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亲被人陷害,家族之人死伤殆尽,我发誓要查明真相

故事:父亲被人陷害,家族之人死伤殆尽,我发誓要查明真相

  为追上车速,步履蹒跚的纪筱晴中途摔倒许多次,马车却丝毫未停。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引来众人嫌恶的注视,就像看着一只卑贱的蝼蚁。

  经过郾城楼门时,拥挤的人群挡住了马车,听到众人的感叹与议论,她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城楼望去,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残阳如血,郾城的城楼上悬着一具死尸,青灰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成暗黑色,而那紫色镶玉的腰带正是一个月前她送给父亲的寿辰礼。因为上面,她一针一线的绣满了父亲喜爱的竹叶,还曾被母亲取笑,父亲却爱不释手,整日佩戴腰间···

  “尸体都开始腐烂了,还要被挂在城门示众,真是可怜呐!”

  “可怜?这太医院院使纪正林设计毒害太子,被满门抄斩,就连最小的孩童都未幸免,岂不是更可怜?”

  “听说专门去纪家收尸的人,都被那满院子的惨景吓坏了。纪家夫人紧抱着一双儿女的尸体,把手臂折断才将她们分开··”

  “要怪,就怪这纪正林贪得无厌,胆大包天的毒害太子,皇上因此一病不起,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嘘!——你不要脑袋了!”

  “不!!!”

  被堵住嘴的她,在心底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呐喊。

  望着父亲的遗骸,听着众人的话,纪筱晴如被凌迟,一刀刀在她的心上慢慢划割。平日父亲为人宽厚,积德行善,为什么死后还要遭此羞辱?!

  她拼命的拽着手上的绳子,想要靠近父亲,以至于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牙齿咬到出血,她却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

  她就像一只被捆住的麻雀,疯狂的扯着,撞着,极力挣脱。直到陈来一掌劈向她的后颈,她方停止了自虐般的行为。

  陈来托起昏迷的她,刚要搭在马背,却听主子道:

  “把她放进来。”

  “是。”

  对于主子不同寻常的态度,陈来心中掠过一丝困惑,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想到方才纪筱晴癫狂的神情,陈来默默的望了眼城楼。

  “公子,您之前提过纪姓大夫,可是这位?”

  南宫烨闭了下眼,将视线从城楼收回。

  “没错,只是晚了一步。”

  低头注视着那张布满泪痕的稚嫩面孔,南宫烨探手拔掉她口中染血的布团,冰冷无波的眼眸,缓缓掠过一丝哀凉。

  傍晚时分,荷香四溢,为燥浮的空气增添了一抹沉静的气息。

  一个着装雍容的妇人倚在亭内的栏杆上,目光凝滞,望着池中的荷花,心却似飞向了远处。

  “今日公子带回来一个丫头?什么来历?”

  “回夫人,听说,是公子在奴隶市场上买的。”

  上官莲眨眨眼。

  “你知会陈管家,若是麻烦,即刻逐出府。”

  “是。”

  待小婢女走后,一个模样清丽的丫鬟过来为她披上一层薄衫,温声道:

  “夫人,夜深了。”

  上官莲身子未动,神情怅惘的盯着深不见底的池水,语气幽幽。

  “香萍,你说这池底下的莲根得有多少丝呢?”

  香萍一时无言,心知夫人想要的并不是谁的答案,而是因心底无处安放的万千愁绪。

  “夫人,香萍虽不知这莲丝多少,只知您身子寒凉,实不宜在这布满湿气的荷塘边待的太久。”

  官莲唇角微勾,抚上香萍的脸颊。

  “香萍,我虽舍不得你,却还是想给你更好的前程。”

  “明日起,你就搬去东离院吧。”

  香萍一怔急忙跪下,诚惶诚恐。

  “夫人,香萍不想离开您。”

  “傻孩子,整个栖云苑中就你心思最干净,也甚得我喜欢。”

  “此事,就这么定了。”

  月上柳枝,虫鸣起伏,青衣阁一处僻静简陋的木屋里,纪筱晴惊叫着,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手按住心口急促的喘息,冷汗淋漓,溻湿了身上新换的衣衫。

  “吵死了!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着女人的咒骂声,漆黑的房内顿时被一盏晕黄的油灯照亮。

  茫然望去,房内除一张通铺,两把椅子,再无其它摆设,空气中还不时飘来一股霉味。床的那端,一个女人正对她怒目而视。

  “这是哪儿?”纪筱晴声音嘶哑,嗓子干涩的厉害。

  “你醒了?快吃点东西吧?”

  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丫头突然探过头来,手里还拿着半块硬饼子,脸上的笑容很是和气。

  目光黏着食物,纪筱晴更感饥肠辘辘,但是城楼上的一幕,却如诅咒般深深的烙刻进她的脑海。不管她睁眼闭眼,尽是爹娘痛苦的表情,叫她坐立难安,心中时刻激荡着强烈的恨意!

  “南宫烨在哪里?”

  她要为爹娘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不可直呼公子名讳!”

  圆脸丫头脸色陡然一变,急忙捂住纪筱晴的嘴。神情慌张的小声告诫道:

  “在青衣阁直呼公子名讳,是大不敬,被陈总管听去是要打板子的!”

  “咱们是青衣阁最下等的粗使丫头,就算被打死也是稀松平常的。”

  在大户人家,奴隶家仆不过是主人的私有财物,要杀要剐全凭主人高兴。

  “喜儿,你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奴隶,让陈总管打死了倒好,也省得与咱们争床铺!”

  女人幸灾乐祸的话,当即惹来喜儿的不满,遂打抱不平道:

  “杜鹃,你说话怎能这样狠毒?大家都是下人,就算她先前是奴隶,你也不比她高贵到哪里!”

  听到喜儿的话,杜鹃噌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盛气凌人的喊道:

  “她怎么跟我比?!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七两银子买进府的,她才不过五两!而且,还被打得满身是伤,谁知道她之前做了什么恶事!”

  “行了,杜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再说,我就把你偷东西的事捅出去!”

  喜儿气得面红耳赤的威胁,让杜鹃立刻噤了声。她暗自骂了一句‘活现世!’转身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纪筱晴无动于衷的看着争吵的两人,纪末了由衷的说了句:

  “谢谢。”

  历经过丧家之痛,与爹娘阴阳相隔,现在的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别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根本就击倒不了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