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從不主張伐君,但是孟子卻對這次伐君,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孟子原文】

堯舜既沒,聖人道衰,暴君代作。壞宮室以為汙池,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衣食,邪說暴行又作,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及紂之身,天下又大亂。周公相武王,誅討伐奄,三年討其君,驅飛廉於海隅而戮之,天下大悅。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者,武王烈。佑啟我後人,鹹以正無缺。

世衰道微,邪說暴行又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儒家從不主張伐君,但是孟子卻對這次伐君,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堯舜既沒,聖人道衰,暴君代作。堯舜禹湯,湯沒,商紂王,暴君代作。

壞宮室以為汙池,把好好的房子給弄壞了,來養魚。

民無所安息,棄田以為園囿。這裡是我們耕田的地方,農業社會產生糧食的,結果你想要打獵,就在這裡圈養動物,動物也不是要給我們吃的,是你打獵要用的。棄田以為園囿,使民不得衣食。如果是良田,種稻可以食,種桑可以養蠶,蠶會吐絲,絲織成絲綢,我們就有好的衣服可以穿了,但結果不行。

邪說暴行又作,園囿汙池、沛澤多而禽獸至。到了紂王時代,天下又大亂了。好了,有武王出現,周公相武王,把商紂王打跑了,殺掉了。

誅討伐奄。奄是商的諸侯,國君把他殺了,國君的諸侯也把他討伐了。驅飛廉,國君武功蓋世的大臣也把他趕走了,趕到海邊,把他殺了。

那些還依附於商王朝的國家,50個國家,其實是50個城池,把它給滅了。驅虎、豹、犀、象而遠之,天下大悅。

儒家從不主張伐君,但是孟子卻對這次伐君,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這就在描寫周公跟武王的功勞。但是這件事情,儒家是最乾淨的,儒家不會去革命,不會去反叛君王的。

儒家肯定周王朝,周王朝攻打商王朝,而成為天下共主。

所以,周人伐商的這件事情,始終是在儒家哲學史的理論上,特別是講政治哲學的時候,一個難堪的一筆,不太好寫的一段。

而孟子給予了肯定。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者,武王烈。佑啟我後人,鹹以正無缺。文王的策略這麼的有用,武王剛烈的軍事行動,繼承了他的父親文王的志業。而建立了這一個新的王朝,對我們後代的子孫有重大的幫助,沒有什麼遺憾,沒有什麼缺點。所以第一個了不起的人是誰?堯舜,然後呢?周公和武王。

世衰道微,邪說暴行又再度發生,有臣弒其君的事情,有子弒其父的事情。臣弒其君,齊國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儒家從不主張伐君,但是孟子卻對這次伐君,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孔子鉅作《春秋》,在這本書裡面記錄了魯國的政治史。藉由《春秋》之筆,也就是說藉由對這件事的描寫所使用的那一個字,那個字本身承載的意義,去對這一個事件中涉及的主人翁進行褒貶。

這樣的一個褒貶會為孔子惹來麻煩,這個褒貶也會對那一些活著的政客產生強大的道德壓力。

但孔子還是要寫《春秋》,表達他的政治立場。

《春秋》天子之事,這種事情是天子在做的,要獲天子授權而做的,天子認可而做的,孔子一介平民自己做了,表示孔子跟孟子一樣,只不過用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我寫書來批評時政總可以吧。

孟子是直接批評了。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瞭解我的人,看到《春秋》,我的價值信念就瞭解我了,因著我的價值信念,我批評了當道的誰,我其實都沒有批評當道。

我只是在批評過去,過去魯國曆史上的政治人物,但如今當道者,有些行為跟我所批評的過去魯國的政治人物他們不好的行為是一樣的,等於我批評了他。

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誰會罪我?被我影射地批評到了的國君,就這個意思,所以孔子有大的貢獻,做《春秋》。現在孟子自己的時代走到了今天,他也要同樣地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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