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說起羅伯特·德尼羅的近期作品,很多人可能會想到的他在《小丑》中所扮演的脫口秀主持人。而影片《小丑》更是憑藉自身實力,獲得了十一項奧斯卡提名。但鮮為人知的是,

羅伯特·德尼羅主演的另一部影片,由馬丁·斯科塞斯導演的黑幫片《愛爾蘭人》緊隨《小丑》之後,獲得了十項奧斯卡提名。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沒有燒腦的劇情、誇張的表演、強烈的視覺衝擊,影片通過最平實的鏡頭,以法蘭克·希蘭(羅伯特·德尼羅 飾)的回憶,敘述了他傳奇的黑幫生涯。

《愛爾蘭人》改編自查爾斯·布朗特的回憶錄《聽說你刷房子了》(I Heard You Paint Houses)。“刷房子”是一句具有黑色幽默的代表“殺人”的暗語,指殺人時血液濺到牆壁上,就好像在用顏料粉刷房子一樣。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原著以美國一樁著名的歷史懸案為背景。1975年,美國著名卡車司機工會領袖吉米·霍法神秘失蹤,警方一度懷疑是黑幫所為,調查數十年卻無結果。而在2003年,一位83歲高齡的老人法蘭克·希蘭聯繫到回憶錄作者查爾斯·布朗特,稱自己就是當年殺死霍法的兇手。

生活總是在最平凡處見戲劇

影片的開場就運用了一個長鏡頭。搖搖晃晃的鏡頭帶領觀眾穿過養老院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終聚焦在一位坐在輪椅上看似尋常的老人身上,長達三個多小時的回憶就此展開……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法蘭克·希蘭(羅伯特·德尼羅 飾)在退伍後,經一次與黑手黨老大羅素·布法利諾(喬·佩西 飾)的偶遇,加入了黑幫。他不摻雜任何個人感情地完成任務,冷漠、利落,是一名能力卓越的殺手。正因如此,他最終被舉薦成為傳奇工會領袖吉米·霍法(阿爾·帕西諾 飾)的貼身保鏢。在多年的相處中,希蘭與霍法不僅僅是僱傭關係,更成為了情同手足的好夥伴。

然而生活總是在最平凡處見戲劇。希蘭、布法利諾和霍法看似穩固的三人關係因為利益的紛爭而變得不再穩定。最終,希蘭聽從了布法利諾的命令,如同曾經一次次冷漠地執行任務一般乾淨利落地殺掉了霍法。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如果影片在此戛然而止,那麼便和馬丁·斯科塞斯之前所導演的陰謀與利益、權力與規則、槍支與鮮血盤根錯節、交錯縱橫的黑幫片沒有什麼不同了。但《愛爾蘭人》是76歲高齡的馬丁·斯科塞斯在經歷江郎才盡質疑之後的作品,自然這次他在影片中也表達了一些與以往殘酷激烈的黑幫片不一樣的東西。

迴歸生活的溫柔與平淡

影片用最後的半個小時講述了片中主要人物的平凡的下半生。當年輕不再,熱血不再,曾經的殺手沒有了矯健的體魄、冷漠的意志,成為了一個最普通的老人,住養老院、坐輪椅、生活不能自理。曾經能力出眾、冷漠無情的殺手和大多數老人一樣,在時間面前低頭,屈服於自然衰老帶來的生理窘迫與心理困境。影片展現出從前黑幫片中前所未有的生命的落寞與蕭條。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愛爾蘭人》這部影片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是希蘭與女兒之間因缺少交流、互不理解而無法挽回的親情,是三人幫之間因利益而割裂的友情,還是希蘭身為殺手所註定忍受的孤獨?

在影片接近尾聲的時候,暮年的希蘭在面對警察關於霍法死亡案件的質問時,第一時間堅決地要求自己的律師到場,卻被警察告知他的律師已經死了。當得知這一消息時,希蘭下意識地問:“誰幹的?”答案是“癌症”。多年的殺手生涯讓希蘭長期生活在非正常死亡的環境之中,而忘記了時間所帶來的衰老、病變也是可以帶走一個人的生命的。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時間不動聲色地改變了每一個人,有人的生命戛然而止,有人得以體面地老去,卻也不得不服老

黑幫帝國的輝煌落幕,黑幫片的輝煌也隨時間逝去。與其問影片想要表達什麼,不如說影片從最客觀的角度展現了一個殺手的一生。《愛爾蘭人》展現了一個人一生中所有的可能性,親情、友情、愛情、利益、規則、暴力……但最終所有的輝煌都將逝去,只有生活還在繼續。

用自己的方式致敬自然歲月

有人說,這部影片更像馬丁·斯科塞斯對自己一生的回憶。馬丁·斯科塞斯是那個高喊“漫威電影不算電影”讓眾人又愛又恨的囂張導演。《愛爾蘭人》是他的第26部影片。拍攝週期達106天,耗資近1.6億美元,產出極為艱難,甚至一度陷入資金鍊斷裂的困境。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以黑幫片聞名的馬丁·斯科塞斯塑造了一個又一個熒幕傳奇,1990年上映的《好傢伙》一度被認為是其黑幫電影的巔峰。《愛爾蘭人》也被認為是他長時間沉寂後復出的作品。

與之前的黑幫片不同,斯科塞斯在這部片子裡前所未有地關注到了衰老這個問題。與其說影片是馬丁·斯科塞斯向世人重新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如說76歲高齡的導演馬丁·斯科塞斯在用一種不服老的方式向自然衰老致敬。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的廣告時間,《愛爾蘭人》放出了首個先導預告。預告片中沒有任何正片鏡頭,只有一顆子彈,在煙霧繚繞中劃過,隨之陸續出現五個老男人的名字:馬丁·斯科塞斯(76歲)、羅伯特·德尼羅(77歲)、阿爾·帕西諾(78歲)、喬·佩西(76歲)、哈威·凱特爾(79歲)。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然後便是由簡單的字幕告知《愛爾蘭人》將於2019年秋天上映。於觀眾來說,這五個名字組合在一起,就是影片最值得期待的地方。於黑幫電影來說,這五個名字組成的陣容,就是對一段電影歲月最好的致敬。

影片的最後一個鏡頭,是希蘭對來訪的人說:“你能把門留一道縫嗎?”留門縫是好友霍法生前的習慣。希蘭此舉,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懷念好友,是對過去的致敬,也是如等候老友來臨一般等候生命自然的凋零。


《愛爾蘭人》:時間帶走輝煌,而生活永不落幕

正如導演馬丁·斯科塞斯本身所表達的,透過門縫窺見的是流動的時間,是逝去的輝煌和永不落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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