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片《囧媽》不囧?揭祕徐崢喜劇的昇華與剋制

徐氏幽默最後一囧,把“母題”放在熊口之下。

當年徐崢的《泰囧》一舉成為中國內地票房超過10億的第一部國產電影,現在《囧媽》賀歲片變網播片,勢必改變整個影視行業乃至流媒體行業、短視頻行業的格局。

賀歲片《囧媽》不囧?揭秘徐崢喜劇的昇華與剋制

作為只執導過三部商業類型片的知名導演,徐崢做演員稱得上是國內最好的喜劇演員之一,當導演、監製更是一戰成名,幾乎部部掀起風評熱潮,“錢”途大好。

徐崢說《囧媽》將是他最後一部叫作“囧”的電影,因此,他在中年婚姻危機的主題之外,加入了“作者性”的嘗試,進一步探討了中國式母子關係和婆媳關係,輔助“母題”以其情感效果而成立。

陪媽媽一起看電影,不只是一種形式號召,而是力圖促成兩代人情感上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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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喜劇的類型化藝術

當我們說到電影類型,指的是特定類別的電影,毫無疑問,徐崢電影可歸為故事劇情片中的喜劇片一類。

同時,喜劇片又分為不少泛類,像是鬧劇電影、浪漫喜劇、諷刺劇、粗俗喜劇。嚴格來說,徐崢“囧系列”《泰囧》、《港囧》和“俄囧”《囧媽》可稱為公路喜劇,《囧媽》甚至還摻雜了幻想片的特色。

徐崢“囧系列”的類型公式是比較主題方面的,類似老生常談的困境——中年危機,而三部曲是對“中年危機”的三重變奏。

它們有著幾乎相同的故事核:演的全是中年男人,劇情也全是中年危機,一會兒去泰國,一會去香港,一會去俄羅斯。不僅有錢,老婆還都想跟他離婚,什麼好事都讓徐崢演的“男主角”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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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片《囧媽》也是如此,中年富豪徐伊萬(徐崢 飾)手握極具商業前景的“暖霸”發明專利,一邊與跟自己鬧離婚的妻子張璐(袁泉)鬥智鬥勇,一邊深陷與“囧媽”盧小花(黃梅瑩 飾)的漫漫囧途。轉換視角來看,事業有成的徐伊萬卻是“媽寶男”,妻子張璐知書達理,媽媽盧小花也不是惡婆婆或是“蘇大強”式的作妖家長。

電影故事陷入困境的主人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徐伊萬,一段引人入勝、意味深長的旅程是“一系列巧合的藝術”,這段旅程指引觀眾發現一些普世的人類真理和體驗強烈的情感洗禮——母愛偉大。

有些評論者認為,類型電影時空洞且不重要的,只是公式化的產品。

沒錯,有些類型電影確實是廉價又沒想象力的,但徐崢追求的正是通過改變類型公式來帶給觀眾驚奇,在傳統概念中注入創新、當下的價值觀,在老套的喜劇模式中打造新奇的異國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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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華”的對白之光

電影故事逐漸發現人性本質的過程,正是揭示了主人公的內心之旅:從身份到本質的轉變,從剛一開始戴著自我保護面具的躲閃狀態到最後卸下假面,情感上坦誠並達成和解。

徐崢在《囧媽》中巧置了兩場抒情戲。一場是徐伊萬和媽媽盧小花在俄羅斯冰天雪地情境下的對話式和解,一場是徐伊萬和妻子張璐在書信中的談心和解,只是後者仍不能改變離婚的收場。

電影的喜劇高潮以對白形式呈現,看上去並不太高明,一貫以來,“上乘的對白常傳遞潛臺詞”,而這兩場重頭戲都是過於直白的語言表達。

畢竟作為旁觀者的觀眾早已知曉,徐伊萬認為母親逼死父親的背後一定有難言之隱,徐伊萬把妻子張璐逼入困境也不過是為了挽回愛情,實在沒必要加以贅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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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考慮到中國式家庭關係的過度含蓄,因誤解、沉默造成了多少家庭的破碎,直接而直白的感情表達是非常有必要的,以此昇華情感主題。

電影中,言語不能揭示人物的全部,行為則可以。生活中,恰好是缺少語言的表達啊,像是開篇張璐勸徐伊萬抱抱媽媽,潛臺詞何嘗不是希望他也給自己一個擁抱呢。

最讓人動容的莫過於電影結尾,媽媽盧小花摘下假髮套露出稀疏的白髮,照片牆上一幕幕是媽媽年輕時的倩影。“電影裡的伊萬是個小男孩,我的伊萬已經是個大人了”,孩子長大,父母老去,為人子、為人父的我們不免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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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假情真的情感洗禮

觀眾看電影是因為想要各種各樣的情感洗禮,這就是成功電影的真諦。正劇或喜劇,都引導著觀眾觸碰自己內在的人性和體驗情感淨化。

與此前不同的是,徐崢在《囧媽》中有了一些脫離現實邏輯的“實驗”。

俄羅斯野外遇險狗熊追跑並坐熱氣球脫險,在極寒之地半夜趴火車外面卻只是凍傷,交兩萬塊錢竟然不是騙局且能在俄羅斯紅星大劇院登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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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崢稍顯誇張的敘事算得上超現實嗎?

超現實主義電影公然反對敘事體,並攻訐因果關係。許多超現實主義電影戲弄觀眾去尋找從不曾存在的敘事邏輯,而因果關係則與夢境一樣曖昧。

由此看來,《囧媽》算不上超現實之作,只是對戲劇衝突作誇大處理,將細膩情感藏在巨大困境之下,以達成與現實情感的共振,營造一種曖昧、迷幻的喜劇效果。

電影情感的落款是下沉的,片尾中“囧媽”摘下發套可以說是點睛之筆,而徐崢在戲中戴上假髮別有一番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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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崢的老婆陶虹曾評價他:“儘管他有年齡和外形等侷限性,但是他的演技讓我很佩服,在中國應該是數一數二的男演員。”徐崢也是屬於自視甚高的演員,當然他也有這種資本。

徐崢光頭造型總讓人把他往喜劇上聯想,他的禿頂從學校那會兒就開始了,但他又長了一張娃娃臉,這其實就是一種侷限,讓他有張喜劇的臉。

喜劇對徐崢來說是糖衣炮彈,有苦有甜且管用,他也接受了這個安排。“觀眾接受每個演員都需要一個點,他們覺得你擱這兒挺合適的”,而《囧媽》中的假髮梗,就是一個適合徐氏幽默的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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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崢戴的假髮不言而喻,“囧媽”摘下假髮盡是歲月之苦,現實和戲劇有了曖昧的重合,情感也溢出大熒幕,散開來。

總之,以寫實與否作為評判的標準,是有某些漏洞的,因為寫實的觀念會因文化、時間,甚至個體差異而有所變化。

演技是極有風格化的,若僵化地把寫實的框框套入所有的影片中,我們會錯失許多場面上的可能性。

打破思維定式,或能發現《囧媽》的情真意切,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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