和27%,線上部分增速非常快。

據前瞻產業研究院發佈的《中國在線教育行業市場前瞻與投資戰略規劃分析報告》顯示, 2012年中國在線教育市場規模僅為701億元,截至2017年中國在線教育市場規模市場規模已達1917億元。觀研天下則預測,到2020年,在線教育市場規模將達到3150億元。

顯然,線上教育培訓業務有非常大的增長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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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型教育培訓機構的加快了深度佈局的腳步,並催生了一批在線教育培訓基礎設施提供商,如ClassIn、ImClass、伯索雲學堂等。他們以向線下中小教育培訓機構提供“在線教室”等一站式服務,找到了新的市場機會。

傳統教育培訓機構使用在線教室,一般需要通過預付費形式,獲得一定時間內在線教室的使用權,學生人數、使用時長、是否高清,以及開通哪些功能等,都會影響使用成本。

也就是說,人數越多、使用時間越長、清晰度越高、存儲空間越大、開通功能越多,費用也越高。

這筆支出看起來不小,但對中小教育培訓機構而言,相比線下的房租,或者僱傭專職技術開發團隊開發教學App的投入,購買在線教室的費用性價比很高。

所以,當線下教育培訓機構受到疫情影響,紛紛搬到線上以後,業內有觀點稱,2020年或將成為整個教育行業發展的拐點。


中小教育培訓機構的機會在哪裡

那麼,線下的中小教育培訓機構到底是怎麼看待線上的這塊業務呢?

梅老師的觀點或許有點代表性。他認為,目前因為疫情所迫,短期內不得不通過線上教室上課,但他不會依賴線上教學模式。疫情過去,仍然會迴歸到傳統的線下教學模式。

他的這一想法,固然與教育培訓行業本質是一場人與人的互動有關,也與中小教育培訓企業普遍存在的一些顧慮分不開。

我的顧慮主要在於兩方面,一是版權,二是價格。”梅老師坦承,在教育培訓行業,師資是核心競爭力,很多時候,家長選擇某個機構,就是衝著某位老師來的。

一旦使用線上教室,主動權就不在自己手上了,雖然合同規定,課程的版權屬於甲方,但教師資源及數據安全等方面還是要考慮的。

另外,線上課程的價格和線下的價格差距太大。一般中小培訓機構,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進行雙師資的資源配置和課程開發。假設用一套師資和一套課程,線上線下同時招生,勢必會衝擊到原有的線下招生。

這種擔憂,與電商發展之初引發的憂慮如出一轍。

商業的進步,在於它的多樣且動態發展。一邊是傳統中小教育培訓機構對線上業務的保守,另一邊則是線上教育行業迎來了一撥探路者,他們選擇從學齡前寶寶的線上教育切入。

因為生於互聯網,他們在參與線上教育培訓行業的競爭時,少了許多傳統教育培訓機構的包袱,開放性更強。

響應停課不停學,阿里騰訊等巨頭做了什麼?

譬如親寶寶於去年推出“親寶玩數學”,產品既包括線上視頻課、1對1在線教學服務,還包含一套早教盒子;百詞斬的母公司,成都超有愛科技有限公司也在去年宣佈上線家庭親子互動課“柚子鴨”,主要針對有0~3歲寶寶的家庭,以直播和小班形式為主。

不過,不能忽略的是教育行業有其特殊性,互聯網企業跨界到教育行業,特別是教育內容生產型的企業,會在技術之外面臨不少挑戰。

首當其衝的就是,從哪個方向入手?馮培華認為,“看起來什麼都可以做的時候,風險最大,必須冷靜地分析自身優勢、行業環境,最後再確定方向”。方向確定以後,另一個挑戰就是要組建專業的教研團隊,而不是程序員團隊。

這幾天,教育部提出“停課不停學”,除了教育培訓行業紛紛響應,為學生提供免費的在線課程以外,流量巨頭們也開始出手。

釘釘宣佈針對全國中小學生免費開放在線課堂,淘寶大學雲課堂免費為K12院校、高職院校、教育機構部署雲課堂,微信以及CCtalk也宣佈推出免費線上教學功能,甚至連快手也聯合了40餘家教育企業,推出了免費學習專區。

有業內人士認為,互聯網企業此次攜流量出手在線教育行業,給整個教育培訓行業帶來不少想象的空間。留給傳統中小教育培訓機構的時間還有多少,教育培訓行業線上線下的格局會產生怎樣的挪移,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應受訪者要求,本文除馮培華以外,其餘皆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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